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寧桑在躲邊澈,不止是邊澈看出來了。

段權和戚劍俞也看出來了。

邊澈出現的場合,寧桑總是找借口先離開,又或者乾彆的事情,假裝很忙。

段權都來問她,最近是不是和邊澈有矛盾,是不是邊澈說話重了,亦或者欺負她,都可以和他說,他會住持公道。

寧桑忙搖頭:“哪能啊,邊導一直都很和藹的。”

段權表情古怪,邊澈什麼時候脾氣好了?

段權:“對了,我忘了和你說啊,那個吻戲……”

段權還沒說完,寧桑立刻說:“我對吻戲還不太了解,最近邊導說要指導我,我也沒時間,我看劇本,是不是快拍到了?”

段權愣了一下,邊澈沒有和寧桑說劇本改了的事兒?哦,這小子玩這招?

他摸了摸下巴,順水推舟做了個一個人情。

“嗯,這機場吻戲是情感爆發的製高點,要好好把握的,沒演好,我是會生氣的。”

寧桑立刻挺起腰杆子,頭皮一緊,段權在拍戲的時候生氣是挺可怕的。

她上次就差點被懟得想哭。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要不然我和昱成哥一起去請教一下戚前輩?”

“他最近戲多,可都是拍到半夜,你總不能後半夜去找他吧?”

寧桑皺起了小臉。

段權笑著下了一劑猛藥,沒臉沒皮的說:“要不然我辛苦點,找個時間教教你和沈昱成?”

邊澈,彆說哥沒幫你!

寧桑:……

嘶……

寧桑一想到段權可能會在身邊看著他和沈昱成練習吻戲,腦殼子就疼了,再一想到段權有可能會示範,更是整個人都像是驚弓之鳥。

那畫麵太美,不敢想象。

寧桑慌了:“那哪兒成啊!!您總導演!可是非常忙的,怎麼能讓您來弄這種小事!”

“這怎麼算是小事?我要對我的電影負責。”

寧桑一腦門的懵逼,連忙說:“那個,我去找邊導,他上次說要教我的!!”

看著你告訴快步離開的背影,段權有點生氣,想當年老子也是風華正茂……

嚶。

不過段權這一招的確是幫到了邊澈。

至少邊澈從浴室裡洗澡出來的時候,收了了寧桑這一周來稍有的主動聯係的短信。

[邊導,今晚有空嗎?]

邊澈挑眉,寧桑竟然主動找他。

邊澈:[有,:)。]

寧桑:[那個,那個段導說快要到親熱戲了,讓我好好向您學習。]

段權?

看到這條消息,邊澈就知道了,肯定是段權耍了什麼手段。

邊澈:[可以,你現在就過來,我正準備吃飯。]

寧桑:[那個,凱文先生在嗎?]

她突然害怕和邊澈獨處。

她覺得邊澈這種男神,隻能看著,真的要是動手,她完全無福消受啊!

光是被粉絲知道,估計都要開坦克碾壓她。

更彆說會被人誤解成潛規則。

邊澈:[怎麼?怕我對你性騷擾?]

寧桑暴汗:[不不不,您怎麼會呢!我隻是很久沒有見凱文先生,有點想他……]

邊澈:[你很久也沒見我,想我嗎?]

寧桑:……

邊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言善辯了……!

邊澈:[:)。]

這個“想”是不敢發出去的,是要出事情的。

寧桑快速披上大羽絨服,偷偷摸摸摸到邊澈車邊,敲了敲門。

輕聲:“邊導!”

夜裡,又下起了雪,寧桑進車子裡的時候,頭上掛滿了雪。

車裡的暖氣很足,剛進來,寧桑便覺得有些熱了。

邊澈則穿著睡袍,踩著一雙室內拖鞋,大長腿交叉坐在沙發上。

又是那件睡袍。

但是這次沒有鬆垮,而是穿得嚴實。

寧桑鬆了一口氣。

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她裡頭穿得是一件半修身的毛衣。

“坐。”

邊澈拍了拍沙發。

“這不好吧……我坐這邊……”

“我讓你坐,你就坐。”邊澈似笑非笑,寧桑肯定是記得葉晾打電話的那件事,其實他本來也就沒打算藏著掖著,隻是原來擔心嚇著她。

不過,還是嚇著了。

寧桑像是訓練有素的博美犬,被邊澈涼涼的一句話,驚得立刻一屁股坐了下去。

“哦……”

“你想學親吻戲麼?”

寧桑低著頭:“也不是說學,就是想請教一下,該注意什麼……”

她頭低得很低。

心跳得幾乎直接上了一百八十邁。

然而邊澈卻依舊語氣淡薄:“雖然親吻戲在熒屏裡看起來十分簡單,似乎隻要親一下,就可以,其實不然。”

沒想到的是,邊澈卻開始給她講課。

從走位到肢體動作,從麵部表情到臉部角度,統統給他講了一遍。

寧桑從一開始的緊張,到一邊仰頭看著邊澈側臉,一邊拿出手機記錄,認認真真的聽課似得,坐得筆直。

說了將近半個小時,邊澈時而停下來喝水,偶爾在寧桑記筆記的時候側頭看她。

“理論上的知識有很多,但是你不必知道太深,我講的這些足夠了。”

寧桑詢問了幾個問題,邊澈一一給他解答。

她整理了一下剛剛記得筆記:“您說的太好了!!比我們老師都好!”

