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家駐紮地。
蒔卿焦急地等待著宋淩然歸來,齊文博從始至終守護在她的身邊,時不時小聲安撫她的情緒。
但這並不管用。
蒔卿還是很憂慮,內心更是升起一股極其不妙的預感。
淩然哥哥到底乾什麼去了?
真的不會有危險嗎?
為什麼她的心臟跳得這麼快!
不知道擔憂多久,天邊終於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隻不過是以墜落的速度、砸向地麵。
齊文博眼尖:“那是......宋淩然?”
蒔卿聽到他的話,瞬間瞪大眼睛:“淩然哥哥!”
“砰!”
隨著女修的叫聲,地麵被砸出一聲巨響。
來不及等灰塵散去,蒔卿立刻衝上前。
等她看清男人的模樣後,眼淚刷地落下。
“淩然哥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齊文博跟在身後,也是嚇了一大跳。
原因無他,眼前的宋淩然看起來太慘了!
渾身是血,腹部一個極大的傷口,修為和生命力都在極速地流失,顯然是命不久矣。
到底發生了什麼?
讓一個元嬰晚期的修士瀕臨死亡?
“宋淩然”趴在地上,艱難地伸手,從胸前口袋裡掏出一株熟悉的靈草,顫巍巍地遞給蒔卿。
“護、護心草......”他又咳嗽兩聲,一大灘血從嘴角噴濺而出,“我拿回來了,給師伯......”
“不!”
“我不要護心草!淩然哥哥你彆嚇我!”
蒔卿看著心上人變成這幅模樣,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
她來不及多想,慌亂地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堆靈草靈丹,全部往宋淩然的嘴裡塞去。
“快!這些極品丹藥和靈草一定能救下你!”
掏出來的,都是她這些年來在蒔家被塞的好東西,可以說,整個修真界再沒有比她更富裕的人。
但她的舉動注定無濟於事,哪怕是最最最極品的丹藥,也挽救不了“宋淩然”正在逝去的生命。
“不!!為什麼!!”
“淩然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要怎麼樣才能救下你!”
女修的悲泣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整個蒔家都發現了“宋淩然”的慘狀。
“天啊!”
“怎麼宋師兄也......這次的秘境竟然這麼凶險嗎!”
“蒔辛修為沒了,宋淩然看上去也快不行了,蒔家還能繼續往前走嗎?”
“......”
身後的竊竊私語,一下子挑斷了蒔卿的神經。
她猛地轉身,恨恨地盯著蒔家其他人。
“閉嘴!淩然哥哥肯定不會有事!”
她這一吼,暫時也震住了場麵。畢竟是蒔家家主最寵愛的乾女兒,大家也不敢公開忤逆她。
蒔卿紅著眼睛掃過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惶惶不安。最後,她的視線落在另一邊還在閉目打坐、無法打擾的蒔辛身上,心中更是一痛。
“齊大哥......”
她實在沒辦法,隻能求助身邊的齊文博:“求求你救救淩然哥哥吧!他看上去真的快不行了!”
以往那麼冷靜、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此刻無聲無息地趴在地上,渾身查探不出一點兒修為。
就連最後一點兒生命力,也在悄然消散。
他自遞出護心草之後,連多餘的說話力氣都沒了!
齊文博眼神複雜地看了“宋淩然”一眼,為難地扭過頭。
“卿卿,他的情況......恐
怕救不了。”
不知道是誰捅穿了宋淩然的丹田,又用一些邪門的功法,吸乾了他的元嬰。
這一點,齊文博是敬佩的。
換位思考,如果是他,肯定不會為了給心上人的父親療傷,而去拚命搶回一株護心草。
“他的元嬰已經全部潰散了。”
從小在修真界長大的蒔卿,太清楚元嬰潰散代表著什麼,但她不能接受。
“明明、明明隻是出去了一趟,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女修絕望地趴在“宋淩然”的身上大哭。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在悄然隱身的幽暨看來,此女的哭聲,可比懷裡的凡女要真情實感得多。
他幽幽地瞥了蒔桐一眼,暫時決定不去拆穿。
蒔桐沒get到他的內心活動,她緊張地揪著魔尊的衣角。
“他們會不會發現宋淩然其實早就死了?”
“不會。”
“這麼篤定?”
“本尊的魔偶從不失手。”
蒔桐半信半疑地繼續往下看,地上的眾人此刻確實沒有察覺到一絲異常。
“卿卿,我們已經儘力了。”
齊文博扶起蒔卿,試圖讓她接受現實。
“不!我不信!”蒔卿甩開他的手,繼續從儲物戒裡掏東西,全部往“宋淩然”的身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