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你怎地就沒個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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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下午的功夫,薑河回來了,見家裡門鎖被打開了,頓時高興地喚道:“椿娘,椿娘,是你們回來了?”

薑椿他們才吃完飯,她正叉腰站在灶房裡,監督宋時音刷碗,聞言頓時奔出去,笑道:“爹,是我們回來啦。”

薑河打量了閨女一番,見她沒缺胳膊少腿,哪哪都好好的,提著的一顆心總算徹底放回了肚子裡。

笑嗬嗬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阿音,你出來。”薑椿扭頭朝灶房裡喊了一聲。

宋時音聞言,紮煞著兩隻濕漉漉的手跑出來。

薑椿給薑河介紹道:“爹,這是夫君的堂妹宋時音,你叫她阿音就行。”

然後又轉頭對宋時音道:“阿音,這是我爹,你喚他薑叔就好。”

宋時音上前兩步,福了一福身,老實叫人:“薑叔。”

薑河一臉慈愛地說道:“不用多禮不用多禮,既然是女婿的妹妹,就安心在家裡住著,不要外道。”

宋時音乖巧應道:“叨擾薑叔了。”

薑河連忙擺擺手:“不叨擾不叨擾。”

薑椿曉得薑河有不少問題要問,主動道:“爹,去西屋坐著說吧。”

然後對宋時音道:“你繼續去刷碗吧,刷乾淨點。”

薑河皺了皺眉,女婿的堂妹是客人,怎能客人剛來就讓人家乾活?但他沒吭聲。

閨女向來有主意,她這麼安排肯定有緣由,自己回頭背著人問問她再說。

父女倆進了西屋。

宋時桉正在翻看韓蕭給他的新書,見薑河進來,立時站起身來,拱手行了個大禮:“爹。”

素日翁婿倆不會如此客套,這會子多日不見,加上堂妹要借住在薑家一年,所以宋時桉方才如此。

薑河連忙伸手扶起宋時桉,笑嗬嗬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平安回來就好。”

三人說起了這次前往紹興府的事情,得知表妹潘杏竟然被周誠賣進了紹興城的青樓,為了不接客燒壞了半張臉,還被閨女花一百兩銀子贖出來後,他是又憤怒又高興,心裡五味雜陳。

半晌後,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不管怎樣,能回來就好,你姨婆就隻這麼一個親人了,她年紀又一年比一年大,咱們能照顧得也有限,靠誰都不如靠

自己親閨女。”

薑椿笑道:“正是呢,表姨回來,姨婆也算有了依靠。”

宋時桉見薑河聽說了潘杏的事情,心情不太好的樣子,轉移話茬道:“爹,娘子幫您跟舅舅各買了兩壇酒,她是個不懂酒的,專挑貴的買,也不知有沒有被人哄騙,要不您瞧瞧?”

薑河是個好酒的,聞言立時來了興致,興奮道:“酒呢?快讓我瞧瞧。”

宋時桉歸置好了兩隻大箱子的土產後,又把兩隻藤箱裡的物什都收拾好了,四壇子酒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牆根。

他抬了下手,引著薑河過去看。

薑河蹲下去,湊到一壇金華酒的壇口處嗅。

把薑椿給逗笑了:“又沒開封,爹你能聞出個啥來?”

薑河轉頭白她一眼,不讚同地說道:“你懂什麼,你舅說過,好酒透瓶香,就是說隔著酒壇子就能聞到香氣。”

薑椿若有所思。

片刻後恍然大悟,這肯定是因為古代密封技術不過關,現代的陳年好酒,開封後滿室酒香,不開封可聞不到半點酒味。

她笑哈哈地朝薑河豎了個大拇指,充當捧哏:“還是爹見多識廣,我還真不曉得這樣的道理呢。”

薑河得意地大笑:“論旁的爹興許不如你,論吃酒爹可是行家。”

宋時桉露出個淺笑來,恭維道:“娘子哪懂這個,她頭一回吃酒還吐了呢,嫌酒又酸又辣,論吃酒還是爹在行。”

薑椿不讚同地撇撇嘴,但沒出聲反駁。

哼,等女主鐘文謹搗鼓出味道正常的高度白酒,給你們這些古人一點現代震撼,看你們還得瑟不得瑟得起來!

翁婿倆瞧見薑椿嘴巴噘得老高,一副不服氣又沒法反駁的模樣,被逗得一個以袖掩唇輕笑,一個毫不顧忌地拍腿大笑。

西屋內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一牆之隔的灶房裡,宋時音坐在馬紮上,吭哧吭哧地用麥麩刷碗。

手上被糊得黑乎乎的,仿佛多年未清洗的陳年老垢一般,油膩膩的令人作嘔。

她抬眼瞅了緊閉的西屋門口一眼,撇了撇嘴。

人家一家三口在裡邊有說有笑,自己跟他家的丫鬟似的,不但得燒火做飯,還要洗碗。

但她不敢有異議。

一有

異議,薑娘子這個惡嫂子就威脅說要給自己說個鄉下漢子。

偏大哥裝聾作啞,萬事都讓自己聽嫂子的。

果然娶了嫂子就不一樣了,大哥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表麵威嚴,實則很疼愛弟妹的大哥了。

虧自己以前還很崇拜大哥,哼,她決定從現在開始,再也不崇拜他了!

薑椿端著茶壺出來給薑河泡茶,見宋時音在那磨洋工,就那麼三個碗四個盤子三雙筷子,兩刻鐘了還沒刷完。

她冷哼一聲:“刷個碗都這麼慢,你說你還能乾點啥?快點刷!”

宋時音偷偷扁了扁嘴,手上動作卻不由得加快幾分。

薑河對那兩壇酒愛不釋手,怕放在西屋被閨女偷喝(?),直接將其搬去了東屋。

宋時桉又從土產裡拿出來兩包西湖龍井茶、兩塊繡花細棉布布巾,以及一頂毛氈帽給薑河。

笑道:“這是我那故交送的土產,這幾樣爹你先拿著,另還有些腐乳、梅乾菜、布匹以及筆墨紙硯等物什暫且放著,回頭等娘子安排。”

女婿是好意,薑河沒有推辭,笑嗬嗬地接過來,說道:“你這故交人還怪好的,咱也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過年時叫椿娘置辦份年禮,托鏢局的人給送去?”

薑河這人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為人事處上卻很通透。

宋時桉笑道:“爹想得周到,隻是爹您知道的,我家情況特殊,咱們少與他來往,就是對他最大的回禮了。”

薑河轉念一想,歎氣道:“也是,那就算了,彆送了。”

宋時桉頷首。

等他們回京後,再給韓蕭送節禮不遲,大不了送雙份,畢竟自己與他也算是患難之交了,自與旁人不同。

*

等宋時音刷完碗後,西屋這邊也聊得差不多了,薑椿便帶她去看她的住處。

薑河聞言,也跟了過來,推開西廂雜物間的門,一臉自豪地說道:“你哥嫂剛一離家,我就找了人收拾屋子,盤了炕,支了灶台,還買了大鍋,還重新粉刷了牆,收拾得可齊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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