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十七章(1 / 2)

第十七章

這簡直是天大的新聞啊。

薄臨鋒已經多久沒離開一區了?

這一次的直播, 選在了五區和九區。

高位玩家集中在五區,低位玩家集中在九區,分化十分鮮明。

薄臨鋒竟然為了殷長夏而來, 一時間讓在場之人鴉雀無聲。

殷長夏也太受到重視了。

此刻所有人的腦海裡, 都浮現了這樣一句話。

而後方的薄臨鋒身穿黑色製服,袖口是纏枝花紋, 腳上是厚厚的馬丁靴。他的眉間有一道刀口, 將劍眉斬斷, 光是坐在普通的長椅上,就猶如王座一般,充滿了壓迫感。

薄臨鋒將冷凝的目光,漸漸放到了玩家群中:“怎麼都站起來了?坐。”

玩家齊刷刷坐下。

竟然隻因為薄臨鋒的一句話。

他們如履薄冰, 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有些人生來便帶著這樣的領導力,就像是薄臨鋒和殷長夏。

薄臨鋒像是一把出鞘的寒刃,永遠懸吊在他們的頭頂,尖銳的刃尖蠢蠢欲動, 不知什麼時候會砍下來;

而殷長夏則是另一種,引誘蠱惑的能力極強。讓人飛蛾撲火, 心甘情願的靠近他。

就跟光源一樣。

所以他的隊友, 總是做著一些玩命的事。

他在引誘他人也變得瘋狂。

這兩種同樣危險。

舒廣軒硬著頭皮走到了薄臨鋒麵前:“抱歉,薄隊。”

薄臨鋒:“不光是曹登,連你也看著迷了, 這份能力不簡單。”

舒廣軒更加羞赫:“隊長……你就彆開我玩笑了。”

薄臨鋒:“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

舒廣軒臉色驟白,身體挺得筆直,做了個立正的姿勢:“我絕無此意!”

薄臨鋒是認真的。

就連對賭協議這樣的盛事, 也是薄臨鋒對殷長夏的測試。

這份認真程度, 揉不得半粒沙子。

舒廣軒額頭冷汗滑落, 開始向薄臨鋒彙報:“薄隊,現在李蛹設計將殷長夏身邊的三隻半鬼王牽製,而李蛹又放任載物中的哀鬼占領自己的身體,現在雙方正要對上……”

等等!

說到這裡舒廣軒才恍然大悟。

難怪薄臨鋒交代給他的任務,是探聽殷長夏的載物裡有無第四隻半鬼王。

明明薄隊沒有看直播。

但戰局的根本,一開始就被他抓住。

“嗯。”薄臨鋒示意自己已經知曉,目光集中在了直播麵屏上,“你和曹登都被影響,靠近殷長夏的人無一人豁免,我倒是想看看,他會不會對我產生影響。”

舒廣軒:“……”

您就彆嘗試了啊!

舒廣軒背脊挺得筆直,坐到了薄臨鋒身邊,卻又不敢完全放下心。

眾人瞧著舒廣軒的樣子,倒是有些同情他了。

他們正襟危坐得如同見到了天敵,隻感覺自己的後背絲絲發涼。

不過光是這個重磅消息,便吸引更多的人趕來殷長夏直播間,說不定殷長夏真能衝上第一。

一個c級玩家,力壓三位a級玩家,這聽上去是天方夜譚。

但薄臨鋒都來這裡了,說明殷長夏足有這個資格。

太刺激了。

薄臨鋒目光專注而深邃,突然開口道:“試試聯係曹登。”

舒廣軒:“?”

薄臨鋒:“如果殷長夏能贏下兩份對賭協議,我會給他推薦,讓他在這個遊戲結束後,便推動他成為第九位a級玩家。”

第九位a級玩家?

這個遊戲就能誕生嗎?

