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太太也一臉憤怒地看著莊氏:“莊姐姐你就任由兒媳婦在我們這些長輩麵前汙言穢語?若是叫外頭人知道了,豈不笑話宋家沒規矩?”
“哎喲喲。”薑椿陰陽怪氣地叫了一聲,好笑道:“分明是你們男娼女盜一肚子見不得人的算計,
倒還有臉說我?
要不是有利所圖,你們會屈尊降貴來向我這個打了人的鄉下殺豬女道歉?
真是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又當又立給你們玩明白了呢。”
莊氏見她越說越不像話,輕咳一聲,喝止道:“椿娘,夠了。”
薑椿撇撇嘴,不讓說就不讓說唄,正好她也說累了。
鐘文謹適時遞上自己的蓋碗:“大嫂喝茶,這蓋碗乾淨的,我沒碰過。”
薑椿接過來,掀開碗蓋灌了一大口茶水,然後抬手撫了一把鐘文謹腦後的燕尾,笑嗬嗬道:“還是二弟妹貼心。”
莊氏嘴角抽了抽,彆開目光,對程大太太笑道:“甚道歉不道歉的,程太太你莫要折煞我們家椿娘了。
前兒那事,是張娘子非議我兒子在先,椿娘揍人在後,兩邊算是扯平了。
程大太太你今兒卻帶著張娘子登門道歉,委實有些讓我摸不著頭腦,我們家椿娘也不敢受。
不然外頭人曉得了,隻怕要說我們椿娘得理不饒人。
我們椿娘雖然是個豁達的人兒,向來不在意這些身外名,但我這個當長輩的卻不能不替她在意。
所以,為了我們椿娘的名聲著想,還請程大太太莫要再提道歉不道歉的話了。”
不等程大太太回應,她就立時端起茶盞來,一臉為難地笑道:“如今家裡千頭萬緒,一堆雜事等著料理,我就不多留幾位了。”
莊氏一口一個“我們椿娘”,聽得薑椿十分舒心。
不管她心裡怎麼想的,起碼在外人麵前,還是很維護自己這個兒媳婦的嘛。
看來自己的紅棗跟銀耳沒白送。
要不,回頭再讓人給她送包燕窩來?
這叫投桃報李嘛。
程大太太被人捧慣了,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遇到趕客的,頓時火冒三丈。
才要發作,就被程文沅拽住了袖子。
程文沅的麵色已經恢複正常,她淡定道:“母親,既然大太太還有事要忙,咱們也不好多打擾,就先告辭吧。”
程大太太聽了女兒這番話,稍微冷靜了些,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對莊氏道:“那我們就不多打擾莊姐姐了,告辭。”
*
回去的馬車上,程文沅邊拿帕子拭淚邊控訴道
:“當初宋家出事,我原不同意退婚,偏你們怕受牽連,急匆匆地將婚給退了。
若非你們如此魯莽行事,我如今又豈會淪落到受一個鄉下殺豬女羞辱的境地?”
程大太太訕笑,果斷將鍋推給自己相公,也拿帕子拭淚道:“你父親那人你又不是不曉得,最是膽小怕事,當初我不是沒勸過他再等等,橫豎你年紀尚小,退婚之事不急於一時,偏他不聽。”
程文沅垂淚不語。
退婚非她所願,當初是她太怯懦,覺得自己一個小娘子如何拗得過父母?
但後來她用絕食的法子,拒絕了一門又一門家裡給說的親事後,才發現其實自己是能拗得過父母的,隻要肯豁出命去。
如果當初宋家出事後,自己有這個魄力,這會子宋家平反,自己這個不離不棄的未婚妻,不但能風風光光地嫁給宋時桉,在宋家也能橫著走。
可惜沒有如果。
但可以事在人為。
她抹了把眼淚,狠狠咬住嘴唇,暗暗在心裡發狠,一定要將宋時桉給搶回來。
宋時桉與自己有過婚約,他原就是自己的,也隻能是自己的。
而要將他搶回來,首先就得除掉薑椿這個搶了自己宋家大奶奶位置的攔路虎。
*
宋家這頭,程、孫兩家的人離開後,莊氏白了薑椿一眼:“成日往外跑,像什麼樣子?仔細被‘拍花子’的盯上,被人給拍了去。”
薑椿好脾氣地笑道:“多謝母親提醒,您放心吧,我會提防著程家人的。”
來明的她不怕,反正馬上她就要開始練拳腳功夫了,自衛能力可以再上一個新台階。
加上京畿重地,順天府的衙役以及五城兵馬司的兵卒隔一兩條街就有一隊人在巡邏。
她又不傻,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她還可以跑去找外援。
想在京城裡將她給擄走,難度還挺高的,幾乎不可能。
她覺得程家應該不會蠢到用這樣的方式來對付自己。
但也不排除狗急跳牆的可能性,所以拳腳功夫她必須得練起來。
鐘文謹在旁小聲提醒道:“就怕她們來陰的,大嫂你可不能太掉以輕心。”
薑椿當然不會掉以輕心。
她懷疑程家大概還會跟原著裡一
樣,讓範屠夫來勾搭自己,好讓自己徹底出局。
想到這裡,她勾了勾唇。
不怕範屠夫來,就怕他不來。
隻要他敢來勾搭自己,那她就讓他好看!
薑椿伸手拍了拍鐘文謹的胳膊,笑道:“二弟妹放心,我會小心行事的。”
鐘文謹抿了抿唇,臉上隱有糾結之色,片刻後,似下定決心般,開口道:“大嫂,我行李裡有一樣番僧遊醫給的藥水,可以出其不意傷到旁人,回頭我送你一瓶防身。”
如果這個直率爽朗沒甚壞心眼,又對自己多有照拂的大嫂被人害死,換成方才見過的那位程大姑娘當自己大嫂的話,鐘文謹覺得自己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一想到成日要被程大姑娘這樣的大嫂拉著雌競,她就恨不得立時收拾包袱躲回七裡溝去。
勾心鬥角什麼的,對i人太不友好了。
薑椿嘴角抽了抽。
鐘文謹這是打算送自己一瓶防狼噴霧?
這孩子也忒實誠了些,竟然連防狼噴霧這樣的大殺器都祭出來了,看來自己這兩天的好感度沒白刷。
果然抱緊女主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