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無愛嫡妻(六)(1 / 2)

暮春時節,日頭不大,景色宜人,正是遊玩踏青的好時候,蘇年便大搖大擺地走在京都最為繁華的尚元街守株待兔。

她今日身著月白華服,袖口繡著金邊,手裡拿著把折扇,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活脫脫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惹得街邊的姑娘頻頻側目。

沒走幾步,就看見元煜之帶著貼身侍衛迎麵走來,她忙將扇子展開遮住麵孔,側身假裝翻看街邊小攤賣的寶貝。

“若水賢弟!”

一看已經被人認出,少年立刻收起扇子轉身就走,卻被人飛身上前攔住去路,無奈抬頭,正對上元煜之滿是笑意的沉黑雙眸。

“自那日分彆過後,愚兄便甚是想念,一直想與賢弟再次對飲暢談,如今好不容易有緣重逢,賢弟這又是要去哪兒啊?”

“元兄說笑了,”見跑不掉,少年也不再做無謂掙紮,反而麵色坦蕩地回道:“上次你我約定,彼此互通姓名,不問來處,分開之後隻作不識。卻沒想到——”

她話鋒一轉,眼神淩厲地掃過一旁的衛二,直把他看得低下頭去:“元兄還派人保護在下的安危,足足跟了一路,如此厚愛,實在讓小弟惶恐。”

元煜之眼裡快速閃過一絲讚賞,理虧之下還能反將一軍,還堂而皇之地把自己暗中探查一事拿到台麵上說,這下情勢陡變,騎虎難下地反而變成他了,彆說今日不好再行跟蹤,就連年若水不是真名一事也不好繼續追究了,實在是心思敏捷!

他微微一笑,霸氣內斂,倒像個無害的富家公子:“此事是我交友心切,反倒嚇著了賢弟,那今日便由愚兄做東,你我把酒言歡,聊個痛快!”

蘇年神色有些為難:“我見今日春光尚好,便出來走走散散心,酒肆嘈雜,恐怕難以儘興。不如改日——”她眉心微蹙,一雙眼眸仿佛含了春水,一般人見了都要心軟不忍繼續勉強。

但元煜之顯然不是常人,他好像完全察覺不到對方的抗拒:“那不如我們便去金湖邊上的畫舫,地方幽靜,既能賞景,又可吟詩聽琴,就當給你賠個不是,賢弟總不會再推脫了吧?”話雖然說的客氣,口吻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那好吧,自然是樂意之至。”

蘇年麵上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心裡卻暗舒一口氣。在元煜之看來,今日的相遇是偶然,相聚是他單方麵強迫,地點也是他自己選擇的,因此一會兒出了意外,他才絕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她如此步步為營,就是希望在她丞相夫人身份揭開之前,能夠讓元煜之對她產生足夠的好奇,等到真相揭開,刺激之下便能演化為強烈的好感,這樣才足夠她在二人之間斡旋得遊刃有餘。

兩人各懷心思,一同登上金湖最負盛名的迎風閣的畫舫船。元朝的畫舫其實有彆於前朝,並非達官貴人尋歡作樂的煙花之地,裡頭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既有好酒好菜,又有美麗的水上風景和動人的琴音,反而成為了風流才子們吟詩作對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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