眾人感受到了後方的薄臨鋒猶如深海一樣,在他的周圍全是強烈流動的洋流,衝擊得所有人肺部難受。

現在的殷長夏隻是c級玩家,哪怕是殷長夏贏下對賭協議和考核官任務,也隻會成為b級玩家,而後還會再有一次極其艱難的考核關任務,才能順理成章的成為第九位a級玩家。

可推薦就不一樣。

薄臨鋒是把殷長夏成為a級玩家的時間大大提前。

這份認真影響著在場所有玩家,令他們的認真也提高了好幾個度。為的便是用這雙眼睛,親眼見證第九位a級玩家的誕生。

開始了!

雨滴還在重重拍打著車頂,天空中的烏雲吸飽了水,顯得十分厚重,隨時都要滑落下來。

車廂內已經有了些積水,處處都顯得狼藉。

“快點,擋住一號車廂車門。”

“如果這一次關閉,咱們就不好進去了。”

在藺明繁的掩護下,唐啟澤冒著風險繞到了車門處,用手臂拉著即將關閉的車門,害怕放跑哀鬼。

宗曇那邊究竟怎麼樣了?

他正動用‘觀測之鏡’,車身便因無法承受劇烈攻擊而抖動了起來,讓差一點讓唐啟澤摔倒。

轟——

又是一陣撞擊聲傳出,伴隨著滾滾黑煙,往生列車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火箱。

一號車廂一定出了什麼事!

第三次停靠已經結束,著火的列車在雨中狂奔,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像是人類在大哭一樣。

列車的速度被提了起來,在這樣下去,很快便要迎來第四次停靠。

唐啟澤:“嘶,燙!”

火星不停跳動著,雨水根本無法熄滅。

然而越是不想什麼發生,事情就越是被提前。

[第四次停靠即將開始。]

[附加規則:已為玩家顯示生命條。]

[倘若第五次停靠結束還未找到正確線路,則判定玩家失敗,全體抹殺。]

所有玩家的頭頂都開啟了生命條。

——10。

“這是十次傷害的意思!”唐啟澤朝後喊道,“快站起來,能躲就躲。”

身後的玩家東倒西歪,在方才列車的抖動中,根本沒能站直身軀。

就連殷長夏也半蹲穩定身體,手扶在褐色的椅子上。

新規則打斷了他們和哀鬼之間的戰鬥,殷長夏喃喃自語:“不管是火星飛濺,還是一大片火焰燒傷,都隻算做一次?”

藺明繁:“這是遊戲為了方便我們拚命,才設下的新規則!”

藺明繁將一顆子彈打在了哀鬼的身上,槍/口冒著白煙,充滿了硝/煙味。

然而殷長夏瞧見,哀鬼頭頂的數字從10變為了9,身體根本沒有任何傷害。

藺明繁:“這下子你們明白了吧?”

殷長夏:“……”

不管任何傷害都隻會被吸收,到第十次才會全麵爆發出來。

遊戲為了讓他們在烈火之中行動,可謂是煞費苦心啊,為的是讓他們衝得更猛。

殷長夏眼神微閃,這或許會成為這場對賭勝負的關鍵。

“藺明繁,你牽製哀鬼,我先對付蟬人。”

蟬人已經被擊倒,那些翅膀上塊狀物的磷粉,在光線的折射下,猶如碎鑽星河一般。

隻可惜再漂亮,也藏著危險。

殷長夏右手鬼骨發力,捏住了蟬人的麵頰,將他整個人推入淺淺雨水中,翅膀也被弄濕。

殷長夏的腳踩在他的手臂上,不停的用力,猶如一個高高在上的支配者:“這下你跑不掉了吧?”

那些鬼蟬生出知了知了的吵鬨聲,耳旁的聲音把他們拉回了炎熱的夏天。

每個人都感覺像是中暑,汗水在大顆大顆的砸下,喉間感受到了乾渴和缺水。

時間越久就越危險。

知了——知了——

聲音越積越多,爭相恐後的彙聚在一起,逐漸變得吵鬨。

殷長夏跪壓在地上,無法找到蟬人的內核,便一直殺不死他。

“真夠纏人!”

殷長夏發狠的喊了句。

藺明繁的載物使用時間有限,使用次數也有限。

他正艱難的應對哀鬼,如果再不快一點解決蟬人,藺明繁就撐不住了。

時瑤:“夏哥接著。”

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之前那把時瑤用來防身的短/槍丟擲而來。

殷長夏接住了她手裡的東西,直接將那把槍給對準了蟬人的胸口。

鬼核一般都在這兒!

