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怨的很,就好像愛慕我哥哥的女子上門來時的模樣。”
“那又如何。”沈黛嬌還在想,什麼時候應該讓他當著自己的麵說一說才是,這樣的話怎麼能讓外人先聽去。
“也對,陸公子都心悅姐姐了,他要是沒有眼瞎,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沈黛嬌不著急,蘇瑛也不著急,兩個人就這麼瞧著,這邊被陸修垣那番話震驚許久的張妙珠終於反應過來,難以置信:“你喜歡她?陸家二哥哥你莫不是瘋了,她那樣壞心腸的人……”
陸修垣眉頭一皺,陸家與張家也算是來往多的,張家小姐不該用這樣的態度來說即將與他成婚的人。
“妙珠!”這一聲製止,透了警告,張妙菀用力捏住張妙珠的手臂,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父親如何教導我們的,不可非議!”就算是她沈家三小姐為人再不好,也不能這樣背後說人是非。
“我……”對上姐姐的目光,張妙珠垂下眼眸,嘴角囁動了下。
她是故意這樣說的,因為她替姐姐不甘心,明明之前去陸府拜訪時,陸老夫人都與母親提及了意屬姐姐的話,倘若不是聖上賜婚,明年姐姐說不定就嫁去陸國公府了。
就在這時,阿璃走了過來,懷裡還抱著一匹黑色的錦緞,從陸修垣他們這兒經過,直走向了這邊的沈黛嬌和蘇瑛。
陸修垣的視線跟了她一下,張家姐妹倆也跟著望了過去,這一下便看到了站在她們身後方的沈黛嬌。
視線相對,沈黛嬌笑眯眯的看著她們,率先出聲:“張家小姐。”
張妙珠臉頰一紅,想到她可能站在這兒有一會兒,聽了她們很多話,她便不好意思和她對視了。
張妙菀向沈黛嬌施了施禮,又與陸修垣告辭:“陸公子留步。”說完後不等彆人有所反應,張妙菀拉著張妙珠,快步的從布莊內走了出去。
一段路後張妙珠急忙拉住了姐姐:“姐姐,衣服還沒拿!”
“明日派人過來!”張妙菀拉緊她的手,不讓她回去,“今日之事,若是讓爹娘知道,又該訓斥你,嚼人口舌說人是非。”
“她就是那樣的人,我為何說不得,我又沒說錯,她和姐姐想必,姐姐哪點比不過她?”張妙珠語氣裡滿是不服,這會兒沒人在了,她的聲音也高了許多。
張妙菀目光一黯,語氣也硬了許多:“我是比不過。”
“姐姐,我不是那意思。”張妙珠一看姐姐生氣了,連忙安慰,“我們不必與她比。”
“我早該想到的。”張妙菀搖了搖頭,轉身走向馬車,誰都知道陸家二少爺是個不喜外出的,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書樓,他會出現在布莊裡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加上除了他沒彆的陸家人在。
他就是在等沈家三小姐。
而她卻還在剛剛那時刻,想著他不願意娶沈家三小姐,張妙菀臉頰微燙,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惱羞。
“姐姐。”張妙珠追了上來,求道,“你彆生氣,今天的事你也彆告訴爹娘。”她怕極了娘再給她講那些規矩。
“妙珠,你是不是不喜歡母親叮嚀你那些話?”
張妙菀忽然回頭看她,將她問的懵懵的,張妙珠心虛搖頭:“怎麼會,娘說的都對的。”可彆是丫鬟給她做功課讓姐姐察覺了。
“罷了。”張妙菀搖了搖頭,“今日這樣的話,往後到了哪裡都不許說。”
張妙珠連連點頭,以後再也不說了。
張家兩位小姐匆忙離去,布莊這兒,蘇瑛陪著阿璃挑布去了,一旁,沈黛嬌格外誠懇的求解:“適才你與張家姑娘說了些什麼?”
“張家與陸家相熟,她們來道賀。”陸修垣端的正色回答。
沈黛嬌輕輕噢了聲:“素聞張家家風嚴謹,張夫人對兩個女兒的教導又是極好的,張家小姐這樣的女子,應當很多人求娶才是。”
陸修垣卻為她分析:“沈家與張家門當戶對,可以結親。”
沈黛嬌看著他,片刻後搖了搖頭:“我那四哥可配不上張家大小姐。”這麼回答真叫她難套話。
“老夫人不必擔心。”
沈黛嬌怔了下,四目相對,他說的極其認真:“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他都記得啊。
那原本是她為了避開相親那件事說的話,祖母哪會擔心她受委屈,隻怕是不欺負人就好了。
沈黛嬌笑了,哎呀呀,這“榆木疙瘩”的脾氣,有時真讓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