季禎根本不知道怎麼親,他的唇肉莽撞間碰到江熠的,一觸即分,連吮都不會吮。
季禎的後腳跟回到原地,砸吧著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回味,除了感覺江熠的嘴唇是軟的外,沒有品出什麼太特彆的滋味,而且因為有些過於用力,牙齒有些磕到嘴唇,反而有點痛。
嘴唇上的柔軟親呢之感還未退去,又見季禎軟嫩的舌尖在江熠的視線裡像一尾小魚溜走,江熠腦內的神經如同煙花一閃,將這一幕深深刻印的同時,好似眼睛都被刺痛般,狼狽倉皇地挪開了視線。
他全沒想到季禎會有這樣輕狂孟浪的動作,根本是全無防備,本就晦暗不明的心情上此時更是糾結不清。
季禎還不察江熠的心情,反而好奇問他,“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這是個傻乎乎的問題,單純隻是詢問。可落在江熠的耳朵裡,季禎則有些得寸進尺。
江熠被自己的情緒所惱,幾乎咬牙道:“季禎。”
怎麼被我親了很不服氣嗎?梁冷親得我親不得?季禎不知道梁冷又沒有親過,他自覺的頭頂有一頂帽子戴著,腦中任何設想都理直氣壯。
他心裡自狂放地恨不得騎在江熠頭上撒野,但為了心中大計劃,麵上自然還是要裝作乖順模樣。
“你凶什麼呢?”季禎的酒窩若隱若現。
“你剛才做了什麼?”
“親了你一口。”季禎一副老實樣。
江熠不知如何往下說,季禎的舉動明明輕狂又越界,但他看著如此乖軟,當真讓江熠無措。若是怪他就是自己狠心一般。
季禎半點不羞,他乘勝反問:“怎麼了,不能親嗎?”
江熠被季禎問得無言。
玉瓶裡的夢魘眼睜睜看著季禎拉住江熠就親,親完還不慌不忙。此等行徑與膽量真是讓夢魘覺得格外開眼與長臉,一時的酒醉都清醒了不少,覺得自己往後若是跟著季禎,恐怕真會大有所成,激動之餘瓶身一歪直接從高處落到地上,咕嘟嘟滾到了季禎腳邊。
季禎和江熠都在各種的情緒中,誰都沒管夢魘。
江熠沉默了一會兒說:“以後不可再這樣。”
他儘量回避剛才的事情,季禎卻偏直來直往,“不可怎樣,不能親你嗎?”
江熠聽見他提“親”字,心中既有窘迫又有惱意。他修習多年,清心寡欲,芝蘭玉樹,無論心底有無些許動搖,但依舊認為節欲和克製才是對的。
他彆過臉不去看季禎似乎求知若渴的眼神,藏在衣袖裡麵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克製著自己情緒外露,“不能。”
隻不過江熠這一轉頭,季禎就看見了他耳朵微微發紅的模樣。
季禎氣勢更占上風,便狂裡狂氣才不聽江熠的話,反而說,“可我就是想親。”江熠既然彆過頭,他就連驕矜的神色都沒掩飾,隨心所欲道。
親吻到底是什麼好滋味,季禎現在也沒嘗出來,但是能讓江熠感到窘迫的事情,季禎挺樂於做的。
“你簡直,”江熠實在對他無奈,“不知羞。”
他這話說得已經有些重了,季禎倒不生氣,不知羞又怎麼,他本就不是來當什麼好人的。不過心裡是這麼想,麵上不可這麼表現。
季禎吸了吸鼻子,聲音委屈起來,“遵從本心就是不知羞麼,若要我說,心裡明明藏著不能明說的心思,可麵上卻要裝出正經模樣,這才是虛偽,以後你要我想親你的時候裝作不想親你嗎?”
就像是明明過不久就要和自己退婚,早不知什麼時候可能與梁冷有了勾結,卻偏偏在自己麵前作出矜持模樣。
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王八羔子。
季禎自覺一腳踩在道德製高點上,雖然話裡有話意有所指,但因為說話時候雙眸中隱含委屈,語氣又溫軟,一副明明喜歡而要為愛隱忍的模樣。
季禎的話又歪打正著,隱隱戳中江熠難以言說有些起伏的心緒,讓他更失了指責季禎的立場。
“我,”江熠張嘴說了一個字,不知如何往下再說。
曙音那邊也沒睡,遠遠看見季禎進了她師兄房裡,進門後還把房門給關了。曙音心裡好奇,又想著自己師兄冷臉的模樣,不知季禎過去是乾什麼。
她走到江熠的房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扣了扣門。
“師兄?”她聲音輕輕的,等著裡麵的人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