碰——

殷長夏對準他的心臟開了一槍,令他的心口破了一個大洞。

殷長夏:“竟然沒死……”

蟬人衣服已經破損,露出了裡麵正爬行中的鬼蟬。

它們就像是產卵一樣,將內核完完整整的護住。但尋找了半天,根本沒能發現內核,像是被它們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縱然開了一槍,也隻是簡單將蟬人的身體擊穿罷了。

在這猶豫的瞬間,蟬人手上尖銳的長刺對準殷長夏。

蟬人還受到李蛹影響,那雙眼瞳黯淡無神,猶如一具任人操控的提線木偶。

殷長夏快要被命中,卻毫無躲閃的意思。

唐啟澤緊張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快躲啊,他剛才害了那麼多玩家,你難道沒看見嗎?”

然而蟬人手中的長刺卻停在了殷長夏的心口,沒有刺下去。

殷長夏:“果然……”

唐啟澤傻了眼,一臉的不可思議。

殷長夏用鬼骨握住了長刺:“你不想殺了我?越是致命點,你越下不了手?”

小傷反而會帶來危機,致命傷才會讓他動搖。

蟬人的手顫動了起來,仿佛在和哀鬼下達的命令抗衡。

乘著這個時機,懷中蛇鱗藤竄出,就此紮根在地上,瘋狂的滋長起來,然後將蟬人的身體按住。

倘若再贏不了,蛇鱗藤最後一根主枝就會摧毀。

不同於殷長夏按住蟬人的時候,蟬人並未做出過激的反擊。而換了蛇鱗藤捆綁著蟬人的同時,那些鬼蟬一口咬上了蛇鱗藤,不肯鬆口。

藤蔓上附著了詛咒,使得藤蔓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唐啟澤倒吸一口涼氣:“嘶……”

他算看明白了,這隻蟬人認主。

殷長夏按著他,可以;

彆人按著他,不行。

殷長夏打他,可以;

彆人打他,不行。

好家夥,這一手雙標被他玩兒得明明白白。

李蛹到底想做什麼?

煉製這樣一個雞肋。

殷長夏不想把時間全都耽擱在蟬人身上,但蟬人的態度著實讓人奇怪。

殷長夏當機立斷的用匕首劃破手掌:“喝我的血,就比一比誰更快。”

得到主人訊號的蛇鱗藤猛地衝了過去,開始大快朵頤,這才抑製住了詛咒蔓延。

養靈體質!

就算殷長夏用鬼骨隱藏著,吃過他血肉的自己也知道。

正在對戰中的哀鬼不斷咬著手指,表情裡卻充滿了渴求和貪婪:“太美妙了,啊哈……真想再嘗上一次。”

現在暢飲殷長夏鮮血的人怎麼不是他?

就那種低級邪物,有什麼值得培養的?

哀鬼看著蛇鱗藤,眼底生出了嫉妒。如果不是哀鬼敵人的身份,這種目光他們都要誤以為是爭奪老父親寵愛的孩子了。

眾人看著哀鬼這樣子,無不感到渾身惡寒。

真夠變/態。

哀鬼那高亢的感情,很快又趨於冰冷,切換的速度極快:“藺明繁,光你一個人就想牽製我?”

藺明繁:“不試試怎麼知道?”

有載物的幫助,子彈的攻擊模式可以轉換。

不僅有一發強力攻擊,還有散彈阻撓攻擊。但不管哪一種,都具備製約鬼物的能力。

藺明繁便是憑著這樣的切換,才暫時擋住了哀鬼。

“做夢做夢做夢做夢……”

哀鬼的聲音極小,像是在碎碎念一樣。

這也太神經質了。

藺明繁:“……”

哀鬼弓著腰,雙手無力垂下,臉上的表情堪稱冰冷:“我好不容易,才一樣一樣的除掉了殷長夏手裡的武器,我不許任何人打擾。”

那冷冽得快要凝出實質的殺意,讓本應往前的藺明繁猛地後退了好幾步。

求生本能讓他不再繼續攻擊。

手指竟然僵住了?

