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下一箭應該……
非常細微的一聲“咻”。
最高強度的爆破箭對準了氪星人的頭部。
對方似笑非笑的看過來,發現了鷹眼的企圖,卻躲也不躲,似乎是篤定他們這些地球人傷不到他分毫。
為了保險,鷹眼冷靜的搭上了另一箭。
他是神盾局的特工,沒有任何超能力,唯一要說特殊……
他的箭是他之所以特殊的唯一原因。
巴頓一直都知道,在這個神明和外星人、超能力者和變種人亂跑的世界裡,他一旦失手,就隻不過是個拿著弓箭的普通人而已*。
所以,他從來不會射偏,也絕不允許自己失手。
……
爆破箭近在咫尺。
巴頓絕佳的視力突然看見了一抹紅芒。
亞卡箭曳著長長的光尾,瞬息貼近了大咧咧挑釁鷹眼的氪星人。
它原本的方向是要直接穿透對方的太陽穴。
半途中,似乎是發現了鷹眼的箭,它抖動一下,很突兀的改變方向……
——轉而刺裂了氪星人的麵罩、而沒有傷害他的皮肉分毫。
爆破箭維持著原本的軌跡,在氪星人因為接觸空氣而發青的臉色下,硬生生刺破已經出現蛛網裂痕的麵罩……
“轟——!”
爆破箭在他臉上炸了。
被和氪星氣候不同的地球大氣迅速削弱力量、肉體衰敗的氪星人像是憋掉的氣球一樣,被最後一針刺破,炸成了紅紅白白的破裂水球。
腦漿稀裡嘩啦,糊了周圍的特工們一臉。
克拉克·肯特在自幼生長在地球,已經適應了地球的大氣。
其他的氪星人卻隻能接受地球的黃太陽。
——他們說到底不是神,沒有洛基或者帕特裡夏的適應性,在沒有黃太陽的氪星上,土生土長的氪星人也隻有普通體能。
地球給了他們強大的力量增幅,也剝奪了他們內裡呼吸係統和循環係統所需的元素。
在這種情況下,氪星人隻有兩種發展可能——衰敗,或者強行突破自我、像超人一樣晉升。
前者的例子,都已經死了。
後者的例子,就是依然在和超人纏鬥的佐德將軍。
他們兩個的戰場,已經晉升為真正的超人之戰。
生靈塗炭。
……
被鷹眼截了雙殺成就的帕特裡夏有點不爽。
這種不爽,在看見自家亞卡箭屁顛屁顛跑去鷹眼的箭筒旁邊蹭來蹭去……時,達到了巔峰。
你一支有靈魂的箭居然跑去和沒有靈魂的箭談戀愛,簡直丟箭!
姑娘氣哼哼跳上了曙光湮滅者的圓盤上,讓它帶著她升上高空,然後躍到了鷹眼麵前。
她問:“嘿,佛佛說洛基想控製你但是被它打斷了,洛基和宇宙魔方呢?”
鷹眼抱著他的小箭袋,被迫躲避在他周圍抽風一樣繞了一圈又一圈的暗紅色箭矢。
因為高速產生的紅色光帶像是呼啦圈一樣在巴頓周身懸浮著,閃亮亮。
這讓箭無虛發的神箭手看起來像是個跳芭蕾舞的小姑娘……
帕特裡夏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不知道外星人為什麼莫名其妙笑起來的“小姑娘”謹慎的回答:“他消失了——用宇宙魔方。”
……然後外星人的臉猛地拉了下去。
巴頓頓時戒備起來。
……
帕特裡夏曾經和洛基相處過一個星期。
——她並不喜歡來自阿斯加德的邪神,但一般有高天尊在場的時候洛基都在,她總不可能不見自己的養父。
阿斯加德小王子有一張不愧於他的血統和名號的臉。
他俊美而憂鬱,笑容優雅又迷人,說話都像在誦讀莎翁的詩……
所有人都被他吸引,就算知道他說的話真假難分,也願意沉醉在他酒一樣的目光裡。
可惜帕特裡夏最討厭說漂亮話的人。
不過,討厭歸討厭,姑娘並不會因此低估邪神的魔法實力。
——當邪神想要隱藏,找破天都找不到他。
所以她才會這樣不爽。
貨物都已經在嘴邊了,卻被人中途截胡,截胡的還是討厭鬼洛基。
夏夏快要氣炸了……
寒氣一層一層往外放,克林頓·巴頓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去拔箭的手。
突然,一艘灰黑色的昆式戰機由天邊而來,逐漸變大,然後停在了這一處高樓的樓邊,和盤子形狀的曙光湮滅者肩並肩。
“滋”的一聲,看起來很高科技的艙門緩緩下放。
露出來的灰黑色階梯上,一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往下踏步而來。
純黑色的彈力作戰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段,蜂腰上係著一排武器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戰服在脖頸處露出一小片白皙肌膚。
再往上,是一張頗具俄羅斯風情的麵孔。
性感的嘴唇和橄欖綠的貓眼,舉手投足皆是風情萬種,卻也危險得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娜塔莎·羅曼諾夫,神盾局的黑寡婦。
沒有人會在看見她時,再分神去看她身後跟著的、眼鏡卷毛的班納博士。
原本踩在暴怒的邊緣反複試探的帕特裡夏猛地收回了jio。
她盛著怒火的眼眸軟下來,原本因五官深邃而顯得富有攻擊性的麵孔也染上了紅暈。
“你真美麗,女士。”
帕特裡夏上前一步,猩紅色的眸光像最稀有的紅寶石一樣明亮。
“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帕特裡夏·烏冬塔——掠奪者之女,薩卡星的半主人。”
“你知道……為什麼烏鴉像寫字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