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海特·普就再也沒有找過您嗎?”
“確切得說,他找過我一次。”威廉姆斯爵士提醒格蕾絲,“就在你們參觀金字塔的時候。”
“這麼說,貝克太太當時在在場吧?”
“是的。”
威廉姆斯爵士臉色不太好地說道:“你可以問問她,海特·普這個人有多麼惹人厭煩,但願他以後彆再來找我了。”
格蕾絲有些意外,但還是沒有告訴他,海特·普已經中毒身亡了。
威廉姆斯爵士相當不悅地告訴格蕾絲,海特·普那天在涼棚裡纏著他問東問西,即使他冷言冷語也沒能把他趕走。
還是貝克太太義正言辭地表示“威廉姆斯爵士最近受了傷,身體不適”,這家夥才悻悻地離開了。
海特·普追問的事無非就那麼幾個,他詢問了威廉姆斯爵士哈特舍普蘇特墓穴挖掘的進度,以及他是否發現了那條項鏈。
他還向威廉姆斯爵士透露,有一位神秘且高貴的買家,願意出一萬英鎊,購買這條項鏈。
當然了,以海特·普這種奸商的秉性,如果真的有這麼一位買家,這位買家的出價也絕對高於一萬英鎊。
畢竟中間商總不可能白跑一趟吧?
貝克太太也證實了威廉姆斯爵士的說法。
格蕾絲和她聊天的時候,她正在清點廚房裡的食物儲備。
格蕾絲跟在她身後,一邊聽她嘟囔著“可惡的當地人又偷拿走了多少多少麵包”、“那個小眼睛的女人拿走了一盒黃油”之類的話,一邊不動聲色地詢問她當天的事。
“你是說那個滿嘴瘋話的商人?沒錯,他確實說過那話,不過我和威廉姆斯爵士都不相信。”
貝克太太轉過身來,對格蕾絲說道:“您是埃塞克斯公爵的總管,所以肯定見過比那更多的錢,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一萬英鎊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巨款,威廉姆斯夫人的遺產也不過如此了。
要是那個墓穴裡的一條項鏈就值這麼多錢,威廉姆斯爵士也不用把自己的財產都花在考古上了,荷魯斯的右眼,那樣的項鏈有什麼可稀奇的?即使是鑽石做的,那東西也絕對不值一萬英鎊。”
說完這些,貝克太太又打開了
一個櫥櫃,數了數裡麵的裝葡萄乾的罐子,不出意外地又發現少了一個。
“啊!這群小偷!難道她們非要逼我一天清點一遍食品儲藏室嗎?我僅僅是一個禮拜沒有清點,就少了這麼多東西!”
她回過身,指著門上的一麵鏡子,“我要把這麵該死的鏡子搬走!三次了!三次!”
貝克太太像尋找同盟似的,看向格蕾絲,“您根本無法想象,克裡斯蒂先生。有好幾次,我差一點就抓住這群偷東西的小賊,但是她們通過這麵鏡子看見了我!這些人串通一氣,互相掩護對方,讓我每次都不能把她們送到治安官那裡!”
“埃及永遠比不上英國,如果你在英國偷了東西,警察就會讓你去監獄勞動半個月以上,隻有這樣,偷東西的人才會長記性。”貝克太太絮絮叨叨地咒罵了幾句,氣憤地在記事本上寫下今天核對過的庫存。
“哦,您的左手怎麼了?”
格蕾絲下意識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這時貝克太太一拍額頭,“啊!我可真笨,是右手。”
格蕾絲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發現上麵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了一些墨水。
左手……
右手……
格蕾絲瞥了一眼鏡子,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
……
“嘩——”
盥洗室裡,格蕾絲用肥皂清洗著手上的墨跡,抬頭看向洗手池上方的化妝鏡。
荷魯斯的左眼和右眼,的的確確是鏡像的,除此之外,兩者的形狀沒有任何差彆。
想到這,格蕾絲找到公爵大人,希望他可以陪著她,偷偷去古墓裡看看。
當然,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警惕,兩人決定等到夜裡其他人都睡下了,再離開營地。
而中間的這段時間裡,他們等到了老約翰的回信。
老約翰的信裡,還攜帶了一包植物種子。
經過查爾斯醫生的判斷,這些種子是蓖麻籽。
老約翰在信裡提到,他曾聽說過一些有關蓖麻籽的意外事故。
這些事故多數是由孩子們亂吃東西引起的。
有的孩子,尤其是窮人的孩子,在饑餓的時候,幾乎是什麼東西都往嘴裡塞。
在鄉下那些貧窮的地方,總是會有孩子把蓖麻籽吞下去,然後上吐下瀉。
不過他
們大多數都沒有死,因此也就沒人多加注意。
但是老約翰曾經用過這東西。
因為有一次,他們去往東非冒險,曾遇到過一群發瘋的野象。
非洲的大象不僅體型大,而且極具攻擊性,根本不是通過蠻力可以消滅的。
他們那時候並不清楚是什麼讓這群野象發了狂,但是這群野象把他們困在一個古墓裡出不去,卻是不可辯駁的事實。
就這樣,胡安娜夫人和探險隊的成員們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