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諷刺!
就好像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肆意的笑聲打斷了原主殘餘的心傷。
笑聲是魔尊發出來的,他看到仇敵失勢、心情大好,當即抓住蒔卿、驅使火烈鳥向天邊飛去。
“今日的招待,本尊很是儘興!”
“慶豐老賊,留你一條狗命,本尊下次再來!”
什麼?
下次再來?!
蒔桐瞬間急了。
她立馬抓住男人的衣袖,迫使男人低下頭看她。
魔尊垂眼,隻看到女孩濕潤的眼角,以及一副急切的模樣。
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
他挑了挑眉,不用想都知道她很可能已經心軟,正急著向他求情。
懶得聽這種話,男人抬起手,乾脆利落地給她的頸後來了一掌。
蒔桐還沒來得及開口,就陷入了昏迷。
失去意識前,腦海裡最後一道聲音仍然在不懈地呐喊,恨不得搖著魔尊的頭瘋狂灌輸。
——什麼下一次,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下去補刀,趕緊下去補刀哇!
隻可惜沒人聽到她的心聲。
火烈鳥扇動著翅膀,載著兩個人,疾速地消失在天際。
.
魔頭和魔鳥離開後,封靈崖重歸寂靜,一眾正派修真人士麵麵相覷,都不知該作何反應。
主要是方才的那一幕太過震撼:
蒔辛和宋淩然這兩個修真界的奇才,竟比不過一介女子,被一招重創!
堂堂慶豐仙尊、修真界大能之一,竟被魔頭一箭重傷,甚至墜落崖底!
難不成魔族的實力已經猖狂到如此地步?!
就在眾人驚詫深思之際,封靈崖下方終於有了動靜。
最先飛上來的是宋淩然,他抱著蒔卿,焦急又擔憂地檢查著她的傷勢。
“卿卿,你沒事吧?”
蒔卿虛弱一笑:“我沒事。”
她說著說著,又落下淚來:“倒是父親,被我連累至此,早知當初,我就不該出這趟門......”
“這不是你的錯!”一聲怒吼從身後傳來,蒔辛攙扶著重傷昏迷的慶豐仙尊回到崖邊,“要不是蒔桐跟魔頭勾結在一起,你我四人便不會遭此磨難,父親更不會身受重傷!”
他眼裡的怒火旺盛,像是恨極了蒔桐、自己的親妹妹。
“哥,不是這樣的,都怪我......”
“卿卿,你彆再為她辯駁了!是蒔桐自甘下賤,為了跟魔頭勾結在一起,不惜傷害血肉至親!”
“正道諸位都能作證!”
蒔辛的一番話,將蒔桐徹底釘死在正道的羞辱柱上。
罕見地,宋淩然沒有附和。
他盯著魔頭消失的方向,眼神幾度閃爍,最終下定決心、從儲物戒裡掏出一枚丹藥。
一直陰著臉的蒔辛看到它,頓時皺起眉頭:“七情丹?你拿它乾什麼?”
“當日師伯為我訂婚,將七情丹分為雌雄雙丹。我本就對蒔桐無意,便將雄丹藏起、任由她吃下雌丹。”
宋淩然冷著臉,他隻想跟卿卿長相廝守,卻沒料到蒔桐這個女人竟然狠心到能夠手刃至親。
眼下她跟著魔頭離開,日後很可能還會回來報複!
思及此,他毫不猶豫地吞下雄丹。
“淩然兄!”蒔辛大驚,“七情丹皆是道侶服用,它強行綁定雙方的生死,你和蒔桐綁在一起、又將卿卿置於何地?”
宋淩然歉疚地看向蒔卿,後者已經紅了眼。
“淩然師兄......”
“卿卿!我向你保證,七情丹絕不會阻礙你我之間的情意!”
“我吞下它,也隻是為了更好地監視蒔桐!”
眾所皆知,七情丹的雌丹擁有者,天然地服從於雄丹擁有者。
丹藥既是師伯贈與,他就必須借助它護住眾人的安全。
倘若蒔桐敢來報複,他一定會讓她乖乖地回到蒔家,由師伯親手了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