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和謝城的通關也啟發了其他人。樂 文 ---o-m。
這一次的任務本來就不難隻要夠細心, 不漏掉任何圖案裝飾, 其餘的就是單純的體力活了——至少, 對大部分人來說是這樣。
就像伊莉和謝城覺得先前的解密部分很簡單, 也有隊伍卻要抓耳撓腮好久才想到要對比著拚出密語,這一次,雖然隻是完全的模仿, 一些隊伍還是誤入了歧途。
粗心是比較常見的錯誤,也許是哪邊少了塊小白石, 也許是哪邊忘了拚出一塊星型的圖案, 畢竟, 不是所有人都和伊莉謝城一樣, 一個人專門搬運,一個人專門拚圖的。兩個人七手八腳一起乾活的後果,就是有時候會漏掉一些圖形,並認為那是對方的責任。
“莫娜,你這邊缺了一塊沒拚!”一個男人在指責他的女朋友。
“哦, 特雷西,我看到你剛剛在那邊填沙子,我以為你……”莫娜皺了皺眉,邊解釋,小心翼翼地在圖案邊跪下——由於天生的腿部肌肉萎縮, 她隻有一條腿是健康的,另一條腿是義肢,此刻, 在男友的責備下,她低垂著頭,在那缺了一角的月亮圖案裡填上了白沙。
“我後來不是去運沙子了嗎?你都看到了為什麼還不做,非要我說出來?”男人插著腰站在邊上,看著女人一點點把最後的圖案補完,猶帶不滿。
“我也去搬沙子了啊。”莫娜有些委屈地解釋,“現在應該沒問題了,我們讓那個老太太過來檢查吧。”莫娜不想和男朋友爭吵,隻想息事寧人。
“哼。”特雷西也自覺大度地沒有說下去,撇著嘴向邊上的土著老太太走去。
兩人邊上,菲爾和克萊爾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顯然,鄧菲夫婦也對那個男人有些看不上眼。不管在什麼國家,這麼粗暴地對待一位女性的男人都很差勁,尤其是對方還不是什麼陌生人,而是他的女朋友。
“我得去說說他。”菲爾一捋袖子,就想去和對方談人生了——女朋友不應該是這麼對待的,這個小夥子再這麼下去,他的女朋友一定會受不了得離他而去的。
“不,菲爾。”克萊爾按住了自己的丈夫,“那是彆人的事,我們彆管太多了。”
就算是社區裡的家庭暴力,還會有人嫌多管閒事呢,但那時候他們可以站出來,那是因為正義的人不止他們兩個,多得是鄰居會和他們一起譴責使用暴力的混賬。
但是,在這個比賽裡卻不是這樣。
他們隻有兩個人,其他人未必願意出聲,而且,這也不到暴力的程度,他們就算想做點什麼,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口,畢竟,充其量隻是態度不好而已。
與其給自己找沒必要的麻煩,還是靜觀其變吧。
再說,就算他們兩願意挺身而出,但那個女孩會感激他們嗎?
如果那個女孩能領他們的情當然最好,最擔心的就是女孩覺得這沒什麼,認為那個男人還是很愛她的,這隻是對方的一時脾氣不好——克萊爾見到了這種戀愛中被衝昏頭腦的年輕女孩,一次次委曲求全,換來的卻不是對方的愛和尊重,而是越來越多的侮辱。
最麻煩的是,那個女孩自己意識不到這個問題,他們說得再多都沒用,總要她自己明事理之後,他們才能再做些什麼。
“可是……”菲爾還是有些不甘心。
看著那個男人這麼對那個小姑娘,他就想著,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未來會不會這麼被對待,會不會自己視若珍寶的女兒們在未來這麼被人這麼欺負。雖然以大女兒的機敏和小女兒的毒舌,一般人估計欺負不到她們頭上,但愛情這種事,誰說得準呢?不是誰平時更聰明、更厲害就不吃虧的。反正,一想到那種可能性,菲爾就不能平靜下來。
“菲爾。”克萊爾再次拍拍菲爾的手臂,就算想做點什麼,也要看那個女孩自己的想法吧。否則,就算他強為那個女孩出頭,女孩卻不感激,還怨恨,又有什麼意義呢?
“克萊爾……”菲爾也不是不明白克萊爾的想法,雖然身為父親和正義的一部分讓他對那個男人有些看不過眼,但他確實沒有資格去插手彆人的事情。想到這裡,菲爾就有些失落。
“沒事的,菲爾。如果她需要我們了,我們再做點什麼,好嗎?”克萊爾跪坐在沙地上,抬起身體,抱住自己的丈夫,安慰地拍了拍對方的背。
“嗯。”抱緊自己的妻子,菲爾這才鬱悶地點點頭。
選手們之間暗潮湧動,觀眾們也無法平靜。
在選手們犯蠢的時候,他們當然能愉快地哈哈哈,但在選手們表現糟糕的時候——不是做任務時的表現,而是為人處世上的表現——觀眾們也會更加義憤填膺,或者說忍無可忍了。
——那個男的簡直了!他就是這麼對他女朋友的?!那不是對女朋友,是對女仆吧!
