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遂聽話的讓到了一邊，對於小孩子來說稍微有些吃力的事情，柏歲安輕而易舉就能弄好。
在爸爸忙的時候，遂遂想到之前一直被他記在心底很長時間的事，蹲在那裡撐著下巴詢問道：
“爸爸，不稀飯我媽媽？”
大部分家長在麵對這種情況或許都會選擇用否認的答案回答，說不準還要再編造一個新的謊言出來。
可柏歲安他在思索了一瞬後，沒有否認反倒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
“為什麼？”
就算母親沒有在遂遂的記憶裡麵出現過，但他還是不太能接受爸爸不喜歡這件事，想探究其中的原因，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大概是因為當初你母親騙了我吧。”
因為自己喜歡的人，用欺騙喜歡自己的人來獲得醫療費，這種手段永遠上不得台麵，而作為受害者，柏歲安擁有不原諒她的權利。
“很嚴重？還是很生氣？”
遂遂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隻能憑借自己的猜測一點一點的問。
“嗯。”
“爸爸……”
柏歲安等把一切都處理好後，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很長時間。
之前他們來的時候這裡的天氣還不錯，今天卻下了連綿不斷的小雨，他從助理手上接過黑傘，幫遂遂擋住雨。
對於原主來說，這是一段他從來不會跟彆人提起的過往，可對於柏歲安來說，就隻是一段往事而已。
“我無法接受你母親當初接近我的目的，更無法接受她的手段。”
遂遂被老爺子教的很好，這麼小的年紀就有了判斷是非的能力。
憑借他受到的教育，遂遂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誰的不對，可現在還是莫名有些難過。
說不上來是因為自己的媽媽做過的那些事，還是因為爸爸對媽媽的厭惡，又或者是因為心疼他父親，也有可能是因為擔心父親因為這些事不喜歡自己。
許多情緒混雜在一起顯得非常複雜，讓遂遂沒忍住紅了眼睛，低著頭生怕被爸爸看出異樣。
“不過，我還是很開心。”
柏歲安話鋒一轉，成功吸引遂遂抬起了頭。
“開心？”
“對，是開心。”
“開心什麼？”
遂遂鼓著腮幫子，伸手用食指輕輕戳了戳他爸爸的手背，在心中嫌棄爸爸太笨。
都這樣了還開心，傻瓜都不會開心的。
柏歲安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小腦袋，之前遂遂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說揉腦袋長不高，就把他腦袋護的跟什麼一樣。
可是今天，卻意外的沒有抗拒也沒有拒絕，乖乖等他爸爸揉完後伸出手想讓爸爸抱抱。
柏歲安把傘遞給了一邊的助理，把遂遂抱在懷裡，輕聲詢問道：
“要回去嗎？”
這邊的祭奠已經結束，柏歲安不想在這裡留太長時間。
絕大部分情況下在他進入任務世界後，原主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可這一次好像是一個意外。
這件事對原主的打擊太大，就算他確定原主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站在這裡時心臟照樣有一種被壓到喘不過氣的感覺。
遂遂輕輕點了點頭，靠在爸爸懷裡嗯了一聲。
雖然一路上助理都把傘撐得很好，一點雨沒有讓他們淋上，但是空氣中的霧氣和濕意還是讓遂遂的衣服上多了些潮氣。
柏歲安怕他著涼，回到酒店裡後就讓保姆準備了熱水，端了一個凳子過來。
遂遂對於洗澡這件事還算配合，在等爸爸過來的時候自己腦袋上的洗發水搓成泡泡，遠遠看去像頂著一團白色的小皇冠。
柏歲安拿著他換洗的衣服走過來，看見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
遂遂被爸爸看的有些臉紅，笨拙的開始轉移話題。
“爸爸……你，為麼開心？”
離開那裡後柏歲安本來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但是現在遂遂既然又提起來了，他也不吝嗇於解答遂遂的疑惑。
“因為你。”
“遂遂？”
“對，你的存在讓我很開心，開心到甚至能原諒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