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機(1 / 2)

誰都逃不過真香定律,顧承奕也不例外。

沈念吃幾顆爆米花, 太甜了就吃兩根鹹薯片緩緩。

她邊看電影邊吃, 不知道吃掉多少, 眼瞅著來來回回桶裡就自己的一隻手, 另一隻手怎麼也不過來拿, 歪過身去, 貼著顧承奕的耳朵問:“你不吃嗎?”

在電影院想要與人說話基本都是這個樣子的, 聲音太大會影響彆人的觀影體驗,聲音輕了根本聽不見說什麼, 隻能靠近點湊在耳邊說。

沈念沒半點撩漢的心思, 顧承奕卻被無意間撩得耳根通紅,看沈念就跟看流氓一樣一樣的。

絕、絕對是知道他耳朵敏感, 故意的!

太久沒在電影院看電影的顧總裁忍著燒耳朵的熾熱感,決定撩回去!

……等等,他沒撩過妹子啊!

高中以前,是妹子們看上他的臉來撩他, 諸如沈念這般;

高中以後,是妹子們看上他的臉和錢財過來撩他, 諸如問他要三百萬的沈念這般;

現在……是有些人想要睡他, 或者當衣食無憂的顧太太, 諸如現在的沈念這般。

從沒撩過妹子的顧承奕沉默了。

現在偷跑出去在廁所裡搜索《撩妹一百招》再回來現學現賣撩沈念, 來得及嗎?

不行就隻能靠自己了!

沈念怎麼做,學習能力一流的顧承奕原樣奉還,親密地湊在她的耳際, “吃。”

薄唇輕啟間,觸碰到小小的柔軟耳垂。

顧承奕正直臉:我不是故意的。

僅僅一個字,沈念的耳朵紅了。

是她的錯覺嗎?總覺得那個字好像不單單是指爆米花,還有點彆的什麼指向。

大概是電影院背景昏暗,生出了無端的曖昧感吧?

耳垂什麼的,男主肯定不是故意碰到的,隻是鮮少來電影院看電影與人說悄悄話,業務不熟練導致的。

沈念把那桶混合爆米花與薯片遞到兩人中間,顧承奕滿意地看到她發紅的耳朵,心說彼此彼此。

接下去的時間,兩隻互撩一半羞澀不已的菜雞默默地啃著爆米花與薯片,氛圍尷尬。

直到電影結束,都不記得上麵到底放了什麼內容。

從昏暗的放映廳出來,看到前麵手牽手依偎在一起的情侶們,顧承奕恍然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麼。

他的本意不是讓沈念喂他吃爆米花嗎?怎麼的就自己乖乖地拿了呢!

不想起來還好,一想起來那甜膩的爆米花與同樣甜的橙汁在舌尖味蕾上造反。

顧承奕瞄了眼沈念手裡還沒喝完的可樂,早知道就不管什麼可樂殺精,買就是了,這時候來兩口可樂多解膩啊。

沈念沒注意到他的視線所在,叼著那根吸管想把剩下的可樂全喝了,大約是之前喝得多,現在有點喝不下去的感覺。

顧承奕還挺想讓她彆再勉強自己,他可以好心點幫幫忙。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嚇了一跳。

他願意喝沈念喝過的可樂,用她用過的吸管?

沈念喝可樂的習慣不怎麼好,把那根原本還算圓的吸管咬得扁平扁平的,上麵不止沾了口水,還有兩三圈口紅印子。

他能下得去嘴麼?

不等他再糾結,沈念喝得差不多,把剩餘的一點可樂連同杯子吸管全部丟進垃圾桶裡,“我去一趟洗手間。”

“一起。”顧承奕不易察覺地鬆了口氣。

現在正好是幾個放映廳同時結束放映的時間,出來大量觀眾,洗手間裡有不少女性排隊等候上廁所。

沈念不怎麼著急,在她之前來的人不少,一時半會輪不到她,乾脆打開包包在鏡子麵前補個口紅。

原主與她一樣,天生唇色很淡,不塗點口紅顯得唇色慘白,模樣憔悴。

她在鏡子前補口紅,後麵排隊的女人們嘰嘰喳喳說著話。

幾人是一起結伴過來看電影的,互相認識,先前還在聊男朋友的話題,轉而就變了。

“要我說啊,找男朋友還是得找顧承奕那樣又帥又有錢的。”

“秦玉勳、任行睿都行啊,又帥又有才,錢嘛是沒那麼多,夠用了。”

“你做夢吧,那種男人可不是你能釣到的。”

“江東市最傑出的幾個男人全部單身,你們要是有辦法,想怎麼釣怎麼釣。”

“對對對,成功後彆忘了給我們介紹一兩個喝喝湯。”

沈念:“……”怎麼在哪都能聽到男主的消息。

她倒是不覺得這對話有什麼問題,曾幾何時,大學女生寢室的夜談會,她們也是會討論自己對將來另一半的幻想,還有大方的女生會說找男朋友得找腰力好的,下限彆提有多低。

這類人嘴上說得誇張,實際慫得一逼,真正能做到的才是勇士。

比如柔柔弱弱,總是在不經意間惹麻煩要男主男配幫忙收拾爛攤子,麻煩精體質卻能吸引不同男性為她癡狂的女主大人。

等了一會兒,沈念上完廁所洗手出來。

顧承奕站在離廁所門口有些距離的地方,可能是受不了外麵公共廁所的異味。

他沒有和時下年輕人一樣,走哪都要低頭玩手機的習慣,兩手插兜站在那,本人便是一幅極為養眼的畫。

看附近明裡暗裡偷瞄他的女性們,就知道他有多受歡迎。

“抱歉,久等。”沈念走了過去,“接下去你有彆的安排嗎?”