——對女仆都沒這麼不客氣啊!現在誰家這麼對傭人,傭人都會辭職好嗎?
——所以,這是對奴隸的態度吧?簡直不把對方平等看待啊!
——這樣的人都能有女朋友,我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幾乎沒人能理解男人的做法,觀眾們差不多是一麵倒的譴責。
即使偶爾有人為男人說句話,也會很快被更多的人噴回去。
——其實,我覺得還好吧,隻是態度差了點,說不定他還是很愛他女朋友的……
——這是態度差了點的事情嗎?這是態度非常惡劣啊!答應我,彆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就這樣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好嗎?這不是小題大做,是以小見大!
——敢問樓主你是這麼愛你的女朋友嗎?是的話,你的女朋友一定是被魔鬼詛咒了,才有你這種男朋友!她最應該做的就是和你立刻分手!
——如果愛情是這樣,那也太讓人消受不起了!
——愛情才不是這樣!如果這是愛情,那這也是扭曲的、不正常的愛情!正常人類,誰的愛情是這個樣子啊?來人,上範本!
——@切斯特、@莉莉安,不謝。
——沒錯,樓上才是愛情的正確打開方式好嗎?看到了沒有,正確的做法就在上麵!
——嗚嗚嗚,看到他們倆的時候,我又相信愛情了!雖然那兩人各種放□□閃瞎我的眼睛,但還是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啊!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在所有這些選手中,莉莉安是最乾淨的一個!切斯特一點重活都沒讓她做,自己就包攬了所有搬運工作,隻讓莉莉安做那些細致活了!我在邊上看得超級感動,切斯特絕對是這些人中對女朋友最好的一個!
——沒錯,而且莉莉安也對切斯特特彆好。他們最感動人的地方就是,切斯特對莉莉安好,莉莉安也對切斯特好。特彆是莉莉安拿到線索卡後,轉身去抱切斯特的時候,切斯特卻反而避開了一小步,不想讓她也沾上灰塵,但莉莉安不以為意,依舊堅定地抱過去,切斯特這才小心翼翼地抱住她。說真的,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鼻子特彆酸。我覺得他們都是非常為對方著想的人,真正把對方放在了自己心上。
——還有,他們開車離開前,莉莉安還特地拿水給切斯特衝手!不知道是不是節目組的剪輯,還是確實隻有莉莉安這麼做了,反正,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我的心都要化掉了!
——我想,切斯特的心和你應該是一樣的。
觀眾們一邊批判著特雷西的過分行為,一邊給切斯特和莉莉安蓋了個好情侶的戳。
不過,考慮到比賽才剛剛開始,理智的觀眾們並沒有徹底蓋棺定論,把特雷西打成渣男,但也好不到哪裡去了。至少,這是個脾氣暴躁、不體諒女朋友的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很快,其餘選手們也一個個完成了自己的圖案,除了少數隊伍內部有些小摩擦,大多數隊伍都很和睦地完成了這個並不困難的任務。之後,選手們就開始在各自的圖案上群魔亂舞了。不過,隻要是在圖案上跳舞的,不管跳成什麼怪樣子,邊上的老太太都會予以通過。
“我們是不是還沒跳舞?!”邊上,德克斯特觀察了一個個離開的隊伍,終於恍然大悟——明明他們是最早完成圖案的隊伍,卻一直到現在都沒獲得線索卡,連電視機前的觀眾們都忍不住為他們著急了。這兩個人怎麼就這麼笨!
“對啊!”肖恩一拍大腿,“德克斯特,你真是太聰明了!”
“還好還好。”德克斯特謙虛地擺擺手,“那,我們就開始吧!”
“好!”肖恩一口應下,兩人小心地站到他們的圖案上,開始噢啦噢啦地扭腰擺臂了。
嗯,觀眾們覺得有點辣眼睛。
***
鏡頭一轉,伊莉和謝城正驅車向布羅肯山趕去。
伊莉開車開得很穩,並沒有發生謝城擔心的事情——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又不了解當地交通法規,萬一超速,被事後追繳罰單怎麼辦。伊莉極擅長開車,也樂於享受那種忘情的速度,就像她喜歡騎馬那樣,但她更明白遵守交通規則的重要性。
兩人很快開進城鎮,一看到難得的路人——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實在是地廣人稀,一路開過來都見不到行人,伊莉立刻向對方問路,“你好,請問您知道喜鵲之家在哪嗎?”
