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可能是……這個更衣室連著、連著兩個房間。很抱歉打擾到您,公爵大人!”
格蕾絲磕磕巴巴地說完這一句,然後沒等公爵大人的反應,就落荒而逃。
這樣看起來挺丟臉的。
不過還能怎麼樣呢?
她總不能真的像個男人一樣,毫無芥蒂地在公爵大人麵前光著膀子換衣服吧?
格蕾絲眨巴眨巴眼睛,把睡衣丟在床上,用手背貼著臉頰,給自己降溫。
這不能怪我,她這樣想道。
畢竟公爵大人確實……
確實身材挺好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
格蕾絲晃了晃腦袋,把腦海裡下意識的想法甩了出去,然後窸窸窣窣地換起了衣服。
更衣室裡,公爵大人在她走後,就一臉失望。
他在穿衣鏡麵前轉了一圈,確定自己的身材沒有退步,於是就開始遺憾。
哎呀!格雷厄姆怎麼就沒多看兩眼呢!
不過他確實臉紅了。
上次在克拉克男爵家,他也臉紅了。
這是不是說明,格雷厄姆也有點心動了?
公爵大人僅僅欣賞了自己的身材一秒鐘,然後就迅速套上了睡衣。
當然了,如果格雷厄姆願意欣賞,他可以考慮在這裡待上一刻鐘。
至於為什麼是一刻鐘?
廢話!
如果喜歡的人欣賞你的身材長達一刻鐘,你卻什麼都不做,那還是個男人嗎?
真男人約瑟夫回到了臥室,想到格雷厄姆就住在另一邊的主母房裡,感覺自己四舍五入已經算是和格雷厄姆結婚了。
懷著這樣美滋滋的心情,公爵大人一夜好眠。
第二天,兩人在樓下碰麵的時候,格蕾絲麵色如常,好像昨天那個說話都說不利索的人不是她似的。
公爵大人看著她那張小臉,暗自好笑。
唔……
格雷厄姆是個假正經的小男孩。
用過房東太太提供的無功無過的早餐,兩人就去了警察署,和兩位探長彙合。
“我們不應該把倫納德先生留在這,他和這件案子明顯毫無關聯。來這裡之前,他和其他人素未謀麵,又怎麼可能會謀殺呢?”塞西爾探長不太想把案子複雜化。
在他看來,這件案子直接用搶劫殺人就能定性,
這樣一來,就有流竄犯作案的可能,因此找不到凶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心裡其實煩的要命,埋怨弗格斯探長小題大做。
蘇格蘭場就是這樣,全國各地的命案都要給他們送一份案底,如果是影響極其惡劣的命案,他們就要插手。
這群人就是愛多管閒事!
“你怎麼能保證這就是搶劫殺人?以我們目前的線索來看,這極有可能是仇殺。”弗格斯探長毫不退縮。
“仇殺?”塞西爾探長笑了一聲,“就是他們所說的十二年前的事?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向鬱金香彆墅附近的人打聽過,巴貝特太太是十年前來到鬱金香彆墅的,那麼她十二年前是怎麼得罪這裡的人,從而被殺呢?”
他的分析不無道理。
如果十二年前這裡真的發生過什麼慘案,巴貝特太太從時間上來看,根本不可能是參與者。
除非她自己換了個身份。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十二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不然就不可能理清這幾個人的真正關係。
既然真正的參與者不願意吐露一個字,他們就隻能在鎮裡打聽打聽。
這家小鎮有一家曆史悠久的小酒館,酒館的老板是個醉醺醺的老家夥,歲數看起來和羅內因先生差不多。
根據其他鄰居所說,這家酒館三十年前就在這了,酒館老板納爾森先生那時還是個年輕人。
酒館其實上午就開門,賣一些餡餅和啤酒給那些稍微有點錢的工匠。
幾人走進去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餡餅香味。
老板娘的身影在吧台後忙碌著,每烙好一張餡餅,就用報紙包好,遞給等在這裡的工匠,然後收上五個便士。
這裡的工匠相對於農民和工人來說,生活條件要好一些,可以經常吃肉和喝啤酒。
對於勞工階層的人來說,這已經是頂好的生活了。
酒館一下子來了四個帶著高禮帽的男人,原本待在這裡的顧客們頓時有些騷動。
不過其中有幾個人認出了塞西爾探長,偷偷說了一些有關“條子”的提示詞之後,這些人就安靜下來,縮在自己的角落裡喝酒去了。
格蕾絲幾人一字排開,坐在酒館老板麵前的吧台前,要了一些波特酒。
他們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