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氣乾掉了一整籠大包子,又把豆腐腦給喝了個一乾二淨,竟還有些意猶未儘。
沒辦法,這副身體天生力氣大,二百斤的大肥豬她輕鬆就能扛起來。
力氣大,吃得就多,碗口那麼大的饅頭,她一口氣能吃七八個,喝粥都是得用瓷盆。
宋時桉卻是被她的飯量給驚到了,若不是上輩子見慣了大風大浪,穩得住,隻怕手裡的包子都得掉地上。
因薑椿厭惡自己,從不與自己同桌用飯,所以他並不曉得她飯量如此驚人。
成年男子巴掌那麼大的肉包子,她竟然一口氣吃了十八個,外加一大碗豆腐腦。
偏她不但不覺得撐,還一副意猶未儘的模樣。
莫不是飯桶成了精?
薑椿見宋時桉細嚼慢咽的,第二隻包子才剛啃了一口,沒耐心等他吃完,自顧起身。
隨手將自己用過的碗放進鍋台上的瓷盆裡,然後她指著瓷盆對他說道:“待會你喝完豆腐腦把碗也放這裡,我回頭洗。”
說完不等他回應,便推門出去。
她掀開廊下的油布,將底下蓋著的黃豆秧攤開晾曬。
大柳樹村位於齊州府,屬於齊魯地界,在玉米尚未從美洲傳過來之前,這個地界的農業結構是小麥跟黃豆輪種。
薑家是屠戶,主業是殺豬,家裡田地不多,隻有三畝靠河的上田。
薑椿穿過來的時候,正好是收黃豆的季節,上來就是高強度的一天農活,差點沒把她給累死。
辛辛苦苦收回來的黃豆,趁著天好,她得趕緊脫粒。
不然萬一天公不作美,這個節骨眼上來一場雨,可就糟糕了。
將三畝地的黃豆攤平在院子裡,她又從西倉房裡將連枷扛出來,一連枷接一連枷地抽打黃豆秧。
這是個力氣活,高強度抽打兩刻鐘,薑椿就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她往地上一坐,邊用袖子擦汗邊在心裡吐槽:“叫你丫寫種田文,現在好了,遭了報應,被老天爺扔進來種田了吧?
種田文其實都是異次元奇幻文,莊稼隨便種一下就能豐收,隨便收割一下就糧食滿倉。
現實就是我光是打個三畝地的豆子都累得死狗一樣,什麼美人不美人的,現在是什麼旖旎心思都沒了,隻想往地上一躺開擺。”
正歇息著呢,院門突然“嘎吱”一下被推開。
薑椿還以為是自家老爹薑河回來了,誰知抬頭看過去,卻發現來的是她祖母李氏。
她叫人:“奶奶。”
李氏長著一雙與劉婆子這個表姐如出一轍的小眼睛。
這會子兩隻小眼睛正緊盯著地上的黃豆秧,嘖嘖誇讚道:“喲,你家這黃豆可真夠結實飽滿的,比你二叔家的要強不少。”
薑椿立時警惕起來:“我家那可是西河邊的上田,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要是連二叔家的中田都不如的話,那誰還買上田?”
她刻意在“大價錢”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但沒卵用。
李氏直接開門見山:“你彆偷懶,趕緊打,打好給我裝二鬥,我去王寡婦那換豆腐吃。
彆個都是一斤豆子換一斤豆腐,你家豆子這般好,我估摸著八兩就能換得一斤。”
薑椿:“……”
一鬥在大周折合十五斤,兩鬥就是三十斤。
這老太婆張口就想要走三十斤黃豆,可真敢獅子大開口。
薑椿輕哼一聲,陰陽怪氣道:“奶奶說的這是什麼話,二叔家可是種了足足二十畝地的黃豆。
您老跑我家來討黃豆,不知道的,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