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抱冬決定再去喜宴廳那兒瞧瞧情況,屋外傳來了隨從的聲音,紫蘇出去一瞧,姑爺回來了。
承應與隨從一同把陸修垣扶了回來,後麵還跟了陸家三少爺,見著人進了屋後,便直接回了宴廳那兒。
這廂,承應將陸修垣放下後,朝著沈黛嬌稟報了自家少爺喝了多少。
“都有哪些人給少爺灌酒了?”沈黛嬌看了眼眯著眼休憩的陸修垣,問承應。
承應想了下:“平陽侯府的二公子,趙昌侯府的大公子,曹大人,劉大人,魏參將,李家三少爺。”一連七八個人,都是來勸酒想把少爺灌醉的。
沈黛嬌點點頭,提醒抱冬:“都記下來。”
承應看著少夫人奇怪得很,記下來做什麼?
“小姐,我都記下了。”抱冬默念著這些人,瞅向了承應,“你與我說說唄,都灌了姑爺幾杯?”
“……”承應被抱冬給催了出去,在廊下給她報數目,屋內,紫蘇已經取來了熱水,給姑爺擦洗。
“光顧著喝酒,肯定沒吃什麼,大廚房那兒已經差人送來了吃食,是國公夫人命人準備的。”紫蘇說著到了門口叫人進來布菜,收拾過後,都退了出去,就隻留下姑爺和小姐在屋裡。
天已經黑了,紅燭在窗台邊上映襯出火光,與這一屋的喜慶交融在一塊兒,與床側的兩身喜服交交相輝印。
如此的安靜。
沈黛嬌坐在床邊,就這麼端詳著他,俊俏的五官,泛紅的臉頰,身上還有淡淡的酒香,眯著眼靠在那兒,儘管是醉了的,還不改他平日裡的模樣,不笑呢,嚴肅著。
大抵真的喝了不少,陸修垣微皺著眉頭,剛剛紫蘇過來為他擦洗時都沒什麼反應,沈黛嬌換了個姿勢端詳,左手托腮忖思半響。
莫不是這一晚上都得這麼呆著?
沈黛嬌瞧了他好一會兒,越看越覺得眼前的人,有些誘人,正所謂食色性也,本就長得好看的,今日穿這一身喜服更惹眼了,如今躺在這兒,半點威脅性都沒有,總有種任人采擷的感覺。
而向來心動大過天的沈黛嬌,當即就有了決定,等他醒到什麼時候呢,到時莫不是要講上一番道理?我自己來!
沈黛嬌當即就伸手,替陸修垣解起了扣子。
從外衫到裡麵的襯服,因為才九月裡,本就穿的不多,一眨眼就見底了,隻剩最後一件衣裳時,沈黛嬌有些犯難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沈黛嬌低下頭,緩緩的湊近了他……忽然對上了一雙眼眸。
陸修垣醒過來時候,就看到一張臉正對著自己,舒長的睫毛輕輕顫著,眼中倒影出他。
視線再往下,他的夫人正趴在自己身上,褪了衣衫,而自己,渾身上下就隻剩下一件褻衣,床榻上的帷帳也已經放下。
好似準備,要把他就地正法。
她正盯著他看,短暫的錯愕後,衝著他舒展了個笑容:“醒了?”
陸修垣隻覺得身上沉甸甸的,卻又香軟無比,酒醉的那點暈眩,頃刻間又被她身上的淡淡的脂粉香覆蓋,清醒了,卻又墜入溫柔鄉裡。
他的夫人臉上沒有半點害羞,在他醒來的時間裡,還在望著他,甚至他能感覺到,她似乎是覺得自己醒的有些早了……
長發從她肩膀上落下來,輕輕的蹭了他的臉頰,又從他的頸部調皮的勾過。
“陸修垣。”沈黛嬌輕輕喊了聲他的名字,臉上帶著笑意。
陸修垣摟住了她,掌心貼著她的頭發,將她翻到了自己身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緊接著,被沈黛嬌解了一半的褻衣,敞開了,露了一片。
古板又墨跡的陸大人,還伸手將褻衣又拉了回去,不等將手抽回,略帶涼意的小手攀附上了他的肩膀,軟乎乎的,沒多少分量,卻怎麼都無法忽視,攪亂著他的心。
陸修垣垂眸望下去,沈黛嬌水潤潤的大眼睛正瞧著他,仿佛在說,你還在等什麼呢?
低笑聲從帷帳內傳出:“讓夫人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