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椿輕哼一聲,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完全可以不受我逼迫呀,反正對你來說,我原不原諒你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宋時桉陷入沉默。
如果真不重要的話,他又何必大半夜不睡覺,爬過去親她?
薑椿見他沒吭聲,原本還有些心虛的,立時氣焰大漲,哼唧道:“隻是簡單親個
小嘴而已,又沒跟你舌吻,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也值得你叨叨!”
宋時桉:“???”
舌吻?
她還想把舌頭伸進自己嘴巴裡來?或是逼迫自己將舌頭伸進她的嘴巴裡去?
這,這簡直要羞死個人了!
光是想想,就讓他羞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不但臉紅得仿佛要滴血,連脖子都紅了。
心裡那叫一個懊悔。
她不原諒自己就不原諒自己罷,兩人成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她又是個外放的性子,早晚有她憋不住的一日。
自己就不該退讓,答應她提出的無理要求。
現在可好,她這個貪得無厭沒臉沒皮的家夥,食髓知味,豈會善罷甘休,往後肯定會變著花樣地要挾自己。
薑椿見他還是不吭聲,笑嘻嘻道:“夫君沒提出反對,這是同意跟我舌吻啦?”
宋時桉立時道:“你休想!”
薑椿撇撇嘴,就知道會這樣。
不過她也沒再窮追不舍,今兒他頭一次開葷,總得給他些適應的時間。
逼迫太過的話,沒準會適得其反,他又縮回自己的殼裡了。
那可就難辦了。
得慢慢來,慢慢吃,一口吃不成個胖子。
*
次日宋時桉洗漱完畢,坐在炕桌前邊抄書邊等吃早飯。
素日都是薑椿來喊自己,薑河這個嶽父甚少進他們的西屋,而薑椿這家夥又從不放過任何一次向他示好的機會。
結果今兒來喊自己吃飯的卻是薑河。
她這是又想做什麼?
宋時桉冷著臉下炕,來到灶房。
趁著薑河到院子裡取東西的功夫,他走到薑椿麵前,冷冷道:“我都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最好乖乖原諒我,彆再鬨甚幺蛾子。”
如果她敢說甚讓自己再親她一次或者幾次她才肯原諒自己的話,自己絕對不會再慣著她,當場就會跟她翻臉。
薑椿聽得一愣一愣的,錯愕道:“我也沒打算鬨幺蛾子呀,夫君你想歪到哪裡去啦?”
回過味來後,她“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邊往碗裡盛粥邊打趣道:“原來夫君這麼怕我不原諒你呀?看來我在夫君心裡的地位不低呐。”
宋時桉這才曉
得是自己誤會了,臉上有些掛不住,紅著臉嘴硬道:“我,我隻是怕爹擔憂而已,你少胡思亂想。”
薑椿也沒跟他爭辯,搗頭如蒜道:“是是是,夫君說得對。”
這態度,還不如跟他爭辯呢。
他又羞又氣,扭身坐到飯桌前,不理會她了。
薑河從院子裡走進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意:“這騾子好,來咱家後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外道,是個好養活的。”
先前薑河讓薑灣陪著去了趟小李莊,一眼就相中了這頭騾子,然後昨兒下午又去了一趟,將其給買了回來。
因為沾親帶故的緣故,加上薑灣又是個懂行的,所以賣家給他打了折,隻花去了十五兩六錢銀子。
薑椿原本的預算是十七兩銀子,如此一來,足足省下了一兩四錢銀子。
薑椿玩笑道:“都說牲畜通人性,沒準它曉得到咱家是來享福的,心裡再樂意不過了。”
薑河被逗得哈哈大笑,讚同地點頭道:“對,就是這麼個理。”
飯畢,薑河去附近幾個村子收豬去了。
因為薑椿的事情,鎮上的肉鋪也三日沒開張了,有著急割肉的老主顧還托村人來詢問幾時開張來著。
再不去收豬,明日無豬可殺,還是擺不了攤。
所以去鎮上找木匠定做騾車的活計就落到了薑椿的頭上。
薑椿往錢袋裡揣了幾兩碎銀子,去西屋問宋時桉:“夫君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鎮上逛逛,順便去瞧下王銀兒?”
這幾日都在忙活她自己的事情,也不曉得王銀兒怎樣了。
主要是去報個平安,先前劉啟檀在王家那一番做派,王銀兒看得分明,也及時給了自己提醒。
如今事情擺平了,薑椿順路過去跟她說一聲,也免得她擔憂自己。
宋時桉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隻淡淡道:“以我目前的身子骨,隻怕走不到鎮上就累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