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蠢貨,你當真以為我是在幫你?”
她不過是擔心齊文博出手後,折祜一怒之下,惹得風波再起。
“怎麼不算呢?”蒔桐眼淚汪汪地摟著趙馨兒的腰,“你如此維護我,枉我當初還誤會你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
趙馨兒:你沒有誤會錯!
蒔桐:“趙姐姐,你剛才也聽到了吧?蒔辛很可能出了意外。”
提到這個,趙馨兒也就無暇顧及其他,腦子飛快地運轉起來。
蒔卿和齊文博方才的反應太大,一看就有蹊蹺。
很可能......蒔辛沒出現,是因為已經遇害了。
那會是誰出的手?
想到某個可能,趙馨兒渾身一震。
在齊家,唯一敢出手的,也就隻有齊家家主或齊家老祖......齊家家主顧及全局,絕不會在此時另生事端,唯一的可能就是齊家老祖!
但蒔辛不過是個廢物,又如何惹怒了齊家老祖?
“蒔卿好慘噢。”蒔桐毫無誠意地感慨,“還以為她和蒔辛來齊家,能求齊家家主幫忙恢複修為呢,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真的讓人開心呀。”
恢複修為?
對,恢複修為!
趙馨兒猛地驚醒。
上古陣法的事情,趙家也知曉,同樣告訴過趙馨兒。
如此推斷,蒔辛和蒔卿應該也知道此事。
若是蒔辛鋌而走險......趙馨兒心頭一凝,基本上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趙姐姐,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趙馨兒看了蒔桐一眼,“你當真心悅合歡宗宗主?”
“折大哥長得好、人也好,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他呢。”
蒔桐忸怩、羞澀又大膽。
“他跟我說了,如果他和齊家的合作談妥,就跟我結為道侶、共享富貴。”
趙馨兒也不過是隨便轉移了個話題,壓根沒聽清她在說什麼。
如果說蒔辛已死,那齊家為何還要讓齊文博與蒔卿結為道侶?就不怕帶來隱患嗎?
或者說,齊家本就想讓隱患發生?
趙馨兒沒法再往下想,剩下的事情不是光靠推斷就能猜出來的。
事關陣法,她必須將這個變故告訴家裡的老祖,若是齊、年兩家真要拋開趙家單獨謀劃,也有應對之策。
思及此,趙馨兒果斷地推開蒔桐,急忙往回走。
“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罷。”
“趙姐姐?趙姐姐!”
蒔桐喊了兩聲,也沒使得趙馨兒回頭。
眼看著人影消失在天際,蒔桐遺憾地歎了口氣,慢吞吞地往回走。
.
齊家院落內,齊文博剛安撫完蒔卿,就不停腳地趕赴主殿、繼續準備道侶大典。
蒔卿獨自躺在床上,愣怔地看著屋頂。
父親入魔、哥哥已死、宋淩然態度不明,她如今又該何去何從?
眼淚滑落到枕邊,屋內突然響起一道嗤笑聲。
“無能的廢物。”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床邊,來人捏起蒔卿的下巴,眼底的不屑甚至懶得掩飾。
“淩然哥哥......不,你不是淩然哥哥!”
蒔卿驚懼地往後退。
若說第一眼還能認錯,那麼第二眼絕對能看出,眼前這個陰翳且蒼老氣息十分明顯的“宋淩然”根本不是真正的宋淩然!
或者說,可能她和哥哥複活的,就不是真正的淩然哥哥!
“老兒當然不是他,隻是神月秘境裡的一抹孤魂野鬼罷了。”
孤魂野鬼?
是了,怪不得他們隻需耗費靈石,就能讓人活過來。
“你、你到底要乾什麼?”
強占宋淩然身體的孤魂野鬼拿出一隻新蠱蟲:“眼熟吧?”
看到這隻陌生的蟲子,蒔卿就想起先前自己喂進齊文博體內的蠱蟲,頓時嚇得渾身發抖。
“上次因為你們這兩個蠢貨,害得老兒打草驚蛇。”
“我、我們不是故意的。”
蒔卿的眼淚簌簌地往下落,她當初以為是淩然哥哥變了心,卻沒料到是這具身體直接換了個人。
孤魂野鬼不耐煩地看著她:“再敢哭一聲,老兒就捏死你!”
威脅一出,蒔卿瞬間含淚噤聲。
“宋淩然”滿意地看著她:“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齊家已經有了警惕,而合歡宗宗主不日就要進入上古陣法,這蠱蟲便可另換主人。”
蒔卿瞪大眼睛:“合歡宗宗主是化神期修士,我怎麼可能接近他!”
她能對齊文博下手,那是因為他本就心悅她。
合歡宗宗主不是齊文博,怎麼可能容她接近!
“料想你也沒那個本事。”孤魂野鬼冷哼一聲,“他身邊的那個女修,據說也是蒔家人,你找個機會接近她,將蠱蟲放在她的身上。”
若不是修為恢複有限、又無法現身,他何須如此曲折迂回。
“可、可她若不給我這個機會......”
“廢物!”
“這次的蠱蟲,無需你親近對方,隻要有過肢體接觸,就能無知無覺地混進她的身體。”
“難道你連這也做不到?!”
蒔卿被他喝得瑟瑟發抖,眼睛盯著孤魂野鬼手裡的蠱蟲,心底的聲音在慢慢變大。
她已經變成了齊文博的傀儡。
而蒔桐、蒔桐憑什麼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