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魚缸放到桌子上後,正要開口說什麼,一直安安靜靜不怎麼動彈的醜寶突然掙紮撲騰到地上。
嗯?
我看著醜寶撲騰到地上之後,在眾人注視下一下一下挪動到...伏黑的腳下?
伏黑低頭:?
醜寶挪動到伏黑腳下之後就停下了,我正想著它要做什麼,隻見醜寶屈起身體張大嘴,蠕動著從嘴裡吐出什麼東西來。
一個兩個三個…
是我之前整理醜寶內存的時候翻到過的那些男孩子愛玩的玩具,假麵超人和奧特曼之類的。醜寶把這些現在幾乎已經過時了的玩具全都吐出來,堆在伏黑麵前。
“這是...?”伏黑蹲下來拿起一個玩具看了看,發出一聲疑問。
“它應該是要送給你吧。”我看著吐出這些東西後又不動了的醜寶,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還是它第一次在沒有夏油控製的情況下,主動把東西吐出來給彆人。
難道是因為伏黑的能力是召喚各種動物,親和力比較高?
唔,這大概也能說得通吧。
*
在出發去須臾川的源頭之前,我打算找一個人。
就是當初和我一起探索須臾川源頭的那個釣友。
因為過去的時間已經比較久了,我對一些路線已經有些模糊,雖說尋找源頭的話沿著溪流往上走就行了,但是我記得有些路是走不通的,需要從其他地方繞過去。
所以還是去找知道的人問一下,確定一下比較穩妥。
於是第二天早上,我先出門去縣裡的漁具店,打算去找到那個釣友問一下。
登本建鬥。
漁具店的老板,同樣也是一個釣魚愛好者,和我是在同一個地方釣魚的時候認識的。我記得我以前去登本建鬥的漁具店裡買擬餌的時候看到過他的妻子,還有一個六歲的女兒。
“伊吹桑說的漁具店,是這裡嗎?”陪我出門虎杖指著前麵那個關著門,裝潢破損,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開過門的漁具店問。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招牌確認,確實是登本家的漁具店沒錯。
是不開店了?
我記得我離開鳥取之前,那個老大叔還笑嗬嗬地說過為了光明正大摸漁具、出去釣魚而不被老婆罵,他要開一輩子的漁具店。
雖然我也知道每個人的生活中都有各種意外,不過我離開鳥取也就兩年左右,這麼快就不開了嗎?
在我思索的時候,陪我一起出來的虎杖已經左顧右看了一圈,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去隔壁的店鋪打聽了,我想了想也走了過去。
“哦,登本那個人啊。”隔壁賣水果的老板娘抬頭看了一眼,“去世了。”
...去世了?
我意外地出聲詢問,“請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前兩年不是還好好的嗎,是出了什麼意外?”
“意外也算是意外吧。”水果店老板娘說,“不過並不是你們想的那種意外...說實話,登本的去世實在是有些詭異,我們這的人都會儘量不提他...”
說是這麼說的,不過一般已經開了這個口,多少是有點傾訴欲的。虎杖在這上麵上道極了,最終水果店老板娘還是抵不住嘴甜又建氣的運動係少年一口一個姐姐,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我們。
據說登本建鬥是一年之前去世的,在去世之前,他還去過一次須臾川的源頭,然後就像著了魔一樣,每天就往山裡跑也不知道去乾什麼,家裡人攔都攔不住。
直到有一天,他有一天早上離家,再一次沿著須臾川走進山裡,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登本建鬥的妻子仿佛早就有所預料一般,在登本建鬥失蹤後的第三天宣布了他的死訊,給他辦了一個極其簡單的葬禮後帶著女兒離開了鳥取。
“須臾川的源頭...”我聽完之後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我怎麼也想不到時隔兩年回到鳥取會聽到這樣的消息,尤其是登本建鬥的死居然與須臾川的源頭有關,這讓我感覺有些不安。
這次的鳥取之行,先是列車上的事故,再到登本建鬥的死亡,讓我總感覺忽略了什麼事情。
“伊吹桑,那我們...”虎杖這孩子聽完登本建鬥的事情之後有些安靜,轉頭詢問我的意思。
“先回去。”我說,“等下吃過午飯我們出發,絕大部分路線我是記得的,帶路夠了。”
我要去看看,須臾川的源頭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