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島華子後退了一步,怎麼也沒想到天草四郎居然寧願做到這種地步也不服從命令。
不, 他本來就是想讓她用令咒讓自己自裁的。
兩條令咒的效力加起來, 哪怕從者的對魔力等級再高也應該是抗不住的, 可天草四郎卻能夠將劍尖調轉方向對準自己, 這靠的已經不是“對魔力”了,而是意誌力。
那是何等強大的意誌力。
“玉藻前!”原澤真喊道,使用了令咒。
穿著深藍色神官服的青年在他眼前出現,對他低頭。
“是, master,玉藻前在這裡, 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玉藻前, 抱歉,能將他治好嗎?”原澤真道。
他看出天草四郎雖然外表看起來傷得很重,但其實並沒有完全損壞靈基。
說起來也是有些好笑, 原本以為要打起來的敵方從者突然說自己沒有戰意,甚至為了他違抗自己禦主的命令,就連令咒都不能使其區服。
而他現在又想要救下天草四郎。
看不見好感度, 但聯係之前的情況,就算能夠看到, 好感度的數值應該也還是80。
每一名英靈對他的好感度都是這麼高,並且像是早就知道他, 與他相處過一般。
原澤真現在還沒有辦法去探尋其中的緣由, 沒有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總之要看著天草四郎在自己眼前消失, 他是做不到的。
先將血止住,然後在靈基還未完全崩壞之前與之簽訂契約,將天草四郎放入係統空間讓他好好休養。
原澤真對玉藻前道歉的原因是,這跟之前的情況一樣了,讓玉藻前為了治愈他人將令咒所給予的魔力用儘,無法再待在現界,就像是個一次性用品一樣。
“您在說什麼話,隻要是您的意願,我都會為您達成的。”
玉藻前微笑著,走到了天草四郎身邊。
天草四郎就算是重傷了自己,剝奪了自己的行動力,可身上那兩條令咒的效力還在,他依舊不由自主的想要站立起來,於是血流得更重。
他掙紮著看向玉藻前:“你……”
“master命我將你治好。”玉藻前說著,手心亮起了柔和的綠光,“不過,你這個樣子的話,還是先封鎖住吧。”
免得剛恢複了行動力就被令咒的力量所控製,向原澤真發起攻擊。
玉藻前的話音落下,也沒見他做什麼,便有數條由黑色符文組成的鎖鏈從地麵升起,將天草四郎綁了個嚴嚴實實。
原澤真要救天草四郎,他沒有什麼意見,這好歹也是一張五星的金卡,還是特殊的ruler職介,他現在的狀態不完全,能夠增加多一個戰力沒有什麼不好的。
他將令咒給予他的魔力全部用在了治愈上,在天草四郎的傷不再流血後,便化作白色的靈子消散了。
原澤真一把握住了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的天草四郎的手,下一刻他們的腳下浮現出巨大的魔法陣。
他還沒有與無主的從者簽訂過契約,之前所有的從者,都是被他直接召喚出來,然後自然而然的成契的。
可他卻好像本身便知道該怎麼做一樣,甚至不用00號提醒。
“天草!!我才是你的禦主!!”騰島華子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結成契約 。
其實她與天草四郎之間的契約在她用完三條令咒起就已經消失了,可是她還是不能接受。
這都是什麼?這其實是夢吧?對,一定是個壞到不能再壞的噩夢!
玉藻前?
之前原澤真召喚出來的那個caster,他叫那名caster玉藻前?!
那樣的從者,不用想就已經知道很強了,哪怕是數值偏低的caster。
他居然有兩名從者,貞德跟玉藻前,而現在,還跟天草四郎簽訂了契約。
天草四郎沒有回應騰島華子的話,他實在是有些失血過多,所以在契約成立的時候,便進入到係統空間裡去了,現在這個亞空間裡,隻剩下了騰島華子、原澤真以及貞德。
這麼看來騰島華子是必輸無疑了。
不,等等,事情還有轉機。
她咬著牙這麼安慰自己。
賭是賭輸了,但還沒到一敗塗地的地步,還有可能性。
“我說啊,要不我們休戰吧?”騰島華子道。
每名宿主都隻擁有三劃令咒,雖然她不知道原澤真在一開始戰鬥時擁有的令咒劃數是多少,但召喚出貞德跟玉藻前已經用掉了兩劃,而現在貞德還在的話,就說明契約還沒有解除,他還剩下一劃。
“你剩下的那劃令咒不用能吧?如果用掉了的話,契約就會解除了,就算在這裡殺了我,之後遇到彆的宿主,你的下場也跟我一樣啊。”
“我們聯手吧,這個世界情況特殊,我們聯手想辦法在不使用令咒的情況下淘汰其他的宿主!”
騰島華子說著。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善,可實際上卻在咒罵著原澤真。
開玩笑,加上跟天草四郎的契約,他可是已經有三名從者了啊!就算兩名ruler對魔力的消耗量偏小,那也不是小數目,他到底擁有多少魔力啊!還是說,或許一戰鬥起來魔力就會被瞬間抽空,連寶具也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