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歐文的任務又是什麼呢?”她自言自語。
格蕾絲傾向於歐文要殺死的是另外的人,而不是已經死去的那兩個男孩。
原因在於,歐文先生這樣的身份,能讓他自己一個人單獨出門一天的機會並不多。
他身邊通常應該帶著仆人,而且殺死兩個男孩的人,穿著上一定是有些特殊的,比如紅馬甲的小醜、穿著紅裙子的女人之類的存在。
而一位鄉紳自己提著裝有道具的箱子趕路,顯然是會引起彆人注意的。
可是如果歐文夫人死了,事情就不一樣了。
因為歐文先生會“非常傷心”,從而需要時間“一個人靜一靜”。
他可能會一個人出去騎馬,好幾個小時都不回來,也可能一個仆人都不帶,獨自跑出去散步。
而且他這麼做,在其他人眼裡都是合情合理的,因為他是一個剛剛死去妻子的鰥夫,需要排解自己的悲傷。
誰又能想到,這個剛剛失去妻子的可憐男人,會利用妻子的死,來殺死另外一個人呢?
也就是說,弗格斯探長盯住了埃德蒙之後,會導致兩起謀殺案的失敗。
因為隻要埃德蒙不殺死歐文的妻子,歐文就沒有機會單獨行動,去殺死另一個看似和他毫不相乾的人。
到了這裡,遊戲的規則已經出現了些許反轉,格蕾絲不再是那個處處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了。
對於格蕾絲來說,目前最要緊的,是找到殺死卡文迪什先生的那個女人。
根據她以往的經驗來看,暴力犯罪並不是女人擅長的犯罪類型。
男女在體力上天然的差異,使得男人犯罪和女人犯罪的方式也變得截然不同。
男人通過暴力犯罪來殺死其他人的幾率,要遠遠高於女人。
而女人通過下毒殺死他人的概率,又遠遠高於男人。
這次的案子在殺人手法上並不能稱得上是高明,最多隻是讓人一時難
以防備而已。
它的高明之處,在於交換殺人,使得大多數人根本沒辦法將凶手和死者聯係在一起,從而也不能進行有效的推理。
而且這次的幕後主謀,選擇寫信給格蕾絲,一方麵是為了挑釁,一方麵也是為了掩蓋他們這群人殺人的真正目的。
看到信的人,下意識會以為這是隨機殺人,實際上,這卻是早就計劃好的謀殺。
除掉卡文迪什先生,埃德蒙就能夠得到幾百英鎊的現金,以及一間酒吧。
除掉那兩個男孩,拉斐爾先生就能支配他妻子手裡那兩萬英鎊的遺產,以及兩棟位於倫敦郊區的彆墅。
最重要的是,拉斐爾夫人會和他生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孩子,他真正的繼承人。
而鄉紳歐文,隻要他那個患有精神病的妻子死了,他就可以再娶一個對他來說“有用”的妻子,同時還能保住自己的美名。
“拉斐爾先生最近不是有一筆大生意嗎?”格蕾絲腦中靈光一閃,“那麼,他過一段時間應該會出差吧?”
似乎又有一環扣上了。
這時一名身姿挺拔、小麥色皮膚的聽差一手托著銀托盤,走到了格蕾絲麵前,恭敬地低下頭,彎腰把手向前伸向格蕾絲,讓她看見托盤上的信封。
“您的信件,小姐。”
格蕾絲拿起信封,發現上麵沒有寫明收信人。
她心底感覺有些不妙。
果然信封打開之後,裡麵是第三封恐嚇信:
“克裡斯蒂先生:
我必須承認,您是一位聰明的偵探。
隻是您的搭檔實在是算不上聰明。
那個長得像個海狸的矮個子探長在克戈索爾鎮的火車站四處搜尋著‘黝黑皮膚的白種人’。
我猜測這是您給他的任務,隻不過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偽裝得並不是那麼完美。
不過我還是得說,您是個不可小瞧的人。
鑒於您這麼快就識破了我的計策,我決定改變策略。
我已經讓那群土著人離開了埃塞克斯郡,他們不會再繼續監視您。
但是,我的殺人遊戲依舊會繼續下去,您不得不陪我玩下去。
哦,千萬彆用您那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兒對著我生氣。
這次我會給您更多的提示,隻是這提示似乎來的有點晚。
這一次,我要殺死的,是鄉紳歐文。
您的仰慕者敬上”
“歐文先生!”
舞池裡突然爆發出一聲尖叫。
歐文先生雙手抓著自己的領口,倒在地上,嘴裡發出“嗬嗬”的恐怖聲音。
他的雙腿胡亂地蹬了幾下之後,很快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歐文先生死了,死得相當突然。
當格蕾絲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公爵大人突然大喊一聲,“那名聽差!剛才那個過來送信的聽差!他去哪了?快把他抓回來!”
然而剛才那名身姿挺拔、小麥色皮膚的聽差早就已經不在宴會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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