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96(1 / 2)

此時此刻,不可謂不正經。

反正算是我認識他以來最正經的一次了,那雙漂亮的冰藍色眼睛在燈光下像是會發光一樣,也就是這次這麼近的距離對上五條悟的這雙眼睛,我才第一次發現他的眼睛...還怪大的,大概比我還大。

咳。

我把飄了一下的思緒收回來,放下已經沒有水的杯子,迎著一雙頗有壓力的大眼睛和另外三雙少年少女的眼睛,略微思考了一下,做出回答,“可以是可以,不過我答應也是有一個前提條件的,不然我不乾。”

“好,請說!”五條悟一合掌,繼續保持著正經的態度說道。

“必須要成功,既然開始了就沒有半途停止的道理,如果搞到一半你們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再往前不過是作無用功,把剩下的留給後麵的人慢慢來改變’,那還是算了吧,沒意思。”我的表情嚴肅起來,“最後,聽我一句勸,多找點科研人才,咒術師裡沒有就從普通人裡找,其實在咒術界這麼一個圈子裡再怎麼折騰,也比不上研究出一個普通人也能用來對詛咒造成傷害的東西有用。”

我幾乎是語重心長地在說後麵一句話,邊說著還忍不住想歎氣。

技術研發啊...

“這是當然的。”五條悟笑起來,“放心去做就行了,不會失敗的。”

“我可是最強的。”

日常吹噓+1

我平靜地嗯了一聲,“那什麼時候回去?你不是說要從解決高層開始,怎麼解決?”

“我跑一趟那幾個家族”

聽起來還算合理,我就沒有說什麼,看到虎杖他們三個似乎還有不少問題,就喊了他們三個過來,讓他們有什麼不懂的就問。

雖然我隻是個兼職的文科老師,不過既然都教了,那多費點心讓他們理解進去也是應該的。畢竟這些東西還是要他們自己理解了才算是真的有用。

歸根到底,我會突然冒出,除了天生反骨(劃掉)對權威沒什麼敬畏心,還有就是被這一波一波的搞事給惡心到了。

一開始咒術高層不要臉地把我叫過去,告訴我要麼成為咒術師,要麼就把涼子他們交出來的時候,我縱然不爽也沒冒出什麼‘好不要臉,讓他們下台吧’這樣的想法。

因為歸根到底,我也隻是因為一些事情暫時與咒術師的世界有了交集,但是等到事情解決之後,我照樣回歸日常的生活中,說白了咒術界高層再爛也跟我沒什麼關係。

哪怕是我猜到在境港,拿到人魚肉之後的襲擊大概也跟這些人有關,我也沒有去做什麼的打算。

但是偏偏讓我看到了他們躲在暗處想置虎杖於死地。

...唔,怎麼說呢。我並沒有高潔到沒看到一個作惡的人就要去弘揚一番正義的習慣,大多數時候看到作惡的人也就是報個警,順手的話就再留意一下罪證什麼的。不過...

虎杖這孩子我還是挺喜歡的。

還有順平、野薔薇、伏黑他們,還有二年級的。

這些還沒有長成大人就已經在經曆殘酷戰鬥的孩子們,跟那些渾身都散發這快要一腳踏入棺材的腐朽氣息的老人不一樣,如果他們因為那些高層而失去未來的話,會很可惜。

我還是更希望他們能好好地長大,成為優秀可靠的大人。

...

等到我們光明正大地回到咒術高專之後,我聽說順平也適時地醒來了。

這次危機也就持續了那麼幾天。

不過當我回到宿舍的時候,我發現我住宿過的地方似乎有其他人來過的跡象。

——我房間裡的各個地方其實都還保持著我離開之前的樣子,光看是完全看不出來有人到過我的房間,但是大多數人其實對自己的私人空間被侵入會有一種近乎直覺的詭異敏感,哪怕哪裡都沒有發生變化,但是冥冥之中仿佛就是能感覺到那股有他人來過的感覺。

我推開門之後隻是稍微頓了一下,放下手裡的東西之後緩步走到陽台上,拉開隔開了陽台和室內的拉門。

陽台上空無一物,本來應該被放置在陽台上進行光合作用的木魅不見了蹤影。

“那棵戀愛腦的樹跑丟了?”涼子跟著我出來,也發現了木魅不見了的事。

我沒有做聲,從陽台上往下望過去,目光在下方的草地上掃過。

這座宿舍後麵就是山林,樓下的這片草地就一直從住宿區蔓延到山林裡,樹木參差交錯著,不過因為現在是冬季,樹葉看起來就不是很茂密了。

小知花慢悠悠地飄到陽台欄杆上落下,小腦袋左右轉動著,看起來頗為疑惑。

“礁,小知花,你們去樹林裡找一下,看一下能不能找到木魅。”我稍作思考,心中的猜測傾向於來過我房間的人應該不是為了木魅來的。

除非是有人想把木魅抓去當戀愛搶手關小黑屋,不然我是實在想不到誰會想抓走一個隻會寫戀愛的老樹。

他們連我房間裡東西的位置都沒有改變,更彆說木魅這麼明顯一個盆栽了。如果真的是衝著木魅來的,那也就根本沒有必要注意我房間裡東西的位置有沒有改變。

所以我心裡的猜測更傾向於是木魅發現有人入侵,自己先溜了。

沉默又乖巧的礁在我發出指令之後從陽台上跳下去,一下子就沒入了叢林間,小知花還是反應了一下才跟上去。

“主人大人越來越有主人的風範了呢~”倚在門口的牆上沒有走過來的醫生輕飄飄地感歎道,眼睛笑得微眯起來,黏黏膩膩的語調讓人懷疑他下一句就要說出什麼‘請鞭打我吧’‘請踩踏我吧’之類奇奇怪怪的話...這也不怪彆人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聯想,主要是他說話的時候莫名得就會帶出一種工口的氛圍感。

不過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我移動視線看了他一眼。

原本我隻是因為他開口說了話才順勢看過去了一眼,目光稍微一晃就要離開。但是在移開目光之後,我停頓了幾秒之後又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他身上,冷不丁開口,“你衣服上的血跡是不是變多了?”

醫生聞言倒是沒什麼反應,隻是低頭看了一眼染血的白大褂下擺,輕飄飄地反問,“有嗎?”

“有。”我的語氣十分肯定。

說著我從陽台離開,向醫生那邊走過去。

在醫生染血的白大褂下擺處,我記得腿關節以上的白大褂部分上原本應該是沒有大片的血跡的,隻有腿關節以下是沾染了血跡的。

這些血跡其實並不是簡單的血跡。

在《匣中狂想家》這本書中,醫生在沒瘋之前其實很愛乾淨,衣服但凡臟了一點就會立刻擦乾淨或是換掉,尤其是代表他職業的白大褂,要求更盛。

而這些血跡,是故事中間部分,醫生發現了他所在那個世界的不對勁,開始試圖探究的時候,被‘魚缸外’的人發現這個次等人格的意識覺醒,將他投入廢棄池,

所謂廢棄池,就是所有廢棄人格的液化池。

哪怕是虛假世界中的次等人格,也都在這個世界擁有血肉之軀。在那個廢棄池中,醫生看到了與自己有著相同麵貌的殘缺肢體,那些和他一樣,是在同一個人的精神中產生的次等人格,在他之前就被投放到了這個世界。

醫生趟過被殘肢和血液填充的廢棄池出來時,浸在廢棄池裡的白大褂下擺就被染紅了,之後他也沒有換下這身白大褂。

在之後,這身白大褂上染的就是阻止他從虛假世界離開的人的血,以及同伴的血了。

也就沒有了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