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說什麼?”
“來的人說,這是沈小姐過去所搜的,送給少爺,當是新年禮。”
新年禮啊。
陸修垣心中微動,合上書放入匣子內:“收好。”他得想想,回送什麼當新年禮才好。
“承應,我們……”
“陸公子。”
陸修垣正要帶承應離開,亭子外傳來聲音,他轉過身,張妙菀站在亭子外,一襲粉衣,看著他笑的溫柔。
“張大小姐。”陸修垣頓了下,詢問道,“可是有事?”
張妙菀藏在披風內的手攥著帕子,有些緊張,她的臉頰微微發燙,更襯得她嬌羞動人,平生第一回做這麼大膽的事,總是需要一些心理建設的,於是她朝前邁了一步,人到了亭下,抬起頭看著他,聲音輕輕柔柔:“聽聞陸公子,來年要去接朝貢的隊伍。”
陸修垣點點頭:“確有此事。”
張妙菀微吸了一口氣:“可是會經過南平城?”
陸修垣想了下:“有可能會經過。”
張妙菀握緊了幾分手中的帕子,望著陸修垣,撐足了膽量道:“聽聞南平城內的荷花十分的有名,若是你經過那裡,可否幫我帶一些蓮種回來。”
亭子內外安靜了下來,張妙菀很緊張,她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自然不知結果會如何,可她腦海中總印著那麼句話。
試一試,陸家公子雖然性子如此,但這樣的忙他還是會願意幫的,假如他願意幫,那等他迎朝貢的隊伍回來後,便能有所接觸。
都說陸公子重規矩,為人有些刻板,但他們兩家人多少有些親戚關係,更何況這也算不上是私相授受。
應該不至於……
“張大小姐。”
張妙菀驀的回神,在對上陸修垣的目光後,心有預感,話也是脫口而出:“若是陸公子不方便的話……”
“這樣不妥當。”陸修垣認真的看著她,“我與張大姑娘不熟,會誤了張大小姐的名聲。”
張妙菀愣了愣,他說……不熟?
張家每年都會來陸國公府拜年,算上平日裡的,一年至少有見一二回,他說……不熟?
再看陸修垣並無變化的神情,那平靜的模樣,是真真切切的在表達他的意思。
張妙菀臉頰一紅:“是我唐突了。”末了,心裡又升起些委屈來,是她身為女子,放下矜持來請求一件事,卻被他這麼直截了當的說了句“不熟”。
“是我不應拜托你……”
“張小姐。”
張妙菀愣愣看著他,陸修垣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要說的話,剛要開口,張妙菀的身旁冒出來個身影,陸之瑤親熱挽住了她,笑眯眯道:“讓我好找啊,原來在這兒,你們說什麼呢?”
陸修垣的話被打算,眉頭微皺:“之瑤。”
“二哥哥,三哥他們找你呢,一個人在這做什麼。”陸之瑤熟知他性格,再度打斷了他,又衝他眼神暗示,莫要再說了,再說可就要把張家大小姐說哭了,到時候她可不幫忙。
陸修垣的眉頭皺的更深,這時張妙菀輕輕掙脫了陸之瑤的手臂:“之瑤,我有些冷,先回暖閣。”
說完張妙菀便轉身直接走了,連平日裡怎麼都不會忘的禮都沒施,腳步格外的快。
這是不想讓她跟了,陸之瑤隻得作罷,扭頭看陸修垣:“二哥哥,你這樣可不對。”
“哪裡不對。”陸修垣反問她,末了又教育道,“之瑤,以後不可這樣打斷彆人說話。”連續兩次。
“妙菀姐姐讓你帶個蓮種你說沒空,那承應今早出門,抱著那麼大的錦盒,是去做什麼了?”
陸修垣看著她沒作聲。
陸之瑤走上了亭子,看到承應懷裡抱著的匣子,笑看著他:“莫不是回禮。”
“你說的是兩件事,我不帶蓮種,與承應出門又有何關係?”陸修垣又把她的話拉了回來,神情嚴肅的看著她,“有何不對?”
陸之瑤挑眉:“那你先告訴我,這錦盒,是送給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