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失寵王妃(九)(1 / 2)

自打蘇年二人安置在這僻靜的小鎮,為了掩人耳目,她從不走出自家的院子,平日裡零碎的生活日用,都是影二外出打點。可今日眼見著日落西山,影二卻還沒回來,蘇年不免有些擔心,加之這麼些日子一直風平浪靜,她也就放鬆了些警惕,拿了塊頭巾匆匆掩了麵便走出院門。

剛走沒幾步,隔得不遠的一戶農家裡走出個婦人,一看見蘇年眼睛都亮了:“哎喲,你就是這家的小娘子吧。”

蘇年一愣:“您是?”

“叫我王大娘就行了,這鄉裡鄉親都這麼叫。”她邊說邊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雖然麵容被頭巾遮住了一部分,但光瞧這露出的一雙好看的眼睛和瓷娃娃般雪白的肌膚,還有那通身的氣度,就知道絕對是個大美人。

蘇年從未和這樣熱絡的人打過交道,一時覺得有點新奇,甜甜地喚了一聲王大娘,叫得對方渾身舒暢,連忙誒了一聲,然後嘖嘖讚歎:“怪不得你家相公成天把你藏在家裡不讓人看呢,這長得可真俊哪!”

她被這淳樸的誇讚說得臉一紅,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王大娘可一點兒不見生,還拉過蘇年的手,笑著調侃道:“看你這樣子,是想出門找你家相公吧?”

她看著蘇年臉似紅霞的羞澀模樣,好像回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樂嗬嗬地說:“他呀,估摸著又到鎮上給你買好東西去啦。每回都提著大包小包回來,可真知道疼人,比我家那口子可強多了!”

正說著話,如鬆的少年果真手裡拎著不少東西回來了,王大娘立馬就得意地開腔:“瞧我說什麼來著,當家的這不就回來了。”

她看著兩人蜜裡調油的樣子,眼角眉梢又帶著點羞赧,一看就是剛成親的小夫妻,自恃過來人,便語重心長地勸道:“要我說啊,你也彆讓你家娘子一天老待在屋裡頭,多出來走動走動,和咱們鄰裡也說說話,省的悶的慌。”

他家娘子...影二一聽這話便有些暈乎乎的,順手拿了一包點心便遞給王大娘,聲音也帶上暖意:“我若不在,還勞煩大娘照拂一二。”

王大娘死活不接,嗔怪道:“你這說的什麼話,都是鄉裡鄉親的,這就見外了不是?”最後實在拗不過便接了,不過臨走時還說好第二天一定要送點雞湯過來給蘇年補補身子。

送走了過分熱情的王大娘,兩人同時悄悄鬆了一口氣,然後彼此對視一眼,又忍不住笑起來。影二把東西拿進堂屋,看著周遭簡單的陳設,又泛上一陣心疼,輕聲說:“住在這樣狹小的地方,實在委屈你了。”

他認真地看著蘇年,眼睛裡閃著的是對未來美好日子的盼望:“這兩日關卡的排查已經不嚴了,等再過一陣,咱們便去南方。”他還一直記得她的身子受不得寒,北方冰冷,便是初春的寒風也叫她手腳冰涼。聽說南方四季如春,想來便不會一直咳嗽了。

蘇年笑著搖了搖頭:“哪裡會委屈呢,這裡也很好,地方雖然不大,可是很溫暖。而且你最近還添置了屏風,小幾。”她的眼裡是真實的滿足,從前王府的院子再大,可是無人相伴的冰冷和孤寂,又哪裡比得上現下的生活呢?

說著說著,她忽然又好像想到什麼,眼睛亮亮地喊他的名字:“如風,院子裡有塊空地,我們在那安個秋千好嗎?”

“秋千?是什麼樣的?”

“就是把木板兩邊係上繩子,再把繩子掛到架子上,人坐上木板便能來回晃動,好玩極了。”她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小時候府裡便有一個這樣的秋千,後來宅子翻新,父親覺得秋千不合規製拆了,她便再沒有過蕩秋千的樂趣。

這事從前她同瑞王說過一次,正巧趕上他事務繁忙,便承諾她之後再著人去辦,隻是再後來,燕雙雙就來了。終究還是一場空。

影二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沉吟道:“做成藤椅恐怕更好些,不容易摔。”他又仔細想了想,越想越覺得可行,便道:“明日我便去集市看看繩子木材。”

蘇年一下子就笑開了,他們果然是不一樣的,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他放在心裡。或許這一次,她真的能重新獲得幸福。

古語有雲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顯然這句話在下雨的時候是不大適用的。夜間下起淅淅瀝瀝的綿綿春雨,這老房子屋頂上一些不大明顯的滲水之處便暴露出來。堂屋倒也罷了,拿木盆接了便是,可影二的臥房卻是連床褥都濕了,大晚上的要想修葺屋頂也不方便,於是兩人便各自頂了張大紅臉,在蘇年的臥房裡麵麵相覷。

蘇年扭捏了一下,然後小小聲地說:“如風,你今晚就睡在這裡吧。”

影二自打進了房便神思不屬,鼻尖充盈著女子特有的馨香讓他根本無法思考,隻能愣愣地回了一個好。

沒有彆的床鋪,自然是隻能同床共枕,兩個人都身體僵直,直挺挺地躺著,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旖旎。

忽然,影二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焦急地從床上坐起來:“不對!我們不能這樣,你身子不好是不能同房的。”他依稀記得聽見王府丫鬟說過,王妃失寵說不定就是因為一直體弱不能同房,才叫王爺失了耐心。

“我身子早就沒事了,而且、而且我們現在這樣其實根本不算同房的。”她也坐起來,雖然有點害羞,但還是耐心解釋道。成親之前,教養姑姑也曾教導過她,雖然沒有機會實踐,但理論知識還是十分豐富的。

“那什麼是同房?”影二一臉好奇,如果就連同床都不算,那到底什麼是同房呢?

蘇年的臉一瞬間就紅透了,她眼神閃躲不想說,可是麵前的人偏偏不依不饒執著得很,最後便隻好破罐子破摔,恨恨地說:“反正、反正就是更親近的事,做了之後會快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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