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桉:“……”
他無奈扶額。
瞧瞧她嘴裡,說得都是些什麼歪話?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正經的女子!
老天爺能不能劈道雷下來,將丫給收走?
好在薑椿給他量完尺寸後,沒再鬨幺蛾子,將一匹靛藍色細棉布抱到炕上,開始裁起布來。
忙起正事來的她,麵容沉靜淡然,看起來十分沉穩乾練,倒有些頂門立戶守灶女的架勢了。
兩人就這麼一個在炕頭抄書,一個在炕尾做衣裳。
外頭風和日麗,秋日暖陽曬在滿院子的蘿卜上,一派安寧祥和。
直到薑河推著蘿卜歸家。
薑椿聽見大門被推開的聲音,放下手裡的剪刀,迎出去,幫他爹將蘿卜卸下來。
看見獨輪車,她倒是想起買騾車的事情來。
原本昨兒從縣城回來她就想跟薑河說這個的,結果王銀兒出了事,也就沒顧上。
父女倆合力將卸下來的兩筐蘿卜晾曬開。
洗手進屋後,薑椿給他爹拿了個馬紮坐,然後認真提議道:
“爹,咱們買輛騾車吧,老是賃鄒裡正家的,方不方便先不說,主要是忒費錢!”
賃一次車二十文,就她家這賃車頻率,要不了一年,鄒裡正家就能又買一輛新騾車了。
不過這倒是其次,主要是沒車太不方便。
說費錢,不過是為了說服薑河同意買車的說辭罷了。
薑河其實早就有這打算了,但女婿身子骨弱,得花錢吃藥養身子,補品也得跟上,家裡統共就三十來兩銀子的存款,如果拿出十幾兩來買騾車的話,手裡就緊巴了。
他糾結片刻,跟閨女商量道:“咱自家買個騾車用著的確便(bian)宜,但現在銀錢有些不湊手,不如再攢一年,明年這個時候再買?”
薑椿哪裡等得了那麼久?
但薑河說得也沒錯,如果沒有她從簽到係統搞來的外塊的話,他們家現在的確不具備買車的經濟條件。
薑椿返回西屋,從炕洞裡掏出一堆碎銀子跟幾吊錢,出來遞給薑河,說道:“爹,這是十七兩,你拿去買頭好騾子,再挑輛木頭厚實的騾車。”
在薑河詫異的目光中,她果斷將“黑鍋”扣到了宋時桉頭上。
一臉自豪地說道:“爹,你女婿寫了兩本時文,被書畫鋪子的掌櫃瞧上眼了,給了五兩銀子一本的高價呢!”
坐在西屋炕桌前,豎著耳朵聽灶房裡父女倆對話的宋時桉:“……”
自己累死累活抄書半個月,扣掉本錢後,隻賺了一百六十文錢。
轉頭到她嘴裡,就變成了十兩銀子。
他是不是得謝謝她,給自己戴如此高帽,好讓嶽父高看自己一眼?
“五兩銀子一本?”那頭薑河聞言驚呼一聲,果然對他高看一眼,讚不絕口道:“女婿可真有本事,不但字寫得好,還作得一手好文章!”
隻在他們麵前露過館閣體的宋時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在京城,誇彆個館閣體寫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