顧承奕搖頭。

沈念看了看時間,“那等下我們就各自回去吧。”

這是聚餐後的正常操作,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落入顧承奕的眼中,那就是用過就丟。

“沈念。”

“嗯?”

“那筆裝修費還沒付。”方案都沒定下,怎麼可能把錢付了?

沈念秒懂,抓住顧承奕的手把人往隔壁拉,“我請客,帶你去電玩城。”

電玩城是沈念大學時期喜歡和室友們一起去的地方,玩得比較多的是投籃、射擊,最愛的還是打地鼠,特彆解氣。

心情不好的時候打幾局立馬雨過天晴,就是得小心點,彆力氣太大給玩壞了。

電玩城到處是五顏六色的光,還有形形色色的人,這裡沒有準入門檻,也沒有禁止吸煙禁止大聲喧嘩的約束,一進來就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響,聞到濃鬱嗆人的煙味。

香煙味、香水味、腳臭味、汗味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更讓人覺得難以接受的是,有些人光著膀子,踩著人字拖,仿佛這裡不是公共場合,而是自家後院。

顧總裁從沒來過這麼烏煙瘴氣的地方,掃過幾眼,麵色鐵青。

他看著沈念在一個機器前拿手機刷什麼,拿回來一個小塑料籃子,裡麵裝著一枚枚土黃色的硬幣。

“這是?”

“遊戲幣。”沈念解釋道,“在這裡玩遊戲得用這種遊戲幣,普通的硬幣是不行的。”

在她麵前,顧承奕倒是收起了那副恨不得轉頭就走的嫌惡樣,“你要玩什麼?”

考慮到男主可能從沒來過這樣的地方,沈念稍一思索就決定,“這樣,我先帶你轉一圈看清楚整個電玩城有哪些項目,再決定玩什麼吧。”

“嗯。”

於是,兩人帶著一小籃子遊戲幣先把電玩城逛了一圈,看清楚都有些什麼內容。

見顧承奕不是很想玩的樣子,沈念建議道:“先從你比較熟悉的投籃開始?”

“嗯。”

沈念塞了幣,先行示範。

她玩這個的次數多了,雖不至於比得過愛打籃球的男生們,在女生中的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

這點自傲在顧承奕上場後,成了渣渣。

她玩了三輪,男主還是不緊不慢地對著籃框投籃,哪怕籃框到處亂跑,他投出去的籃球也沒有一顆是落在籃框外麵的。

沈念:“……”掛開得太大了吧。

她不信作者會親媽到這種地步,把男主在顏值身材和商業能力以外的技能也全都點滿,憋著一口氣拉著他往自己最熟悉的領域走。

開賽車、玩射擊、打地鼠、桌上冰球……一圈玩下來,遊戲幣快用玩了,還是沒贏過一次。

沈念:我檸檬了。

顧承奕本不覺得這些遊戲有什麼好玩的,看一眼就知道怎麼玩,毫無難度,不過看到沈念臉上明顯的不甘心,又覺得有點高興。

“走吧。”

沈念捏著最後的幾枚遊戲幣,路經娃娃機,腳步一頓。

反正都要走了,遊戲幣不用也是浪費,玩一下好了。

她拉了一把顧承奕,跑到娃娃機麵前,瞅準姿勢好抓的玩偶,塞了遊戲幣進去。

音樂開始,她就一點一點地移動杆子,正麵觀看位置還不夠,又側著腦袋去看側麵,調整到時間限製的最後一秒,按下按鈕。

爪子biu——的下去,抓起玩偶,到了半空又鬆開,玩偶吧唧一下掉了回去。

沈念轉頭對顧承奕解釋道:“你看,這種就是爪子調得太鬆了,基本很難抓到。”

不是“基本”,是“完全”。

自沈念知道有娃娃機這玩意後,每次經過都要玩上那麼幾次,然而多年下來……一次沒中。

她憤怒又無奈地盯著那隻屁股朝上據說比較好抓的小海豚,將剩餘的遊戲幣遞了過去。

“你要不要試一次?”

最後一次機會,成不成功都無所謂,她根本不抱希望。

顧承奕點頭,學著沈念的樣子,將遊戲幣塞進去,搖動杆子。

他不像沈念那樣左看看右看看難以決定到底停留在什麼問題,就搖了一下杆子,按下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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