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棟建於民國時期的老建築,一共兩層半,一樓門麵早被前任房東改建成現代裝修,但打開後門,進了院子,後廂房和樓上都還有著老建築的影子。
老太太手裡緊緊篡著房產證,跟著魏萊左右打量著這棟房子,希望能從某個角落裡找到自己童年的記憶。
魏萊看著那年久失修的木質樓梯,可不敢讓老太太往上爬,趕緊找了把椅子讓她坐下:“姥姥您彆急,這房子還沒規整好呢,我都想好了,咱找個專業的施工隊,把前麵這裝修全都給砸了,全部都還原成以前的樣子,您覺得怎麼樣?”
“好,好,你說怎麼弄就怎麼弄。”身體有些虛胖的老太太這會兒已經有點喘了,但眼睛仍是在院子裡打轉“萊萊,你看那個門口,我以前在這兒養了個小狗......”
眼看著天色要暗了下去,安女士姊妹幾個好說歹說,答應了年後立馬整修才把依依不舍的老太太勸走。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來看了房子,又呼呼啦啦的離開,安慧茹老太太並沒有發現來時的三輛車走時隻剩了兩輛。
買回這套老房子,魏萊其實還有另一個打算。
便宜舅舅要帶著他老爹的骨灰回老家進祖墳,這件事誰也攔不了。但魏萊的親姥爺可是還活著呢!
雖然兩人因為那十年的緣故離婚場麵有些難看,姥姥也憤而離開了這片傷心地,但與其讓老太太為了個死老頭和便宜白眼狼兒子哀哀戚戚,不如讓她跟姥爺恢複往來。
恨也好不恨也罷,就算兩人鬨的雞飛狗跳,也好過老太太了無生趣的等待著生命走向儘頭。
雖然姥姥不允許女兒們跟前夫有任何的往來,但魏萊很小的時候就被安女士嚴格叮囑過不要跟姥姥說自己每年要回兩次老家。
那是個英俊的老頭,每天穿著板板正正乾乾淨淨的中山裝,住在跟他格格不入的,陰暗潮濕的平房裡。
早幾年身體好還去給人看公園大門,後來就是姨媽托鄰居照顧他。
姥姥去世之後,沒過半年姥爺也跟著走了,這對安女士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那年她還沒從失去父母的悲傷中緩過來,又要麵對資金鏈斷裂,被銀行起訴的局麵,一年時間,安女士像是老了十歲。
那時候的魏萊無比痛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初七,魏萊去了趟顧老頭家拜年,提前跟王思遠打聽好了,知道王校長在家,魏萊特地帶上了魏父。
大概是魏萊的家長在身邊,顧老頭倒是裝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一邊跟魏萊這邊嘀嘀咕咕,一邊豎著耳朵聽魏父和女婿的聊天。
“你去滬市那邊上課了?他收你了?”
“嗯?對呀,我放假之前不是跟您說了嗎?”
“哦,那你上課怎麼樣啊?”
“就那樣兒唄,還行吧。”
“嘿!你這丫頭,敷衍我呢?!”顧老頭不樂意了
“哪兒能啊,這不是還沒上幾節課呢,哦對了,胡老師讓我去參加個什麼比賽呢”
過完了年魏萊本想著再去滬市住兩個星期,方便再多上兩節課,但她忘了年後要校考這事兒了。
幾個老師都忙的沒時間排她的課,她就乾脆把幾個合作方薅起來乾活。
選款的選款,拍照的拍照,兩個星期下來攢了不少春季的素材。
楊萌和張思哲考慮再三也接受了魏萊給出的條件,因此簽訂合同後,三人又在杭市看了兩天的寫字樓,定下了辦公室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