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碧瑩小心地說:“姑娘好像是想要個作伴的人。”
她不敢把話說的太明白。
碧瑩起初也沒想通,明珠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不著外人,更沒人跟她說京城裡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怎麼會瞧著不太開心?
她能想到的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明珠姑娘想要有個孩子,不管是作伴,還是鞏固地位,都是極好。
隻不過,明珠姑娘這個願望終究是要落空。
她一個婢女都知道,再怎麼受寵,太子殿下也不會讓一個外室生下自己的血脈。
這件事,趙識昨晚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同他提起過。
他抿了口冷茶,嗯了一聲,隨即便去上朝了。
明珠醒來又是正午,喝了口水倒頭又接著睡,她被折騰的不輕,晌午之後才從床上爬起來,照例喝下碧瑩端過來的避子湯。
明珠放下碗,出了聲才發現嗓子啞了,“他走了?”
碧瑩回道:“殿下清早就離開了。”
明珠真是怕了他,“可有留什麼話?”
碧瑩搖頭:“沒有,隻吩咐不許我們吵醒您。”
還有就是看著她喝藥。
明珠懶洋洋應付了個哦字。
碧瑩又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隔得遠都能聞見很重的苦味,明珠眉頭打了結,“不是喝過了嗎?”
她現在雖然一點都不介意多喝幾碗避子湯,巴不得和上輩子一樣不孕,但是喝藥真的很苦。
碧瑩解釋道:“這是補身子的藥,大夫之前說您身子弱,要多補補。”
明珠是早產兒,先天不足。她不太想喝,揮揮手:“你先放著吧。”
碧瑩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您現在喝了吧。”
明珠看了她幾眼,無可奈何地歎氣,這些人太聽趙識的話,一個字都不敢違抗。
她苦著臉喝完藥,便去院子裡曬太陽,她懶懶靠著坐塌,眯眼正對著陽光,忽然開口問:“碧瑩,阿柔還在柴房做事嗎?她過得好不好?”
碧瑩不敢作答,太子有令,不許她們說不該說的話。
明珠長歎一聲,“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了。”
昨夜她在趙識完事後心情比較好的那段時間,強忍著困意,眼巴巴看著他,小聲求過他,讓他把阿柔放回她身邊。
阿柔自小和她一起長大,她不忍心讓阿柔留在外麵受苦。
趙識當時沒說答不答應,隻是淡淡出聲讓她睡覺。
明珠為此犧牲極大,主動抱住他的腰求他。
奈何趙識外熱內冷,心比石頭還硬,低聲哀求都難以打動。
碧瑩岔開話題,“姑娘要不要喝茶?”
明珠不愛喝茶,她嫌味道苦,她說:“我想吃甜糕。”
碧瑩有些為難,“那…隻能吃兩塊。”
趙識不在的時候,明珠可勁的說他壞話,“他怎麼什麼都要管,我爹爹都沒他管的這麼寬。”
碧瑩提心吊膽,“奴婢這就去拿糕點。”
*
趙識那邊下了朝,被他的外祖母叫過去,寒暄一番後繞回正題,無外乎他也到了該娶正妃納側妃的年紀。
老太太給他看了幾位才貌雙全的女子畫像,指著其中的一幅,“這位是明家的嫡長女,你若是喜歡,可以納她為側妃。”
她又說:“這位是襄陽郡主,這孩子古靈精怪,長得也漂亮,身份更不必說,配得起正妃的位置。”
趙識瞥了兩眼畫像,淡淡收回目光,沒什麼意見:“您說的是。”
她笑了笑,“你喜歡就好。”
趙識放下手裡的茶杯,“孫兒今日還要政事要忙,就先告辭,改日再來探望外祖母。”
“你去吧。”
趙識從宮裡出來,讓侍衛將馬車掉了個頭,說:“不去望月閣了,回太子府。”
“是。”
一連半個月,太子殿下都沒有出現在望月閣。
明珠好不自在,該吃吃該喝喝,氣色紅潤還胖了兩斤。反而伺候她的婢女急得吃不下飯,害怕姑娘失寵,又聽說宮中在為太子挑選側妃人選,急上加急。
碧瑩問:“姑娘,您不會是在和殿下置氣吧?”
明珠淡定道:“我哪敢。”
她巴不得趙識這輩子都不要再過來,忘了她,她就能找到機會跑了。
碧瑩滿麵哀愁,“姑娘,您聽我一句勸,莫要和殿下對著來,殿下吃軟不吃硬。”
“我真的沒有。”
她為了能順利離開,這幾天一直都忍辱負重,不敢惹趙識的不快。
碧瑩腦中忽然閃過一道白光,她特彆小心地問:“會不會是……”
明珠問:“是什麼?”
碧瑩欲言又止,“會不會是您想要孩子的事讓殿下知道了,故意晾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