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娘子自然會吃。(2 / 2)

莊氏瞪她一眼,哼笑道:“能出什麼事兒?京城地界,天子腳下,誰敢在這裡搞事?你少成日胡思亂想。”

薑椿又不傻,看莊氏這老神在在的模樣,也大概明白是什麼狀況了。

莊氏肯定知道宋時桉的行蹤,隻是他的行蹤需要保密,不方便當著眾人的麵說,所以隻能假裝不知。

看明白歸看明白,但薑椿顯然不能表現得這麼好打發,不然下次再有旁的事情,莊氏還會糊弄自己。

她嚷嚷道:“這天都黑了,夫君還沒回來,擱誰誰不急?我不管,要是待會吃完飯他還沒回來,我可就要帶著全府的仆人出去滿京城找人了!”

莊氏給氣笑了:“帶著全府的仆人出去滿京城找人?萬一桉哥兒隻是出城辦點子公事,你鬨這麼大,叫他回來後如何收場?你也不怕被全京城的人笑話你大驚小怪?”

薑椿不以為意道:“跟被全京城的人笑話比起來,當然是我夫君的安危

更重要。”

頓了頓後,她又從鼻翼裡發出重重地一聲冷哼:“沒法收場也是他活該,誰讓他出門不告知我一聲!”

莊氏簡直無語。

兒子倒是想告知她一聲,結果她自己睡得那般死,連枕邊人起身都聽不見。

他體恤她,不忍擾了她的好眠,結果她卻反過來怨他不交待一聲,真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莊氏沒好氣道:“你但凡睡覺警醒些,聽到他起身的動靜,也不至於這會子跟隻無頭蒼蠅似的瞎鬨騰。”

薑椿立時叫屈道:“從前我睡覺再警醒不過了,夜裡雨點子打在屋瓦上都能將我吵醒,可我現在為啥不警醒了呢?

唉,還不是因為先前夫君傷到身子骨,風一吹就病倒,一病倒就起高熱。

我怕他出事,整宿整宿地不敢睡覺,兩刻鐘就給他頭上換一塊冰帕子,就這麼硬生生地將自己給熬壞了。”

莊氏聽得動容,讓她想起了家裡幾個小孩幼時染病發燒時,自己也是這般整宿守在床畔的過往。

忍不住誇讚了一句:“倒是辛苦你了。”

秋氏也唏噓道:“椿娘你對桉哥兒可真是體貼入微,以後他若是敢對不起你,你隻管告訴三嬸,三嬸替你罵他。”

“不辛苦不辛苦,我跟夫君是夫妻,照顧他也是應該的。”薑椿謙虛地擺了擺手。

咳,她早上睡得沉,乃是因為昨夜與宋時桉玩六六九九小遊戲玩太晚,跟從前熬夜照料宋時桉可沒任何乾係。

宋家女眷心思未免太單純了些,隻要自己一將從前的苦日子搬出來賣慘兼邀功,她們立時就會換個態度。

屢試不爽。

嘖,自己這算不算摸準了她們的脈搏,找到了拿捏她們的好辦法?

“大爺回來了。”

明間裡突然響起丫鬟的聲音。

隨即門簾被掀開,一身青色緞袍的宋時桉快步走進來。

他臉上還帶著些許水珠,頭發上也帶著水汽,顯然才剛沐浴更衣過。

薑椿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語氣很有些咬牙切齒:“喲,夫君頭發竟然是濕的,這是在外頭沐浴了才回家的?”

宋時桉先給莊氏跟秋氏兩位長輩行了禮,這才轉身看向薑椿,笑道:“好叫娘子

知道,為夫是在丹桂苑沐浴的,不信你回頭可以問問桂枝幾人。”

“哎呀,原來是這樣。”薑椿臉上的笑意頓時真誠了一些。

但鋒利的眼刀子卻在這個不告知自己去向,直接消失一整日的家夥的俊臉上“嗖嗖嗖”亂飛。

宋時桉這個活了兩輩子的老狐狸,哪裡看不出她的心思,忙解釋道:“早起接到太子姐夫急召,讓我陪他出城去寶相寺接太後娘娘回宮。

我本想同娘子交待一聲來著,偏巧娘子還睡著,我不忍吵醒你,又不好叫丫鬟轉告以免泄露太子姐夫的行蹤……”

他沒提自己告知母親,讓母親轉告薑椿這茬。

瞧薑椿這個態度,但凡母親轉告她,她都不可能朝自己丟眼刀子。

此事他也不怪母親,畢竟薑椿才進京沒幾日,母親與她並不相熟,又事涉太子姐夫安危,不信任她也在情理之中。

隻能自己多受點委屈,好好哄一哄薑椿了。

薑椿聞言先是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早上自己睡得昏迷不醒,彆說他沒忍心喊自己,就是狠心喊自己,沒兩刻鐘都未必能將她喊醒。

隨即又狠狠朝他拋了幾把眼刀子。

自己之所以困成這樣,還不是怪他這個沒夠的家夥,昨晚拉著自己胡鬨到三更的結果?

丟完眼刀子後,她“哼”地一聲扭過頭,決定暫時跟他休戰,等回丹桂苑後再跟他好好算賬!

莊氏見兒子幾句話就哄得薑椿這個鬨騰不止的家夥不吭聲了,邊在心裡感慨“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邊吩咐丫鬟擺飯。

飯菜很快被擺上桌。

薑椿瞅著桌上那幾大盆黃橙橙的大螃蟹,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不過她還是先問了莊氏一句:“母親,我爹跟表哥那裡可有送螃蟹過去?”

莊氏沒吭聲。

她的大丫鬟翡翠笑著回答道:“大奶奶您放心,太太一早就吩咐過廚房,螃蟹蒸好後先給前院送三十隻過去。”

薑椿頓時喜笑顏開道:“多謝母親,不愧是母親,想得就是周到。”

莊氏真想學薑椿的模樣,朝她翻個大白眼,但礙於淑女教養跟長輩身份,生生忍住了。

隻輕哼一聲:“吃你的吧。”

“哎,母親都發話了,我

肯定得猛猛吃。”薑椿順杆就爬,伸手從盆裡拿了隻螃蟹,麻溜地解掉上頭綁住螃蟹爪子的麻繩。

然後扯下一隻前爪來,送到嘴裡,“哢吧哢吧”地肯咬下來幾塊骨頭,然後三兩下將一根前爪啃得乾乾淨淨。

宋時音有樣學樣,雖然沒薑椿那麼熟練,但也磕磕巴巴地用嘴啃完了一隻前爪。

宋時玥看看薑椿麵前盛放骨頭的盤子,又看看自己麵前的蟹八件,一時間陷入迷茫。

秋氏見狀,立時道:“玥姐兒,你往常該怎麼就怎麼吃,彆學你三姐姐。”

她識趣地沒提薑椿,這個侄媳婦不是個好惹的,最好還是彆招惹她。

宋時音翻了個白眼,懶得同三嬸掰扯,還是吃螃蟹比較重要。

宋時桉卻是拿起蟹八件,熟練地將蟹肉拆解出來,然後將盛蟹肉的盤子推到薑椿麵前。

嘴裡柔聲道:“娘子先吃著,我繼續幫你拆。”

薑椿垂首看了眼自己麵前的這碟蟹肉,輕哼一聲:“不用你獻殷勤,我又不是不會吃螃蟹。”

“娘子當然會吃。”宋時桉抿唇輕笑,眼神甜得能溺死人:“但有我幫娘子拆蟹肉,娘子就能在同樣的時間裡吃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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