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瑛嗯了聲:“怎麼了?”
沈黛嬌淡淡道:“你覺得永林候為人如何?”
“以前我不知道,總說他病弱,是聖上體恤他父親才讓他繼承侯爵,但現在看來,他人還挺好,至少幫了我們。”蘇瑛想了下,“他和他妹妹不一樣。”
“為何會覺得挺好呢?”
“他肯在廊裡阻攔我們,還勸阻陳安郡主。”
“那也不及你說的“挺好”二字,因為他做那些事的出發點,並不是為了你我,而是為了保全永林侯府。”沈黛嬌拍了下她的額頭提醒,“你記住了沒?”
蘇瑛噢了聲:“但你不覺得他挺不容易的麼?”
“這世上又有誰是容易的,光鮮亮麗的,身後也有不為人知的艱難,他雖身體不好,但錦衣玉食,或許他會覺得自己不如做個健康的普通人,即便是隻惦記溫飽也好過這樣天天喝藥,但又有多少人羨慕著他呢,寧肯用個健康的身子去換榮華富貴。”
“被你這麼一說,他好像是比很多人過的好了。”蘇瑛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可她還是覺得永林候挺可憐的。
“你隻不過是覺得,同樣的家世下,他過的不容易。”沈黛嬌握住她的手,“不能可憐他,知道嗎?”
蘇瑛一怔,沒能理解沈黛嬌話裡的意思:“黛嬌姐姐……”
“永林候模樣俊俏,為人溫和,縱然身子骨不便,也能討的姑娘家歡心,你可以心悅他,但不能同情他,可憐他,可記住了?”沈黛嬌望著她,目光一錯不錯,看的蘇瑛都有些臉紅。
“哎呀姐姐你說什麼!誰喜歡他了!”這話出口,蘇瑛的臉更紅了。
沈黛嬌笑了:“沒有就好。”
“本來就沒有,我與你說他們的是,是為了讓你提防陳安郡主的,你看她現在這般,連侍奉她多年的丫鬟都能下手,之前的事她肯定還記在心裡的。”蘇瑛氣哼哼著,像是受了沈黛嬌的冤枉。
“好好好,是我誤解了,你是擔心我才說這些的。”沈黛嬌點點頭,“我會小心她的。”
“那就好,我娘說了,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她總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得小心。”沒再提起永林候,蘇瑛臉頰上的紅暈褪了下去,“走,我帶你見我娘去。”
見過陳山王妃後沒多久,宴會結束,沈黛嬌在宮門口看到了陸府的馬車。
應承駕車坐在外麵,簾子拉起了一半,光亮映照出陸修垣的官服,還有他的半邊身影。
“小姐!”抱冬的身影從應承身後鑽出來,朝著她揮了揮手後奔過來。
沈黛嬌笑了:“等多久了?”
“姑爺在這兒等了有一刻鐘了。”抱冬扶她上馬車,“我剛剛瞧見沈府的馬車離開。”
“嗯,我見過大伯娘她們了。”沈黛嬌進入馬車,陸修垣拉住了她,“適才太後娘娘召見了我。”
沈黛嬌嗯了聲:“問你佛像的事了?”
陸修垣點點頭。
“聽蘇瑛說,遠興候也去過龍山寺。”沈黛嬌抿嘴笑著,將那得意都寫在了臉上,她想要的東西,哪能落到彆人那兒。
陸修垣忍不住撫了下她的頭發:“夫人費心了。”
“嗯,要不再答謝我一番?”沈黛嬌扭頭看他,恰好簾子放下來,應承駕車回陸國公府,話音剛落,她就因為慣性撞到了他懷裡。
“……”說好的她調戲呢?
陸修垣扶住了她,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容我想想。”
沈黛嬌乾脆就不起來了,微眯著眼靠在他身上耍賴:“明日再想也可以。”
陸修垣以為她說的明日,是想著提彆的事。
誰知第二天一早,陸國公才下早朝呢,宮裡就下了公文到鴻臚寺,陸修垣升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