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知道這些詞彙的人,可以說是成千上萬了?”格蕾絲和公爵大人對視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凝重。
“可以這麼說。”
沃克先生的話撲滅了格蕾絲的最後的希望。
看來通過這幾個詞彙鎖定凶手,是完全行不通的。
接下來的幾天,蘇格蘭場逐個盤問了經常在皮卡迪利大街活動的妓·女。
這些特殊職業者往往有著自己的小圈子,彼此偶爾會見麵。
她們大多人都能互相為對方作證,證明她們晚上接待的顧客裡並沒有卡文迪什先生。
不過一個高級交際花,倒是提供了一些線索。
這名交際花是一位上議院議員的情婦,在皮卡迪利大街有一棟小彆墅。
這棟彆墅是那位議員送給她的愛巢,專門用來兩人私會的。
交際花平時就住在彆墅裡,除了沒有結婚,她的生活和許多富裕的中產階層夫人沒有太大差彆。
十五號那天夜裡,她曾和那位議員一起去劇院觀看歌劇表演。
當然了,看表演隻是個幌子,兩個人偷情才是真正目的。
不過為了查案,弗格斯探長自然不可能討人厭地揭穿真相。
這位美貌的交際花不太確定地表示,她當天快十二點的時候,和她的議員情人乘坐著四輪馬車經過了那家酒吧。
她當時看見了一個穿著黃綠色裙子的女人從酒吧裡走了出來。
由於路燈的燈光並不算特彆明亮,交際花也沒辦法確定那就是黃綠色,不過她自己認為那極有可能是黃綠色。
那名神秘女子戴著一頂裝飾著羽毛的女式禮帽,帽子上還有一層黑色麵紗,因此交際花也沒能看清她的樣子。
畢竟當時隻是那麼匆匆一瞥,誰又能想到自己在路上看到的一個女人,就是警察們正在追查的殺人犯呢?
“你如果讓我說她的長相,那我一定是幫不上什麼忙的。不過,她的身材很嬌小,腰也很細,是很多男人會喜歡的那種類型。”
交際花所說的女人,身上的一切特點,似乎都符合公爵大人和格蕾絲之前的推測。
隻不過在倫敦幾百萬人裡找到這麼一個特征僅僅是“嬌小”的女人,其難度可想而知。
不過至少
目前格蕾絲已經知道,這件案子的凶手是個小個子女人。
應該說,除了下毒以外,這麼一個罪犯,在殺人這件事上,可是並沒有占據任何優勢。
隻要市民們對有類似特征的人有所防範,那麼這個女人想要繼續殺人,難度肯定就會成倍增加。
然而格蕾絲還是太過樂觀了。
當蘇格蘭場公布了這名“在逃女殺手”的特征之後,也就是二十一號,格蕾絲又收到了另外一封匿名信。
這次信的內容更加離譜,寄信人的語氣也更加猖狂。
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親愛的克裡斯蒂先生:
您真是我的知音!
我們的想法是如此的一致,您果然猜到了凶手的身份!
不過很可惜,您沒能把她抓住!
這讓我對您的崇拜稍微減退了一些。
或者不如說,我對您的表現有些失望。
我對您如此崇拜,您卻在探案上出現了退步!
這怎麼行呢?
作為一個嚴格的崇拜者,我必須對您的失誤做出懲罰!
這次我要殺兩個小男孩!就在埃塞克斯郡的克戈索爾小鎮!二十五號!
怎麼樣?這次我選定的地方,離您平時居住的地方如此之近,如果您再抓不到凶手,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哦!天哪!
我已經對接下來的遊戲迫不及待了!這次我要親自動手!
希望您這次的表現可以讓我滿意。
您的狂熱崇拜者”
格蕾絲把信紙啪地一聲摔在辦公桌上,“這個瘋子!”
“看來寫信的人本身並不是之前殺人的那個女人。”公爵大人麵色凝重。
他們碰到了一個做事完全不講邏輯,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殺人犯。
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殺人的目的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是真的瘋了,還是通過裝瘋賣傻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們對這個變態一無所知,而對方卻掌握著他和格蕾絲的行蹤。
畢竟,這家夥還知道把第二封信寄到丹尼爾斯彆墅。
原本能夠把罪犯逼得無路可退的大偵探克裡斯蒂先生,這次卻被一個不敢露麵的變態牽著鼻子走。
但是格蕾絲自己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保持理智。
因為對方極有可能,就是想要讓她自己亂了
陣腳。
“我們先通知弗格斯探長,然後就立刻坐火車回克戈索爾鎮去,找布雷恩探長一起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