不虧是邊澈,大佬就是大佬,說是皮毛的理論知識,比她之前知道的多多。

她儼然已經進入了學習的狀態。

邊澈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是這樣的,您剛剛說的角度問題,和鏡頭成45度角,那麼身體呢,還是要保持原狀麼?”

邊澈又解釋了一下,寧桑還是有點困惑。

“演戲這種東西,還是需要實戰的。”邊澈手裡拿著茶杯。

寧桑剛剛還沉浸在知識的海洋,突然就感覺到有點氣氛不對勁,這話……這話……

實戰!

真的不是寧桑滿腦子黃色廢料。

而是之前還想著潛規則之類的東東,一說到實戰,她就有點想入非非……

而當寧桑抬頭看邊澈的時候,當初就僵在原地。

因為邊澈側過頭來。

俊臉放大,淺色的眸子將她牢牢攝住,氣場將她完全籠罩。

似乎……似乎要親下來……?

接吻……接吻是不是要閉眼!?

眼瞧著邊澈越來越近。

寧桑下意識閉上了眼。

渾身卻收緊,像是被逼到死角的貓。

然而遲遲沒有動靜,耳邊卻聽到“噠”的一聲,睜開眼,邊澈雙臂繞著寧桑,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沙發邊上的吧台上。

是……放東西?

靠得這麼近。

她聞到了邊澈身上淡淡的味道。

渾身幾乎都發麻了。

邊澈退開了。

那股香味變得聞不著了。

邊澈低頭看寧桑,滿臉紅得已經像是一顆蘋果。

“寧桑。”邊澈突然語調變冷。

寧桑渾身一凜:“在!”

“你在怕我?”

“沒……沒有……”

“你覺著我是那種對女演員性騷擾的導演?”邊澈麵帶寒霜,隱現薄怒。

“不是不是……您當然不可能是!!”

“我是。”

“啊!?”寧桑整個人呆住了,嘴裡像是能塞下雞蛋。

這,這是什麼套路?

“什麼?您剛剛說什麼?”

邊澈盯著她,然後垂眸:“我倒是想,如果可以的話。”

他又說:“可以嗎?”

邊澈手臂放在沙發靠背上,輕輕捉住寧桑的發絲,寧桑又僵住了,懵了一下,半晌,憋紅了臉,聲音仿佛從牙縫裡飄出來的:“不可以!當然不可以!”

邊澈輕歎,語氣失望:“那,真可惜。”

寧桑:……

她腦子已經不太夠用。

隻覺得邊澈冰涼的手劃過她的耳廓,涼涼的,卻撩起了無限的熱度。

邊澈看著已經完全成了一隻呆兔子的寧桑,若是現在,大概可以順水推舟,半推半就,吞吃入腹。

淺色眸子暗了暗。

“你聽見了上次我和葉晾的電話內容了吧?”

寧桑低著頭,“什、什麼電話內容,我不知道!”

她拒不認賬。

邊澈笑了,笑得讓你寧桑覺得血液倒衝,動人心魄。

白皙的直接,揉了揉她的頭發,寧桑幾乎不敢動,想挪開身體,卻被牢牢圈住,那冰涼的手穿過發絲按在她的後頸上,勾住脖子的一邊,將她固定在身側。

貼著耳邊,傳來他的聲音:“關於爬床的電話內容。”

寧桑炸毛了,整個人炸起來,連腳趾都蜷了起來,在露指的居家拖鞋下,格外可愛。

“那肯定是誤會!”

邊澈:“誰告訴你是誤會?”

寧桑:……

“那……那……”

邊澈將寧桑的劉海撩開,輕輕俯下身,對上她那雙漂亮的眼睛。

“其實是有原因的。“

簡直鼻尖貼鼻尖,寧桑快要說不出話來。

眼神直直地看著邊澈。

從頭皮到腳尖都完全繃著。

她聲音輕輕的,卻帶著顫音:“什麼原因?”

“我有病。”邊澈直接說到。

“啊?”

這是什麼發展?

“你應該知道。”邊澈說。

寧桑想起來了,“哦,對了,我知道的,那個血液上的疾病!?”

“嗯,除了那個,我常年失眠,你應該知道。”他繼續說。

“知道。”寧桑點點頭,又想挪屁股了。

“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他的手在寧桑的側頸上輕輕摩挲了一下,嚇的寧桑又不敢動了!

“您說!”

“我常年失眠的情況下,沒有正常睡著過,通常要借助藥物。然而,你在我家那天,我靠著你睡著了。”

寧桑她記得,“所以呢……?”

“所以,你能和我一起睡覺嗎?”邊澈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可這一絲冷淡卻讓血液更加的灼熱。

一臉禁欲的模樣說出這樣的話,你要鬨哪樣啊!!!

寧桑她全然呆住。

完全已經被邊澈這些話鎮住的寧桑,儼然像是要被吊起來烤的兔子,可此刻她大腦卻格外的清晰。

清晰到在思考——————

這“一起睡覺”明明比“想接著指導親吻戲的性騷擾導演”更流氓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邊澈:我給大家表演吃兔子,先把兔子毛剃了,然後將兔子下水洗乾淨,然後上鍋,開大火,蒸煮兩小時以上,方能煮得皮肉細軟,汁水橫流。

邊澈:滋溜!

兔子:嚶,你特麼吃哪兒呢!?

卡文,卡到現在。

我覺得我不用睡了,可以看初升的朝陽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