“喜鵲之家啊,它就在我們這的中央足球俱樂部。”戴著大草帽的老人笑著回道,那是這個小鎮唯一的足球俱樂部,他們當然對它了如指掌。
“謝謝您,那這個中央足球俱樂部該怎麼走?”伊莉連忙追問,能一下子就問到認路的人真是太幸運了,連伊莉都覺得這次找路很順利。
“直走,經過一個街區,右轉,再走兩個街區就到了。”老人耐心地對伊莉說道。
“謝謝,太感謝了。”伊莉再次向老人道謝。
兩人的交談結束後,後座上的攝影師才下車和老人交談,獲得了對方允許在這期節目中使用其肖像的書麵協議後,一行四人才向老人所指的地方駛去。
一開到那條街道附近,兩人就看到了那座磚紅的建築物,外麵的牆上寫著中央足球俱樂部的字樣,而在這個名稱的邊上還畫著一左一右兩隻黑白的喜鵲。
“到了,應該就是這裡了。”伊莉停好車,放下手刹,對謝城說道。
“嗯,我們走吧。”謝城率先走了下去,並順手幫還在拔車鑰匙的伊莉拉開了車門。
“謝謝。”伊莉上前一步,自然地在戀人嘴角邊印下一個淺吻,這才和謝城一起向這棟建築中跑去。
一走進大開的院門,兩人就看到一片開闊的足球場,球場上散落著無數足球,伊莉目測有數百個,而場邊則立著熟悉的紅黃線索盒。
兩人攜手跑了過去,伊莉取出一張線索卡,打開念道,“路障任務:誰更了解礦石?”
伊莉和謝城對視一眼,謝城的臉皺了皺,伊莉不由輕笑了起來,“那這次我來吧。”
一聽到礦石,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鐵礦、銅礦之類的,而這應該是屬於化學範疇。但是,伊莉的專業是商科,謝城則是計算機相關,兩人對化學並不擅長。既然這樣,誰來都無所謂了。考慮到謝城先前已經很辛苦了,伊莉早已暗下決心,這次任務由她來完成了。
確定了人選,伊莉這才把線索卡翻到背麵,繼續讀道,“布羅肯山曾是澳大利亞著名的礦山,在這片土地上,人們發現了豐富的礦產資源。與此同時,珍稀的原始樹棲動物考拉也是澳大利亞的國寶級動物。這一次,選手們就要在更衣室換上考拉裝,並在球場散落的這些寫有元素名稱的足球中,找出五個原子序數大於二十的金屬元素。另附一張元素周期表。”
“這個任務聽起來不是很簡單。”謝城皺了皺眉,事實上,他覺得這個任務太考驗人了,節目組提供的元素周期表是簡寫的,沒有全稱,不是化學專業的人,有幾個知道Sb、Re之類的是不是金屬元素?難道隻能碰運氣嗎?
“我們隻要知道五個以上就可以了。”伊莉想了想,回道,“比如鐵、銅、錫、金、銀、鋅、鎳、錳、鋇、鎢、鉑、鉛,這些都是在二十位以後的,我可以著重找這些。”
這些都是初高中化學裡常見的金屬元素,伊莉為自己現在還記得而鬆了口氣。當然,最值得慶幸的是,節目組沒有喪心病狂到把一堆化學單質拎出來讓他們選,否則,誰知道一堆銀白色金屬裡,哪個是13位的鋁,哪個是78位的鉑啊。果然是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當年的老師們誠不欺她啊。
但這個做法也比較取巧,因為伊莉能辨識的金屬元素有限,她不確定自己恰好能在這些元素中找滿五個,這隻是最理想的情況。但看著球場上散落的這麼多足球,其中隻有一部分是符合任務要求的,也許…她也能再碰碰運氣了。
“那行。”聽到伊莉的計劃,謝城也稍微鬆了口氣,但他也沒想就在邊上旁觀,“我去路邊找找有沒有人有空,可以幫我們查查這個元素周期表上哪些是金屬元素。”
“嗯。”伊莉點點頭,見又有汽車停在院子外麵,有其他隊伍的人也來到了這裡,立刻對謝城說,“那我去換衣服了,一會兒見。”
“好。”謝城目送伊莉去換衣服,自己也向院子外走了幾步,看有沒有行人經過,但他也不能走太遠,哪怕是在任務中,隊友間距離的要求稍微放寬鬆了一點,但也不可能讓他滿大街去找人。
球場有兩個更衣室,伊莉進了一個被節目組標為女用的更衣室,換上了指定的考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