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放著兩個雙層上下床,除了床之外,房間中間隻有一個非常窄的過道,弗格斯探長覺得自己要是想從這通過,恐怕還得側身。
這真的是一個隻能睡覺的地方。
約瑟夫站在門口,覺得自己還生活在奴隸製時代。
中世紀的領主恐怕都不會讓自己的奴隸住這樣的房子。
“住在這裡,確實閉上眼睛比較好。”他麵色古怪地說道。
因為睜著眼睛的話,你會懷疑自己躺在棺材裡。
瑪莎的鋪位在下麵,上麵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隻有一床像是破布的被褥,發出奇怪的餿味兒。
“每當這種時候,我就覺得死刑是非常必要的東西。”格蕾絲心情不佳地掃了一眼旅館老板所說的床鋪,“如果貧窮到這種程度的可憐人都會被罪犯覬覦,那麼人本性當中的惡意,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隨即,她轉頭詢問旅館老板,“瑪莎臨走前,和您說過什麼話嗎?”
“我問她今天幾點回來,她說今天賣貨的錢足夠買酒,所以她可能一兩個小時之後就會回來。”旅館老板說道。
“當時是幾點?”
“應該是晚上九點多,那個時候瑪莎剛從酒館出來沒多久,說話的時候,還能聞到她嘴裡的杜鬆子酒味,但是她每天回來之後,還會再喝幾杯。”
“她平時有比較熟悉的朋友嗎?”
“有幾個,不過都是和她一樣的妓·女,有一個就和她住在同一間屋子。”
有了旅館老板的幫忙,格蕾絲幾人很快就找到了那
名妓·女。
和瑪莎差不多,這個女人也有酗酒的惡習。
或者不如說,白教堂區的大多數廉價妓·女都嗜酒如命。
這個女人被叫做“安娜”。
格蕾絲找到安娜的時候,安娜正在酒館裡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且臭烘烘的水手打情罵俏。
“快去啊,安娜,你可要發財了!”有水手看見格蕾絲這個“小白臉”,就開始起哄。
不過安娜顯然不覺得自己能做成這筆生意。
格蕾絲坐在安娜對麵,推出去了一小摞銀幣,“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女士。”
“看在錢的份上。”安娜把銀幣迅速收進懷裡,說道。
“你昨天應該見過瑪莎吧?”
“當然,我們幾乎天天碰麵,你要找她嗎,她應該晚上八點多就會來這喝酒。”
“她恐怕來不了了。”格蕾絲語氣沉重地說道:“她被殺了,凶手目前還沒有抓到。”
安娜露出驚愕的神色,隨後一臉複雜地歎了口氣,“死了也沒壞處。”她這樣嘟囔了一句,“我活著也沒比她過得更好。”
“她有沒有常客?”格蕾絲敲了敲桌麵,喚回了安娜的注意力。
“我們這些人通常和客人都不認識,不過你要說常客,有一個人倒是可以算是常客。”安娜向格蕾絲提供了一名畫家的信息。
這名畫家名叫沃夫·西柯特,似乎是某個著名風景畫畫家的學生。
“西柯特先生脾氣非常古怪,他在不遠處的懷特查佩爾區有一間公寓,我們這些人偶爾會被他帶去那裡。”
安娜其實不太能理解這些藝術家,“西柯特先生認為自己能發現‘不一樣的美’,他似乎很喜歡瑪莎,但是說實話,我不認為瑪莎很漂亮。瑪莎還告訴我,西柯特先生喜歡畫光著身子的女人,他有時候會讓她待在那一下午。”
格蕾絲示意加裡警官把這些線索記下來,之後又繼續追問道:“你去過那嗎?”
“我隻去過一次,不過說實話,我有點害怕西柯特先生。他看人的時候,眼睛裡的光就像是一隻野獸,我告訴瑪莎的時候,她還說我是喝醉酒了。不過我就是害怕,所以去了一次之後,我
就再也不敢去了……雖然他給的價錢很高。”
安娜覺得自己說的這些東西,似乎對不起格蕾絲給的價錢,於是又冥思苦想了好一陣,最後說道:“啊,我在他那的時候,看見過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就是那種畫了剝了皮的人的書。”
“解剖學的書嗎?”格蕾絲神色一動。
“對,西柯特先生就是這麼說的,他說那是他的朋友,一位什麼爵士落在那的。”
安娜想起那本書上的圖畫,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西柯特先生還說那本書給了他很多靈感。”
之後,安娜又提起了瑪莎的同鄉。
“有一個叫蘭特的水手,和瑪莎是同鄉,您如果有空,也可以去問問他。”
就這樣,詢問過安娜之後,格蕾絲幾人又連忙去了碼頭,打聽蘭特的行蹤。
不太湊巧的是,蘭特昨天下午就跟著船出海了,要想等他回來,恐怕怎麼也要半個月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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