藺明繁:“你究竟是李蛹還是厲鬼?”

“有這麼重要嗎?他已經把這具身體賣給我了。”

哀鬼將手擋住了嘴唇,發出撲哧撲哧的笑聲。可他的目光卻始終緊盯藺明繁,裡麵毫無半點溫度。

唐啟澤接過了話,無法相信哀鬼所說:“a級玩家,怎麼可能輕易把身體給你?”

哀鬼:“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徹底沒了耐心,不願再和人交談下去。

殷長夏怎麼不快點行動?

他都等不及了。

而此刻的殷長夏還在和蟬人對戰,從後方三人的對話裡,殷長夏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能這麼輕易把身體給出去,要麼便是李蛹真的恨他到這個地步,不惜自毀的方式,也要和他同歸於儘。要麼便是李蛹想到了退路,有足夠的信心會恢複。

殷長夏捂住了頭,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思維死角。

五臟鐵盒?

李蛹的目的是過來搶五臟鐵盒,以及拿到多具玩家屍體,讓陰/穴徹底成型。

失去怨狐眼觸怒了他,那怨狐眼一定在計劃中起到決定作用。

想起宗曇進入一號車廂前的話,殷長夏一下子豁然開朗。

“怨狐眼的作用是轉移自己的意識,用彆人的身體來行動,但是有時效的限製。李蛹是在為自己做一具身體……”

哀鬼喟歎一聲,帶著強烈的期待:“你終於明白了。”

李蛹必須讓半鬼王操控他的原身。

交給至強之人,他才能稍微安心。

畢竟本體摧毀,傀身同樣會被毀掉,這便是怨狐眼的弱點。

教唆秦封成為半鬼王隻是第一步。

他遇不上半鬼王,就自己製造一隻出來。

殷長夏的心猶如鉛塊般不停下沉,終於從李蛹龐大的行動軌跡當中,讀懂了他的目的。

不過……

先解決蟬人!

殷長夏將短/槍從心口移動到了蟬人的下顎:“蒙頭蓋臉,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

蟬人還被蛇鱗藤所蓋住,周圍的鬼蟬早已死亡,隻剩下維持身體的那些,還要對付蛇鱗藤,根本無法分出手抵抗殷長夏。

蟬人的喉嚨深處發出了聲響,對拿下麵罩的事產生了害怕。

殷長夏用手裡的短/槍,鑽入了他的麵罩之中,即將要將那東西挑開。

“嘻嘻……”哀鬼發出尖銳的嬉笑,他不是沒能力把藺明繁和唐啟澤打倒,是故意空出了這個時間,想讓殷長夏親手揭露答案。

殷長夏用短/槍挑開了蟬人的麵罩,終於看清了他的長相。

熟悉感得到了答案。

縱然這張臉已經被毀壞,但殷長夏能認得出他。

是紀今棠。

那三個字他甚至有些害怕說出口,每每想起都覺得抽疼。

殷長夏徹底僵在原地,腦海裡浮現出無數畫麵。

原來那些鬼蟬之所以沒對他下手,又看似眷戀的在他身旁,是因為他掌控的第二顆遊戲內核,是紀今棠的鬼魂所化。

紀今棠會對‘自己’眷戀,這本身沒什麼好奇怪的。

“啊啊啊!”殷長夏大口喘息了起來。

那個讓他跑起來,親手送他迎向光明未來的人,被哀鬼和李蛹這樣玩弄。

他能支撐夏家的爛攤子,沒有去逃避,就是因為不想生出類似的遺憾。

而如今給予他這些的紀今棠……

成了怪物?

殷長夏氣息紊亂,跌跌撞撞的起身,蛇鱗藤感受著主人的氣息瘋狂滋長,全數壓在蟬人的身體上,變得更加瘋狂。

哀鬼和李蛹,他們該死!

殷長夏加入了藺明繁和哀鬼的對戰,鬼種發出不祥的暗紅之光,照在他的身上,宛如洗不乾淨的大塊血跡。

殷長夏:“我要你們付出代價。”

唐啟澤目露驚愕:“殷長夏,你冷靜些!”

