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鴉雀無聲。
齊文博呆愣愣地看著蒔桐,仿佛剛才聽到的看到的,都是幻覺。
這不可能,為什麼老祖突然變得這麼年輕?又為什麼會牽著蒔桐?
什麼後輩?
什麼祖奶奶??
什麼重重重孫子???
“瞧把這孩子,都嚇傻了。”蒔桐憐愛地看了他一眼,“搶走蒔卿的那個小賊,一定很恐怖吧?你跟祖奶奶說,祖奶奶會轉告你家祖宗,讓他看看能不能幫你把人帶回來。”
蒔卿?對,蒔卿!
齊文博這才如夢初醒,擔憂和驚恐輪流爬過心頭。
“老祖,你為什麼和她在一起?”
幽暨很討厭這一個個來阻擋自己回屋休息的人:“關你何事?若是再敢嚷嚷,老夫就將你扔出齊家!”
齊文博不信,他憤而咆哮:“老祖!此女前後跟過魔尊和合歡宗宗主,心腸歹毒、立場不堅,你怎麼能留下她!”
齊家主:“住口!”
蒔桐:“怎麼跟祖奶奶我說話呢!”
兩人前後開口,連話都如此湊巧。
“爹!蒔桐這種惡毒的女人,就該立馬殺了,以絕後患!”失去摯愛的齊文博此刻就像是魔怔了一樣,將怒火和無能通通發泄到蒔桐的身上,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你看看她在乾什麼,她竟然還迷惑......”
齊家主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迅速過來捂住了齊文博的嘴。
“夠了,這些事不該你管,老祖自有定奪。”
但哪怕他如此阻攔,齊文博臉上的憤恨和不滿依舊十分明顯。
蒔桐仿佛被刺傷了眼,悲傷地撲進“齊家老祖”的懷裡:“你管管這個不孝子孫!他今日敢對我橫眉冷眼,明日就敢掀你的棺材板,家門不幸啊!”
幽暨:“......”
他的嘴角微抽,縱然最開始偽裝成老頭子的目的也不純,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
“放開他。”
老祖發話,齊家主不得不從,隻能放開自己的蠢貨兒子。
誰料後者剛被放開,就又“咚”地一聲跪到自家老祖的麵前。
“老祖!留下此女,絕對是個禍害,齊家必須鏟除她!”
先是魔尊後是合歡宗宗主,就連老祖,在接觸她之後也變得如此奇怪!
齊文博如今的想法,和趙馨兒一模一樣:蒔桐肯定用了詭異的手段,才讓這些人接二連三地中招!
不是魔修,勝似魔修。
“老祖!”齊文博頂著一張堅毅的臉大聲悲呼,憤恨地瞪著老祖懷裡的蒔桐,“您萬萬不能受她的迷惑啊!”
蒔桐的臉還埋在幽暨的懷裡,聽到這段話,偷偷伸出左手,頭也沒回地衝著齊文博比了個中指。
“老祖,她......”
“夠了。”
幽暨再也不想聽他如何貶低蒔桐,更何況,他也沒覺得她的哪句話說得不對。
頂多就是說了些關心的話、比了個奇怪的手勢。
他眼不見心不煩地一揮手。
後者被毫不留情地扔進了時空裂縫,單獨關押在時空停滯的小裂縫內,生死由天。
齊家主的臉色大變:“老祖!”
“等老夫什麼時候心情好,再放他出來。”
幽暨懶得再待在這浪費時間,索性摟住蒔桐,瞬間從原地消失。
他們倆離開後,氣氛瞬間一鬆。
一直沒敢開口的趙馨兒連忙跑到自己的父親身旁,深吸口氣:“父親,他想將我們軟禁在齊家,現在該怎麼辦?”
趙家主舉起手,止住了她的下一句話。
“靜觀其變。”
槍打出頭鳥,如今局勢一片混亂,趙家又剛剛失去唯一的飛升期修士,不能再有任何損失了。
趙馨兒下意識順著父親的視線,看向了齊家主。
後者站在原地,臉色十分難看。
不過也是,齊家的上古陣法被偷、親生兒子又被自家老祖關押,任誰的心情都好不到哪去。
“父親,剛才那一出......是不是太荒唐了?”
魔尊看上蒔桐,或許是他口味獵奇;
合歡宗宗主看上蒔桐,或許是他本就好色;
那齊家老祖呢?一個孤寡了幾百年的飛升期修士,最關心的隻有齊家的上古陣法。
他為什麼會看上蒔桐?
總不能是看中她的年輕天真活潑吧!
趙馨兒至今都不敢相信。
而且......剛才蒔桐也接受得太快了吧!
在祭壇裡還對齊家老祖橫眉冷眼、一心懷念自己的“亡夫”,出來後連“祖奶奶”這種荒唐的稱呼都說得出口!
“噤聲。”趙家主打斷她,“莫要再議論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趙家主才不信什麼齊家老祖看中了一個煉氣期女修這樣的鬼故事,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他覺得,齊家主應該跟他想得差不多。
......
幽暨帶著蒔桐回到齊家老祖的院落,這個老頭子的院子寬闊又奢侈。除了他經常打坐的石室,其他房間竟然根本沒被人動過。
剛落地,蒔桐就立馬果斷地甩開幽暨的手臂,瞬間離他十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