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屏看到章玉修後麵跟著一個男孩,瘦骨嶙峋的,穿著件不合身的半新不舊的衣服,但可以看出長得比較清俊。
章玉修也看到蘇屏注意到了自己的小侍了,得意地笑了:“蘇秀才,我承認我不如你。
可我如今已經有小侍了,而你還是隻有一個男人,嘖嘖嘖,沒福氣哦。”
蘇屏翻了個白眼:“章童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隻有舉人才有納侍的資格吧?你確定他是你的小侍?你什麼時候成舉人啦?'”
章玉修很窩火,“我買來的就是我的侍奴!你自己沒有,就嫉妒我。
馬上你就要去考核了,我可聽說你幾乎不練字,過去的功課也不做很久了,我看你怎麼通過考核!
那三兩銀子你要拿不到了,說不定秀才功名都會被官奶奶革去!”
其實蘇屏並不生氣,章玉修還沒這個本事氣著她。隻是,章玉修的話委實惡毒,明顯是不懷好意。
蘇屏在心裡給她記了一筆,她早晚要報複回去,她娘也護她不住!
已經想定了要報複章玉修,蘇屏反而笑了:“哎呀,多謝多謝!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還有考核的事。
多謝你的提醒,我一定好好練字複習,保住我的秀才功名啊,哈哈哈!”
“你…你!”章玉修驚疑不定,又有點後悔。她不確定是不是真是自己提醒了蘇屏,那就壞了。
蘇屏向章玉修鞠了一躬,“沒有章姐提醒,我恐怕要明年才能想起來,那就完了呀。
現在想起來,再勤奮練字,想來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的,真是多謝章姐了。”
章玉修大驚失色,向後跌了一步。竟然真是她提醒了蘇屏?該死!該死!她怎麼會做這樣的蠢事!
章玉修不敢再看蘇屏,拉著自己的侍奴跑遠了。離得老遠,她才敢回頭看,看到蘇屏還望著她,又連忙躲起來。
蘇屏笑了笑,不生氣,她覺得自己很幸運。
她是真的忘了五年一考核的事,還好章玉修這個蠢貨提醒了她。
回了鋪子裡,蘇屏對母父說:“娘,爹,我剛想起來,10月我要參加考核,位列前三,才能繼續拿那三兩銀子。
時間快來不及了,現在我得專心練字讀書了。鋪子生意忙,缺人,不如請一個人來幫忙?”
蘇秀一聽事關女兒的秀才功名和那三兩銀子,立刻同意了,“那就請一個。”
楊輕也說,“好,請一個。隻是這好處給誰呢?我們家親近的人家裡也沒有合適的。”
古代工作機會難得,蘇家又是厚道人家,不會虧待人。那麼在蘇家鋪子工作的機會就是個好工作了,是可以做人情的。
蘇屏清楚這點,所以首先想的也是親近的人。不然找了外人,親近人家就會來怪。
隻是一時也不好想,蘇屏道:“算了,我們接下來留心就是了,也不急這幾天。
話說,大嫂給我們家種地的事,我不清楚,娘給我講講唄?”
鋪子裡活不重,客人多忙得喝水說話的空都沒有。沒有客人就閒得不行,隻是說話聊聊天。
蘇秀話不多,“能有什麼事,就是幫我們種那十五畝地,種麥子。八月份才下種,現在也就是翻地,施肥,有什麼好說的?”
“是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楊輕說。
“她家的糧食聽說多賣了二十多兩銀子,是你幫的忙吧?你倒是有本事,她也聽話,沒把事漏出去。”
楊輕看了一眼女兒,“那二十多兩是你的本事,剩下的十兩就是人家自己的本事了。
一個人抓住了兩個殺千刀的,還綁了起來送去縣裡討賞。我看她是有匪氣在身上的。”
“厲害啊。”
蘇屏也很佩服大嫂,確實聽了自己的,晚賣家裡收的糧食多賺了二十幾兩。
更是和家裡妹妹一起抓住了兩個想搶劫的流民,換成了十兩銀子。
蘇屏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不過她不想遇到那樣的事。“賺錢固然重要,保命更重要。”
“唉,知道。這不是聽你和你娘的,種了麥子嗎?”楊輕說。他本來是想種點賺錢的棉花啊西瓜啊,賣了換錢的。
但母女倆思考過後,卻覺得手上有糧心裡不慌,買糧還是不如自己有糧穩妥。種麥子雖然賺得不多,但不廢工夫,不交稅少了許多麻煩事。
麥子本地人也吃,但吃得少,大多是官府按市價買了送北方去。麥子好賣操心又少,又適合那十幾畝旱田,兩人便決定種麥子了。
安許想明白了後也同意,要種麥子他最高興。房子都不重要了,把大嫂弄到田裡帶人給他翻地去了。
這些流民都是北方人,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