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茱莉婭終於來到了多蘿西小姐下榻的酒店。
這個年輕的貴族小姐仿佛腳底下黏了膠水,對酒店的大門充滿了畏懼。
“媽媽一定會狠狠數落我一頓……”她低著頭,愁眉苦臉地說道。
“彆怕,我會陪著你的。”亞曆山大王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多蘿西小姐一定會把怒火衝著我這個‘誘拐犯’發泄出來。”
“不會的,你是外國的貴族,我媽媽在外人麵前才不會那樣。”茱莉婭說道。
“那我們就先不說我的身份,等她發了脾氣之後再說。”亞曆山大王子安慰著自己旁邊的小姑娘,“我是個男人,被罵一頓又不會少一塊肉,大不了被罵完之後,我躲起來哭一場。”
茱莉婭被他的話逗笑了。
就這樣,兩人終於鼓起了勇氣,走進了酒店。
然而茱莉婭還沒等到被數落一頓,她的母親的多蘿西小姐就率先哭了起來。
這位堅強的母親在見到女兒平安無事的時候,才顯露出她的軟弱。
“你這個小壞蛋,你可憐的媽媽都快被你嚇死了!”
多蘿西小姐抱著自己的女兒嚎啕大哭,簡直可以說是毫無貴族風範。
實際上,多蘿西小姐對自己的兩個兒子更加冷淡,反而是對自己唯一的女兒投注了最多的感情。
畢竟她的兒子們接受的是貴族教育,但女兒卻需要她親自教養。
人的感情是相處出來的,多蘿西小姐對茱莉婭投注的精力最多,自然也就最偏愛她。
多蘿西小姐抱著女兒很沒形象地哭了一會兒,才勉強抑製住自己的感情。
她冷著臉看向亞曆山大王子,說道:“王子殿下,希望您能告訴我,您在自己出於生命危險的時候,為什麼要帶走我的女兒?”
“媽媽……”
“你不許插嘴,在這件事上你沒有話語權,茱莉婭。”多蘿西小姐有些嚴厲地製止了自己的女兒。
“請不要責怪茱莉婭,多蘿西小姐。這次的事情全都是由我一個人主導的,我愛慕茱莉婭小姐,所以想要帶她經曆一場她向往的冒險。隻不過這次行動的危險確實是超出了我的預料,我為自己的魯莽向您道歉。”
亞曆山大王子把過錯攬在
了自己一個人身上,然而約瑟夫卻發覺了他這“心機行為”背後的目的。
讓自己出於劣勢地位,從而獲得女人的同情心什麼的……
約瑟夫摸摸鼻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他製造出的聲響驚動了其他人。
茱莉婭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表哥。
“我了解我的女兒,這次的決定一定是她自己做的。”多蘿西小姐因為收到了道歉,臉色變得好看了一點。
她用嗔怪的眼神瞪了茱莉婭一眼。
作為母親,她太了解茱莉婭的性格了。
這個小壞蛋一定是自己想跟著,所以纏著亞曆山大王子,迫使他答應了下來。
多蘿西看了看茱莉婭,又看了看亞曆山大王子,心裡歎了一口氣。
茱莉婭如果嫁給這麼一個事事順從她的丈夫,以後的生活……
可是嫁給一個不聽取妻子意見的丈夫似乎更不好。
一個人對待陌生男人和對待女婿的態度當然是不同的。
多蘿西小姐象征性地數落了兩人幾句,就讓他們先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好幾天的逃亡生活驚險刺激,但也同樣讓人的精神和身體都極度疲勞。
兩個年輕人確實需要休息。
而另一邊,莫哈托公主嘗試著和豪華車廂下來的英國乘客一一接觸,但卻至今都沒有找到那個神秘的英國使者。
“這真是太奇怪了?難道真的是那個失蹤的女孩?”莫哈托公主對著自己的女仆說道:“我很確定,那個商人那天晚上是去偷東西的,雖然我一開始懷疑他要刺殺某個人。”
女仆聽出了其他的信息,“您自己一個人離開了房間?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手裡拿著槍呢!”莫哈托公主辯解道。
“如果真的是殺手,您的槍也許根本不能起任何作用。”女仆擔憂地說道:“您以後不能這樣了,您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
莫哈托公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現在我們需要擔心的事,我們是不是錯過了那個英國人。”
她煩躁地站起身,說道:“難道我出現在火車上這件事還不夠顯眼嗎?明明那群比利時人看到我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
“會不會是英國那邊不想合
作了呢?”女仆擔憂的說道。
“他們確實有權利決定任何事,傲慢的歐洲人……”莫哈托公主無奈地說道。
事實就是如此殘酷,大英帝國現在確實可以說是世界第一強國。
儘管獲得這種稱號的方式並不光彩,但戰爭原本就是殘酷的。
正義有的時候並不能使人獲勝。
就在莫哈托公主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張紙條從門縫裡塞進了她的套房。
另一名守在客廳裡的女仆立刻把這張紙條交給了她。
“請後天到耶路撒冷來見我。”
信上隻有這麼一句簡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