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刻薄的補充道:“如果我有那麼一個傻呆呆的孩子,我也不會讓他出門。”
講完這些,艾迪探長突然認真地盯著格蕾絲問道:“您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
他猛得站起來,“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回事!那孩子完全有可能是被遺棄了!
有的父母就是這樣,表麵上裝得冠冕堂皇的,實際上心底裡非常嫌棄孩子,尤其是有缺陷的孩子。
他們這麼突然地不告而彆,極有可能是對於養大一個傻子沒有足夠的勇氣,所以就把他丟在這棟房子裡自生自滅。”
格蕾絲對此不置可否。
他們現在掌握的信息還太少,無論做出怎樣的判斷,都顯得過於草率。
雖然艾迪探長急著去火車站和汽船公司確認自己的猜測,但他還是先把格蕾絲帶去了那棟房子,然後才暫時離開了。
一個非洲女仆在房子裡,被警局暫時雇傭過來,照顧生活尚且不能自理的安東尼。
安東尼是個安靜的小男孩,長得並不算特彆漂亮,有著圓圓的眼睛,短小的鼻子,看起來像一隻笨笨的小貓。
現在女仆正站在他旁邊,想要幫他脫掉衣服。
“他的身上太臟了,先生們,我必須得先抱他去洗個澡。”女仆向格蕾絲和公爵大人告罪。
格蕾絲點點頭,表示自己可以先在房子裡看看。
就這樣,女仆抱著安東尼去了浴室。
過了一會兒,房間裡傳來孩子不情願的哭聲。
看來對於安東尼來說,讓一個沒見過的女人給他洗澡,是一件讓他難過的事。
房子內部確實如艾迪探長說的,被孩子搞得一團糟。
不過話說回來,這可完全不能怪那個小家夥。
他的父母連續五天沒有回來,這個孩子能在房子裡找到吃的,自己填飽肚子,已經是非常勇敢的表現了。
格蕾絲和公爵
大人一起去了樓上,準備先觀察一下賈爾斯夫婦的臥室。
夫妻倆的臥室依舊十分整潔,保持著走前的樣子。
公爵大人打開男主人的衣櫃,說道:“很明顯,這兩個人並沒有收拾行李。”
和一棟房子的女主人不同,中產階層的男人外出應酬的禮服幾乎都是千篇一律,因此一位中產男士的衣櫃裡,往往隻有三到四套禮服。
公爵大人打開衣櫃的時候,在裡麵看到了掛好的兩件睡袍、三套細節上略有不同的禮服,以及底下疊好的一摞換洗的襯衫、短褲和男士中筒襪。
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完整的中產男士的衣櫃。
門口的衣架上掛著一頂休閒草帽和一套粗花呢散步服,這一切都足以說明,這家的男主人除了自己身上穿著的長禮服和戴著的高禮帽之外,沒有拿走房間裡的任何一件衣服。
再一想想他們的普通中產身份……
艾迪探長之前的推論就顯得十分不可靠了。
因為這麼一個衣櫃的衣服,對於大多數的中產階層人士來說,都是難以舍棄的財產。
如果一個普通職員的年收入是一百五十英鎊的話,那麼這一櫃子的衣服至少值三十英鎊。
另一邊格蕾絲再打開女主人的衣櫃,查了查裡麵女士禮服的數量,再按照市場行情這麼一計算,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如果賈爾斯夫婦真的就這麼拋棄了孩子一走了之,那麼他們光是在衣服上,就損失了一百英鎊左右的財產。
倒不是說這些已然變成二手的衣服有多麼貴,而是說賈爾斯夫婦如果不帶行李離開,那麼他們到了新地方再置辦這麼一堆新衣服,怎麼也要花上一百英鎊。
即使像格蕾絲這樣,年薪加上股息和獎金小費等等,一年能勉強收入兩千英鎊的人,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大手大腳,把一百英鎊說扔就扔了。
這是一個讓人不得不警惕的壞消息。
因為這恰恰說明一點,那就是這對夫妻是因為某些突發情況被迫離開的。
又或者說,他們很有可能是被人給綁架了。
格蕾絲又去了女主人的梳妝台那檢查了一番,發現那些小巧精致的首飾還在,心底愈發確定,這對夫妻不是自願離開房子的。
“格雷厄姆,過來看看。”公爵大人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找到了一個小小的蛋形銀製相片盒,打開一看,裡麵正是小安東尼的畫像。
“依我看,不愛孩子的父母,可完全沒必要定製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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