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1 / 2)

早朝上與朝臣大戰了三百個來回, 虞錦硬撐著沒在楚家之事上退縮,但下朝時心裡窩了一股無名火。

生氣就找點彆的事換換腦子。回到鸞棲殿她硬逼著自己讀了一刻的佛經,然後屏退旁人, 招呼鄴風上前。

心中迅速打了遍腹稿, 女皇開口:“朕昨天……在元君那裡, 感覺不是很好, 你幫朕找點書啊畫啊什麼的。”

“‘感覺不是很好’?”鄴風愣了一下,旋即回神, 低頭一咳,“諾,臣這就去。”

他立即跑了一趟尚寢局。春|宮圖什麼的, 在宮裡屬於□□,但尚寢局在其位謀其政, 很有些庫存。

書很快拿回來,虞錦寶相莊嚴地翻了翻, 懨懨擺手:“朕要不太一樣的。”

“……”鄴風不敢吱聲,又實在悟不出怎麼個“不太一樣”,半晌不得不發問, “陛下想要……什麼樣的?”

虞錦的心態默默崩掉了。

按規矩, 禦前其實可以設女官,但她從前覺得沒有必要, 就不曾設過。現下遇到這種問題,她真的很想要個女官!

異性之間聊這種話題太尷尬了。

“就……”女皇的臉色漸漸泛紅, “就是……”

一句話卡在嗓子裡怎麼都說不出來。

“就那種……”

她終於將心一橫:“朕在下麵的!!!”

一語擲出, 鄴風石化。

虞錦虛弱地趴到桌上不再看他:“去吧。”

鄴風的聲音明顯在顫:“陛……陛下?”

啊啊啊啊我不想多解釋啊!!!

虞錦心裡咆哮著, 麵上也咆哮起來:“朕昨天才發覺這樣很省力!彆問了,快去!”

鄴風一秒消音。

虞錦僵在那兒等了等才又有勇氣抬頭, 正好看到鄴風往外去的背影,趔趔趄趄,魂不守舍。

沒臉見人了。

她默默地伏回了桌上。

又過兩刻,鄴風再度回到殿中,將一本泛黃發舊的書交到她手裡。虞錦一壁強作鎮定地接過,一壁磨著牙威脅:“敢說出去半個字,朕……”

“下奴死也不敢說!”鄴風不等她說完就指天發誓。

虞錦點點頭,這便拿著書走了,去德儀殿找楚傾。

昨天那一場實在辦得不太舒服不太愉快,她非得讓它儘快舒服愉快起來不可!

這種事是兩個人的事,她都豁出去不要臉了,他彆想當甩手掌櫃!

氣勢洶洶地殺進德儀殿大門,屋中眾人都愣了一下。

楚傾正用著早膳,楚休也在,地上還添了個小碗,裡麵是給薑糖準備的魚。

楚傾與楚休很快一並離席見禮:“陛下。”

“……坐。”虞錦頷首。當著楚休的麵,隻好將這話題先忍了。

她佯作從容地問楚休:“這些日子在德儀殿住得可還習慣?”

自她下旨赦楚休出奴籍後,就沒讓楚休再在禦前當差了。楚傾暫且在德儀殿收拾出一間廂房給他住,等日後楚家的宅邸修好他便可搬出去,這陣子從名義上說他是留在宮裡陪著兄長。

所以女皇這一問並不奇怪,但楚休看看她的神情察覺出了點彆的情緒,當機立斷一擦嘴:“臣吃飽了,先行告退。”

言畢說走就走,楚傾皺皺眉,看向虞錦:“陛下有事?”

“嗯……”虞錦瞧瞧滿殿的宮人,“先用膳吧,朕也還沒吃。”

楚傾點頭,讓宮人添了碗筷來給她,又親自給她盛了一碗小廚房晨起新磨的豆漿,便一道用起膳來。

常言道“食不言,寢不語”,但這頓早膳用得實在過於沉默。主要是想想昨晚不太愉快的經曆,二人都有股說不清的窘迫。

好不容易捱過了這頓飯,虞錦終於得以揮退了宮人,拉著楚傾進了屋。

二人一並坐到羅漢床邊,虞錦鼓起勇氣將那本書摸了出來,塞到他手裡:“給,我們一起看!”

“什麼?”楚傾不解地接過,正反一瞧封麵上一個字都沒有,就直接翻了開來。

下一瞬,刺激的畫麵殺了他一個猝不及防。

“這什麼!”他猛地將書扔在手邊榻桌上,氣息紊亂。

虞錦本就揮之不去的窘迫被他一激,來得更厲害了。手指搓著袖口,嘴裡直打磕巴:“我們……我們一起學一學……”

緊跟著又尋來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得有個嫡女。”

楚傾如鯁在喉,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空氣:“但這種書……陛下您……”

他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身邊坐著的人也變得愈發忸怩:“我們總不能……一直那麼不舒服嘛。”

這種事原就該是讓人覺得享受的,追求這種享受也並不可恥。

――理智在心中這般與她說著。

可她偏偏又覺得羞恥透了!!!

死一般的寂靜似乎持續了幾個世紀,楚傾終於又有了點反應,一語不發地將那本書再度拿了起來。

看著他的臉色,虞錦覺得自己可能有點不人道了。

他,一個謫仙般的男人,被她逼得要看小黃|書。

麵紅耳赤地抱住他的胳膊,她倚到他肩上,儘量擺出一副學術研究的嚴肅神情:“你看這個,這個你要托著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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