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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桑？”葉晾念叨了幾遍，看了看桌子旁邊的速寫，突然想到點什麼，沒說出來，問邊上躺在躺椅裡眯著眼的男人：“怎麼？”
邊澈沒說話，好一會才說：“有靈感。”
這本來是很正常的話，但是在葉晾耳中卻宛如驚雷。
邊澈是誰？一幅畫不要太貴啊，但他已經有幾年沒有動手畫畫，市麵上已經買不到他的畫。
倒是攝影還能看見些許，也隻是風景，極少人像，偶爾一張人像，也是早些年就認識的娛樂圈朋友。
這時候開口說想畫一個女人，葉晾像是見了鬼。
邊澈以前雖然不是高產的創作者，但是一年怎麼也有一幅作品。
可現在……
葉晾側頭看了一眼在黑暗中像是幽靈的邊澈，暗暗歎了口氣。
他失眠很久，加上又有複雜的病，以及積累下來的精神病症，已經讓邊澈快要成為幽靈，遊蕩在空蕩蕩的彆墅裡。
上次他留宿，大半夜看見邊澈，他走路沒什麼聲音，嚇了一大跳，噓噓都憋回去。
葉晾：“你大晚上的乾什麼？”
邊澈盯著他：“你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葉晾想到這裡，便問：“我這就好奇了，有多美？”
邊澈睨了他一眼，葉晾嘿嘿一笑，“也是，你什麼美人沒見過。”
“最近還睡不著嗎？”葉晾換了一個話題，看到邊澈手邊放著的藥瓶子，覺得自己是廢話。
邊澈沒理他，眯上了眼，嘗試睡覺。
……
寧桑拿著十萬塊直接去醫院交了費。
張鳳霞的病看起來好了很多，沒有裡描寫的那麼病入膏肓，還可以下床走動。
幸好“寧桑”之前就很少和張鳳霞交流，看起來有些內向，所以她們也隻是隨便聊聊，寧桑讓她不用擔心後續費用，等手術做好就接她回去。
張鳳霞雖然蒼白著臉，但是眼中卻是流露溫柔。像是一般父母那樣，問成績，問近況，唯獨沒有問這錢從哪裡來的。
寧桑之前還在想要怎麼撒謊，心裡想了N個方案，結果都沒有派上用場。
張鳳霞有著所有女人一樣的直覺，對自己治病的費用雖然無從得知來源，可是從一點點端倪上，可以看得出來。
也聽到過護士說的“先生”“男士”這些用語，很顯然一直打點醫院事兒的是一個男人，在看看寧桑進來越來越小女人姿態的表現……
張鳳霞接過寧桑遞來的蘋果，微笑，讓自己看起來十分開明和藹：“桑桑，你最近在學校怎麼樣了？”
寧桑當然是報喜不報憂：“挺好的。”
張鳳霞輕聲笑：“有沒有交朋友呀？”
朋友當然有交了，但是寧桑覺著張鳳霞話裡有話，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
張鳳霞笑了，以為寧桑在害羞，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寧桑下午有事，陪張鳳霞吃完午飯之後，看張鳳霞睡下，就離開了。
寧桑剛走，張鳳霞就心裡開始琢磨，等出了院，就把老家唯一一套房子賣了，錢拿出來給寧桑。
她不想自己的女兒對彆人有所虧欠。
她用自己的親身體驗，說明了一件事，不對等的戀愛關係，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隻是這房子住的是大哥一家五口……想到這裡，她有點心煩意亂，露出頹然的表情。
都怪她這個病，來勢洶洶……
之前寧桑就想過，周子霆這邊肯定要把她這個替身給開除了。
接下來寧桑媽的營養費、生活費等等，還是需要她這邊想辦法，而她也要儘快給同學還錢。
看著手機上鋪天蓋地的楚妍娛樂八卦，周子霆肯定最近沒工夫搭理她。
摸出上次做繪畫模特時候得到的那張名片，按上麵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邊澈……？
咦，等等，邊澈？如果沒記錯，不是和楚妍一起回國的男人嗎？這個名字並不普通。
還在想什麼，電話直接接通了。
電話裡響起了那天寧桑就覺得涼意非常的聲音，不自覺開始感覺頭皮發麻。
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哪位？”疏離感撲麵而來。
“我是寧桑，上次您給我名片的。您上次說的兼職是什麼？”寧桑倒是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是一時興起給的名片，現在忘得一乾二淨。
頓了半晌，那邊似乎坐起身來說話了。
“你是表演係的。”不是問句。
“是的，您……怎麼知道的？”寧桑順嘴就問了一句。
“問班上的同學。”
邊澈偶爾會到美術係來，他和這裡的某教授算是摯友，偶爾會來指導一下美術技巧。
當然，沒有讓他剛回國就要來的必要。
至於原因……
“這份兼職是做我的畫模。”邊澈直接說。
畫模？也就是上次那種麼？簡單，那完全沒有什麼問題。
隻是寧桑略略猶豫，邊澈和楚妍似乎有緋聞，那自己是不是又要惹上什麼奇奇怪怪的劇情。
但是書裡沒有啊，她看了三分之一，按理來說，現在應該是楚妍和周子霆之間的故事……
“關於酬勞……”寧桑不想那麼多了，後期這個自己角色會很慘，目前男女主角正在發展期，她要存好錢跑遠點。
“我們可以麵談，”邊澈說。
掛掉電話，邊澈從貴妃椅上起身，軟軟的毛毯滑落下來，蒼白的肌膚看起來無比脆弱。
身邊的助理心驚膽戰，深怕邊澈稍微被磕被碰。
這可使不得，彆人碰一下破個口子貼個創口貼就行，但是邊澈不一樣。
一個口子可能就會成為致命的傷。
寧桑搜過邊澈，完全沒想到那個看起來隻比她大一些的男人已經二十九歲眼看就要三十，緊跟著往下看，她就被一堆頭銜砸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