殷長夏的狀態很不對勁。

哀鬼已經等待良久,從那龐大的黑霧當中伸出一條像是昆蟲一樣的手臂,化成了鐮刀的形狀,和殷長夏短兵相接。

鐮刀兼具硬度,手臂卻軟化成橡膠一樣的東西。

每次揮舞便會讓接下攻擊的那人手臂發麻,況且又是這樣快速的攻擊。

殷長夏根本無法切換麵具,便隻能一直戴著怒麵。

哀鬼很想看他麵具下的表情,一定是狂怒到無法扼製自己:“怎麼了?力道這麼弱,是沒力氣了嗎?這也難怪,你剛結束狂化狀態。”

親手將他的冷靜給撕碎,原來是這樣爽快的事情。

在這樣毫無顧忌的對戰之中,兩人頭頂的數值正在瘋狂上湧。

7:6。

這根本沒拉出差距啊!

唐啟澤緊抿著唇,神經緊繃得如拉滿的弓弦。

殷長夏拽起被燒毀的焦黑木棍,專門挑起了火星,砸在了哀鬼的身上。

但凡是傷害,不論細小或龐大,都會減少數值。

這種環境之下,無疑是封住了鬼火的所有招式。

但那又怎麼樣?

哀鬼連皮帶肉的撕下了自己的手,那如螳螂般的鐮刀手,和殷長夏手裡的著火木棍撞擊,火星頓時朝著四周抖落。

唐啟澤渾身一激靈:“看著都疼……”

哀鬼也太狠了吧?

看來這場對戰,哀鬼已經是迫不及待。

哀鬼疼痛的麵色當中,又夾雜著喜悅和興奮:“殷長夏,你知道這世上已經多久沒有鬼王了嗎?”

黑木棍被鐮刀切斷,殷長夏右手的金色匕首立即接上,朝前狠狠劃了一刀。

這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點猶豫。

哀鬼的胸口劃出一道疤痕,又很快被吸收乾淨。

他身上的數字也從6跳至5。

哀鬼退後了一大步,轉動僵硬的脖頸:“憤怒之下對戰局的判斷也這麼準確?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相比之下,李蛹這個寄體便是瑕疵。

啊……

他太想要殷長夏了。

不過這也僅僅是想想罷了,殷長夏的身邊跟了不少半鬼王。

哀鬼想起了宗曇,便明白自己是絕不可能得到被育成鬼王的機會的。

他所能做的,便是得到殷長夏的血肉。

哪怕是這樣無法成為真正的鬼王,隻是個虛張聲勢的外殼,哀鬼也想要。

車廂灌入的風聲更大了,可見列車行駛的速度有多快。

他們能清楚的瞧見,列車穿過了重重枯林,在行駛的過程當中,直跳也在被折斷。

哀鬼:“怎麼了?還不攻過來?彆讓我掃興啊。”

互相廝殺啊。

直至頭頂的計數從10變為0。

那是令人絕望的0,也是將人推入深淵的0,他為此享受著這樣的快/感。

殷長夏沒有答話,不給他任何喘息空間,當場朝前衝去。

哀鬼方才故意露出空隙,見殷長夏果真前來,笑得有些猙獰。

“你果然被蟬人影響了……”

殷長夏那把金色匕首在和哀鬼的對擊中被折斷,刀尖朝上彈出,讓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上麵。

武器斷掉了?

他們的命都掛在殷長夏的身上呢,陣營對戰中,‘王’可不能有事。

原本集中在車尾的玩家紛紛開始行動,想要抵達殷長夏的身邊:“該死!”

而藺明繁也在用子彈阻擋著哀鬼的攻擊:“先過我這關。”

哀鬼:“……”

這群人怎麼這麼煩人。

尤其是眼前這個藺明繁。

哀鬼再度被子彈擋住去路,方才對戰的這麼一小會兒,藺明繁便裝填好了子彈,載物倒計時衝洗回歸三十秒。

明明是次數類載物,竟然還敢這樣囂張的使用。

不知天高地厚!

哀鬼:“好啊……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