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正準備去吃飯,肖樾的電話打來了,殷遙猜測應該是到了他們放飯的時間。
一接通,就聽到肖樾問:“你在哪兒?”語氣有些著急。
“我回酒店了。”殷遙說,“聽說你還有夜戲要拍,晚上結束了告訴我吧。”
肖樾沒有回答,他站在青磚壘起的斷牆邊,聽著十幾米外放飯的吆喝聲,問她:“你怎麼來了?”
“不是說好要來看你嗎?”她的聲音裡帶著笑,“我說話可是很作數的。你去吃飯吧,不然要被彆人搶光了。我掛了。”
沒聽到他應聲,又催促一句:“快去吃飯。”講完就掛掉。
肖樾這晚十一點下戲,一結束就告訴殷遙,但她沒回複他。
劇組的車把大家送回酒店。
進了電梯,肖樾又發了條消息,問殷遙睡了沒。
等了三分鐘,收到回複:“我在酒店左手邊的街上,你下來。”
他剛開了房間門,看到這條,拿了身份證又立刻出門,電梯在一樓沒上來,他走樓梯下去。
殷遙站在街角,路上時不時有散了工的群演經過。
她站在路燈下,旁邊有一個已經收攤關閉的報刊亭。等了一會,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腿長,腳步快,身上穿著統一的長款羽絨服,因為個高,也不顯得笨重。
他走到近前,殷遙將他拉到報刊亭後,冷風被阻斷。
“婉婉說,你們住的酒店一直都有記者盯拍。”殷遙沒那麼了解娛樂圈,不知道肖樾這種程度的男演員會不會有人盯,她覺得保險起見,還是遠離那個酒店。
肖樾知道她說的“婉婉”是指黃婉盛,今天看到她們兩個站在一起。
他沒有開口,靜靜看了殷遙幾秒,路燈從左上方漏進一片光,她的臉龐很白。
殷遙問:“你為什麼不說話?”
“說什麼?”他抬手碰她的臉。
“隨便。”她抬了抬下巴,“這麼久不見,都沒話要告訴我嗎?”剛說完,就被他連人帶衣服一起裹到那件定製的寬大羽絨服裡。
他一個字都不說,頭低下來,輕輕含住她的唇。
過了會,在她嘴巴裡嘗到奶味。
“又吃甜品了?”貼著唇問出這句,聲音低得不行。
“……婉婉給我買了芝士蛋糕。”
“好吃麼?”
“嗯。”肖樾羽絨服裡隻有件線衫,貼得太近,殷遙幾乎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熱量不斷地傳給她。
這話之後靜了片刻,他抱她抱得很緊,灼熱的呼吸不斷地拂在她耳側的頭發上。
“前麵五百米有家酒店不錯。”默了下,說,“我帶了身份證。”
殷遙聽明白他的意思,輕輕地笑起來。
肖樾鬆了手,退開一點,垂眸:“笑什麼?”
殷遙彎著眼睛,說:“我可沒打算跟你去另外開房間。”
肖樾不說話,覷著她的眼睛。
殷遙慢慢收起笑容,“聽婉婉說,你們明天四點鐘起床化妝,是不是?”
他點頭。
“你需要休息。”殷遙彆有意味地看著他,“你知道,如果你和我住,今天晚上我不會讓你睡覺的。”
肖樾默不作聲地站了一會,告訴她:“明天晚上我不用拍戲。”
殷遙點頭,“好,我等你。”她輕輕踮腳,手從他的後頸繞過去摟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說:“我在片場的時候,是不是會影響你工作?”
肖樾不太想回答。
但殷遙這句話問得很溫柔,他不想騙她,承認了:“我會想看你。”
“為什麼?”
“不知道。”
殷遙又笑起來,故意說:“我去看婉婉演戲,她就不受影響。”
“……一樣嗎?”
“有什麼不一樣?”
肖樾彆過臉,懶得跟她說,可過了兩秒,又忍不住轉回視線,嚴肅地告訴她:“也有彆人來探我的班,我也沒有受影響。”
殷遙卻抓偏了重點,“有人探你的班?”
“……是以前。”
“女人嗎?”
他不答話。
“是追你的人?”殷遙點頭,“我知道了,是追你的人。”
“我又沒有答應。”肖樾說,“是她自己要來的,我沒有和她說話。”
殷遙:“你和她說話了,我也不會知道。”
“……”
都不知道話題怎麼扯到這裡,總之又刷新了兩人在一起後幼稚對白的下限。
憋了幾秒,肖樾低聲問她,“你是在吃醋嗎?”
殷遙不說話。
肖樾蹙眉,唇抿了下,手從羽絨服兜裡摸出個包裝好的蘋果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