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大少的千金嬌妻(五)(1 / 2)

車子開到蘇家的時候,蘇夫人已經在門口翹首以盼了。她定睛一看,送女兒回來的居然是倪家二少爺而不是司機,心裡不禁暗舒了一口氣,料想蘇年在倪家過得應當還算融洽。

車停穩以後,倪子寒下車先禮貌地和蘇夫人打了聲招呼,又替蘇年開了車門,然後才去從後座上把小肉墩倪子傲抱了下來。

“哎喲,我們子傲也來啦。”蘇夫人更是驚喜,香噴噴的奶黃包抱著比他人還大的禮物,烏溜溜的眼珠子到處轉,可愛又機靈的樣子估計沒人會不喜歡。他甜甜地說著阿姨真漂亮,哄得她眉開眼笑。

她把奶黃包抱起來,溫柔地用手理了理小男孩額前的碎發,而後對著麵前的青年柔聲說:“子寒,晚上就留在這吃飯吧,”許是因為出身音樂世家,自己又音樂造詣極高,她說話總是自帶三分韻味:“你和小餘也挺久沒見了,她今天說要晚些時候回來的。”

倪子寒自然是求之不得,連聲答應,俊美的臉上露出陽光開朗的笑容,無疑是十分討人喜歡的模樣:“蘇伯母,那子傲就麻煩您顧看一會兒了,他眼饞您的家庭影院很久了。”

“我現在就帶他過去,”蘇夫人笑著看了懷裡的小家夥一眼,溫和道:“現在時間還早,讓小年先帶你四處轉轉吧。”

蘇年乖巧地點了點頭。

於是在蘇家極其寬闊的廚房裡,倪子寒看著圍著圍裙的女孩子客客氣氣地把傭人請出去,然後自己卷起袖子準備大乾一場的樣子,忍不住嘴角抽動,控訴道:“小嫂子,所以這就是所謂的帶我四處轉轉?”

“子傲說想嘗嘗我做的小點心,”蘇年精致的臉上露出靦腆的笑意,而後似是想起了什麼,抿了抿唇小聲嘟囔道:“再說我才在家住了多久呀,你對這裡指不定都比我熟呢。”

倪子寒一愣。

他看著蘇年熟練地拾掇著一個個麵粉團,玉白的纖手一搓一捏,它們就很聽話地變成了各種小動物的樣子,簡直活靈活現。許是因為太過投入,使的勁兒有點大,她發卡有些鬆了,額邊的一縷長發散落下來恰好遮住了視線,可她兩手都沾了麵粉不太方便,竟翹著手,不大優雅地直接用手腕把頭發摞到耳後。

他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裡默默評判,她和蘇餘真的一點兒也不像。

蘇餘美麗高貴,因為自小受到蘇夫人的熏陶,能歌善舞,還精通許多樂器,最值得人稱道的就是那一手鋼琴,堪比專業大師的水準。為人處世上,她八麵玲瓏,談吐落落大方,出席各種交際的場合沒有一位夫人太太不誇的,就是一個標準的千金大小姐。

而蘇年,聽說她養父母家裡條件很普通,從小也沒什麼機會學習特長,勉強稱得上不錯的應該就是這些年練出來的廚藝,但顯然這好像也並不是什麼能拿出來展示的好本領。交際應酬就更不用提,一個從來沒接觸過觥籌交錯甚至原本還有些內向的人,忽然被丟進名利場,隻能是處處露怯,屢屢碰壁,在各色異樣的眼光裡慢慢自我封閉。

可如果她從小就養在蘇家呢?

他腦海裡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其實生長環境,幾乎能完全造就一個人,所以,到底是誰搶了誰的幸福呢?他腦海裡閃過蘇餘哭訴時淚眼婆娑的臉龐,忽然覺得有點迷茫。

等蘇年把糕點做好,正好趕上金太太臨時來蘇家拜訪。這會兒蘇夫人還在陪倪子傲看新上映的兒童影片沒出來,她就先一個人在花廳裡慢條斯理地品茶,神色漫不經心,美目流轉之間又透著一股子倨傲,正是蘇年最害怕打交道的那一類人。

可她母親不在,按理說這個時候,她確實應該先上前應酬一下,才符合禮數。於是蘇年握緊了小拳頭給自己打了打氣,想了想,又把自己剛剛烤好的小點心也拿了一些出來,用精致的歐式小盤子裝好,然後端著它小心地朝花廳走去。

“金太太,不好意思啊,我母親一會兒就到,您可以先用些茶點。”她臉上是溫婉的笑,不再怯生生的,說的話也很得體,和從前相比已經有了不小的進步。

“是蘇家二小姐呀,”金太太容光煥發的臉上擠出一個親切的笑,見蘇年走過來,身子端坐著連動也不動,等她小心地把茶點輕輕放到她麵前,才把手捂在唇邊,嗔怪道:“哎喲,這怎麼還親自把點心端上來了,你呀,就是心善,傭人的活兒也要搶著做。”

蘇年咬了咬唇,她也不傻,這話裡滿滿的不友善還不至於聽不出來,但還是態度溫和地解釋道:“這是我自己親手做的,您可以嘗嘗看。”

“真的啊?那可真不錯。要我說啊,你也不必事事都和你姐姐看齊,比不上就算了,現在什麼烘焙師、甜點師,不是很吃香嗎?”她嘴裡狀似好心語重心長地說著勸解的話,眼裡那點子嘲諷卻怎麼也掩飾不住,“你放心,將來你要是開了店,我也會來捧場的。”

倪子寒就這麼遠遠地看著,曾經聽過好多次的話再次在腦中驀然響起。

“你們家子清真是好得讓人沒話說,做事情也挑不出一點毛病。這個子寒呢——”說話的人嘖了一聲,語氣變得有點曖昧,“倒也是挺有本事的,演藝圈也混,金融圈也混,聽說前段日子還包了個賽車場是吧?”

“哈哈哈,他大概有自己的規劃吧,沒準兒他就是新興產業的風向標呢!”

他看著蘇年聽了一耳朵的嘲諷,好不容易才鼓足的勁兒在一瞬間就被戳破,又變得安靜又怯弱,眼神逐漸黯淡,卻也隻在旁邊乖乖地站著不知道反駁。他一下子攥緊了拳頭,心裡不知怎麼就有點上火,一陣奇怪的感覺湧了上來。

他大步走過去,修長挺拔的身材在移動的時候總有震懾人心的氣勢,麵上又帶著和尋常截然不同的冷意,叫人不自覺心裡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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