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淩然死了?”趙馨兒愣住,趙家和蒔家分開後,就走了另外一條路。
她萬萬沒想到半天前還趾高氣昂的宋淩然、元嬰晚期的宋淩然,竟然這麼輕易地死在了魔尊的手裡。
嘶!
魔尊恐怖如斯!
但與他狼狽為奸的蒔桐,恐怕也不是什麼善茬,或許還是個天生的惡種!
不然該怎麼解釋蒔家剛把她從凡間接回來,她就將蒔家害成這幅模樣?
趙馨兒想起先前還和“趙月兒”有說有笑,目光中不由得帶上一絲忌憚。
“都是你害死了淩然哥哥!”
憤怒的謾罵聲飄進蒔桐的耳中,她恍惚地睜開眼,一下子就對上諸多忌憚厭惡的目光。
臥槽,發生了什麼?
蒔桐下意識去看魔尊,後者還是那副陰森邪氣的模樣,這也沒什麼變化......等等?這不是魔尊的真麵目嗎!
他竟然暴露了!
幽暨難得跟上她的思維,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是你暴露了本尊。”
一小股水流從他的指尖溢出,形成一塊清澈的水麵。
蒔桐在水麵中看到了原主的真實麵貌,又瞥了一眼地麵上那些修士,頓時倒吸一口氣。
難道說剛才那股差點將身體撐破的靈力,爆得就是她的偽裝?
“蒔桐,為什麼死得不是你!”
惡毒的咒罵再次響起。
蒔桐定睛一看,一向被保護得極好的蒔卿,此刻麵容扭曲、怨氣重重地盯著她,恨不得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原來方才那些謾罵聲都是她發出的。
“真可惜啊,死得不是我,是你的淩然哥哥呢。”蒔桐微微一笑,“你要是那麼喜歡他,怎麼不陪他一起死了算了?”
“夠了!”齊文博忍不住插嘴,“你這種惡毒的女人,蒔家和宋淩然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竟然對他下此狠手!”
蒔桐收起笑:“這話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去問宋淩然和蒔慶豐。”
“蒔卿,你當年冒充我的名義被接回蒔家,在蒔家過得風生水起,所有人都寵你愛你。可憐我被蒔慶豐遺忘在凡間,我的娘親生病後求助無門,活生生餓死冷死......這是蒔慶豐和蒔辛欠我娘的,他們避不過這條劫!”
“至於宋淩然,他用七情丹開控製我,死有餘辜。”
“還有你,當日封靈崖之災,是你和蒔家欠我的,這些恩怨因果你們注定要償還。”
一番話,使得現場鴉雀無聲。
在座諸位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夠聽懂蒔家和蒔桐的恩怨。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她若是能憑自己的本事搬到蒔家,那麼誰也不會多說什麼。
千不該萬不該去投靠魔族!
“這並不能代表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投靠魔族!”趙馨兒率先喊出,“魔族陰狠狡詐、凶殘暴戾、背信棄義,你怎麼能和他們同流合汙。”
一句話,讓蒔桐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這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原主要是有選擇,至於走到這個地步?
她也不打算跟誰解釋清楚,方才的那番話,不過是替原主說出她的委屈與心酸,以免讓蒔家占據道德最高峰。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魔尊哥哥!”
“這難道很難理解嗎?”蒔桐的眼裡泛起淚花,“在我最無助最危難之際,是魔尊哥哥救下我,他帶著我離開蒔家那個魔窟!皈依魔族,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眾人啞口無言地看著那個“腦子不太清楚”的女修紮進魔尊的懷裡,齊齊倒抽一口氣。
槽多無口。
難道不是那個魔頭把你擄到封靈崖的嗎?
來自修真界的事業批修士們,第一次旁觀了戀愛腦的威力,紛紛露出牙疼的神情。
蒔桐可不管這些,她深情款款地望著魔尊,時刻踐行著自己的人設。
一直坐壁旁觀的幽暨:......
他推開凡女的腦袋,冷冷地望著這群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
“本尊陰狠狡詐、凶殘暴戾、背信棄義?”
被魔尊盯上,趙馨兒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作為她的靈衛,趙一不容置疑地擋在她的身前。
“你說對了。”幽暨咧開嘴角,周身的魔氣溢滿整個寒潭,“本尊確實如此,而且還極其愛好虐殺你們這群正道修士。”
正當眾人如臨大敵之時,一直沒有開口、反而潛伏到後方的石天龍一道劍招抽到巨蟒的身上。
先前被靈氣衝擊到頭暈眼花的巨蟒終於慘叫著清醒,渾濁的豎瞳瞬間鎖定了幽暨......懷裡的蒔桐。
它能聞到,是這個該死的螞蟻吞了它的寶物!
該死!
真該死!
堪比化神期修為的巨蟒振作起來,在場除了魔族,無人是它的對手。
石天龍喚醒巨蟒後,迅速地退回到人群中。
“我們打不過魔尊。”他冷靜道,“隻有讓那條巨蟒和魔尊內耗,我們才有撿漏的可能。”
趙馨兒和齊文博都讚同他的話,在場數十個元嬰期修士都打不過一個化神期,隻有當巨蟒和魔尊交手後兩敗俱傷之時,才是他們出手的時機。
看著他們達成一致,蒔卿突然開口:“魔頭和巨蟒交手,肯定無暇顧及蒔桐,不如我們趁機挾持住她,也好威脅魔頭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