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2 / 2)

她昨晚用老麵發了麵,這會子估計已經發好了,得趕緊和麵蒸饅頭。

到家後,進西屋換衣裳的時候,發現宋時桉正坐在炕桌前,提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她湊過去一看,嘴裡忍不住念出聲來:“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①

宋時桉瞳孔一震,手腕忍不住一抖,一滴墨水從筆尖滑落,落到紙上,頓時烏黑一片。

這張紙算是毀了。

薑椿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抱歉啊,嚇到你了,我還以為你聽見我的腳步聲了呢。”

壓根沒意識到自己露餡了。

畢竟她是從幾乎人人識字的現代穿過來的,紙上寫的那兩句又是耳熟能詳的句子,隨口就讀了出來。

竟忘了原主一個鄉下殺豬女,根本不可能識字這茬。

宋時桉強裝鎮定地將這張紙團起來,丟到一旁,重新取來張新紙鋪到炕桌上。

然後抬頭斜了她一眼。

言下之意:“你還要繼續在這裡打擾我?”

薑椿將擱在櫃子上的舊衣裳扯過來,腳不沾地地溜了出去。

等在堂屋裡換好衣裳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為啥要心虛?

不就是弄臟一張紙?他那一刀紙都是自己出銀錢買的呢!

薑椿覺得自己丟了場子,恨不得現在就衝進西屋找回來,但這樣的話就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隻能恨恨地跺了跺腳,發狠下回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給他丫懟回去。

她用襻膊將袖子給綁縛好,然後端出放在大鐵鍋裡的一大一小兩個麵盆,開始和麵。

至於為啥是一大一小兩個麵盆,並非大盆裝不過來,純粹是因為兩個麵盆裡的麵粉不一樣。

古代窮人吃的都是黑乎乎的全麥麵粉,因為磨麵用的是石磨,所以磨出來的麵粉不夠細膩,吃起來拉嗓子。

宋時桉身嬌體弱,又不吃葷腥,吃這等黑麵饅頭顯然是不成的。

薑椿專門用細孔篩子篩了些精細的麵粉出來,準備單獨給他蒸成細麵饅頭。

她覺得自己對他的照顧可算是無微不至了,簡直就是感天動地!

要是將來他敢拋棄自己這個糟糠妻,她就拿殺豬刀把他的腦袋剁下來當踢球!

她這邊在心裡哼哼唧唧,一牆之隔的宋時桉手裡捏著毛筆,卻是久久都未能寫下一字。

薑椿為何識得字?

前世她大字不識一個,回京後他也曾替她請過女先生,可她壓根就沒有上進心,不管他如何勸說就是不肯學。

但她現在卻能流利地念出《論語》中的語句。

即便她跟自己一樣,都是重生回來的,也不可能無師自通。

這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難不成她前世被自己浸豬籠而死後,有了什麼奇遇,所以這才性情大變,還通文識字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呢,堂屋裡突然傳出“啊”地一聲驚呼,隨即是薑椿一連串的嘟囔聲。

隻是嘟囔聲太小了些,他屏氣凝神好半晌,都沒聽清半個字。

薑椿簡直要崩潰了。

她和好一盆麵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可能掉馬了。

原主一個鄉下殺豬女,根本不可能識字,而她剛才卻當著宋時桉的麵,念了兩句《論語》裡的句子。

難怪宋時桉會驚得弄臟紙,換她她也震驚。

因為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但事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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