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猜錯了,事實上並沒有。
渥爾娃甚至沒有去關注那些圍攻過來的反叛軍隊,她飽含情感的目光落在獨女已經超過了她的發頂上,指尖柔軟,梳理著她過長的黑發。
就像夏夏更小的時候,她這個不怎麼稱職的母親將小姑娘抱在膝頭,生疏又笨拙的為她梳出一個黑色小揪揪。
……
叛軍與骸骨大軍刀劍交錯。
綿延了整個戰場的骸骨們從胸口抽出因常年冰凍而堅硬而豐銳的骨刃,無所畏懼一往無前。
他們不死、不滅,散架了也能從地上抽出隨便誰的骨架,拚成一個新的自己,像是霧之國特產的瘟疫。
等待操縱骸骨後繼無力的反叛軍氣勢屢屢被挫,質疑聲四起。
……
發梢被扯動,連帶著頭皮發出一陣陣酥麻的癢。
帕特裡夏轉頭,順著母親的手偎過去,急迫又懇切的催促道:“我不會讓她乾擾你的,母親,我們一起,一定能……”
一定能什麼?那個答案就像是夢裡看見的不斷遠離的故土,讓她說不出口。
剩下的話語被母親的手指輕輕壓下。
“還沒和你算偷跑來的帳呢,不聽話的烏冬塔小姐。”
不聽話的烏冬塔小姐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她,即便低著頭也像在濕漉漉的仰視。
“夏夏以後會聽話的。”
仿佛察覺到什麼,“以後”這個詞被帕特裡夏狠狠加了重音。
她嗓音裡帶了點顫,麵上卻故作輕鬆,沒臉沒皮的朝母親撒嬌。
這句話與其說是保證,不如說是個懇求。
然而就像之前無數個“不行哦,夏夏”一樣,渥爾娃拒絕的眸光溫柔到殘忍:“能夠親眼看見你長大,媽媽真的很高興。”
“真的,真的,很高興。”
這飽含真切喜悅的話落入女兒的耳中,卻讓後者露出了被迫從好夢中被叫醒的難過表情。
她把臉貼在母親冰涼的手心裡,眷戀的蹭蹭:“……要是您能夠一直看著,夏夏會更高興的。”
這一次渥爾娃沒有給出拒絕或者答應,她淺淡溫和的藍眼睛裡倒映出帕特裡夏身後開始塌陷的空氣——
藍霧,緋紅的液體,橙黃的光暈,翠綠流轉的符文……爭先恐後往姑娘的身軀內湧去。
叛軍驚恐的驚叫和骸骨自我拆卸的撞擊聲混雜在一起,很快化作幕布的一角,在光影之間褪色、湮滅……
渥爾娃的戰袍在風中開始消弭。
女人溫柔而母性的麵孔在這最後一刻突然泄露出幾許少女的狡黠:“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她說,然後又眨眨眼:“那位男士的小豆芽菜時期好像有點喜歡你?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孩子,但還是記得讓你父親和哥哥不要吝嗇拳頭。”
帕特裡夏貪婪的看著她,聞言有一瞬間的哭笑不得:“媽……”
“噓——”母親單方麵結束了女兒遲來的青春期情感小話題,“你是我的驕傲,永遠的。”
“媽媽的小夏夏。”
愛語化進風霜裡。
虛境坍塌。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靈魂寶石的考驗(?):
整個虛境裡隻有四個真實的靈魂(帕特裡夏,薩諾斯,卡魔拉,渥爾娃)
薩諾斯獻祭卡魔拉,但他在遺憾挽回(消滅一半的泰坦族)之後依然救了卡魔拉(在創立原則之後違背了原則),並在卡魔拉殺他的那一刻沒有還手(原因大概是老父親の愧疚),所以他想要在得到靈魂寶石之後貫徹的目標在那一刻被違背了。(其實如果他能狠心到底直接殺了小卡魔拉他就贏了)。
夏夏其實不是被考驗者,她頂多算個體驗者,因為實際上的獻祭人和被獻祭人都是她媽,而她媽唯一想要貫徹的目標就是夏夏……so夏夏躺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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