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夷繼續裝死。
“辛夷？”
傅辛夷不吭聲。
“娘子？”
傅辛夷睜開眼轉頭瞪自己身邊這個不著調的男子，恨不得讓他清醒一點，少用這種戲謔調調說話。
可封淩這人真的，自個從沒覺得自個算個好人。他向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說話喜歡一層意思裹挾另一層意思，能搞出點花樣來讓自己心情愉悅，那就絕不會不搞。
就像昨個晚上的稱呼，再像現在的各種稱呼。
他往傅辛夷身上又靠近了一些，露著那雙含笑的眼，在傅辛夷唇上輕吻了一下。
淺淡，稍碰就走。
“夫人既然想起，那小的不敢不從。”他再次親了一下，見傅辛夷又羞又瞪的模樣，笑著坐起身來。
傅辛夷聽著“夫人”稱呼，覺得這人還真是……
他才剛剛被提到五品，就敢這麼稱呼她了。真是半點矜持都沒有。
傅辛夷想說點什麼斥責他不要臉的話，可沒想到封淩一個起身，白丨花花軀丨體全露，什麼都沒穿，不要臉程度比她想象中更過。她趕緊閉上眼，裝作自己沒看到。
好多紅痕，是她昨晚抓的麼？
傅辛夷羞得手指勾起了床單，腳趾蜷曲，滿腦子都是那纖細白皙的腰身，以及封淩肌膚上那點印記。紅豔程度堪比他眉心的那點。
完蛋，閉上眼比睜著還凶殘。
傅辛夷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在裝死了。她是真的很想當場以頭搶地，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可她又不是個有這種習慣的人，隻能縮在被窩裡繼續臉紅紅。
封淩悉悉索索穿衣服。
傅辛夷悄悄轉身，背對封淩，睜開雙眼。
封淩悉悉索索係腰帶。
傅辛夷腦內又是那一截腰身。
封淩悉悉索索穿鞋子。
傅辛夷：“……”
嗚，她完了。她竟然開始在想封淩的腳是不是也白白嫩嫩的。
封淩穿戴好一切，頭發還披散著。
他搜尋了一下桌邊，沒尋到自己的發帶，又不樂意去戴昨天那些個金頭飾，便拿起傅辛夷的衣服，回床邊想幫傅辛夷穿一下衣服。
不回頭還好，一回頭見傅辛夷整個人縮成一小團背對著他，一副自我放棄的姿態，讓他差點當場笑出聲。
封淩在床邊戳了戳傅辛夷。
傅辛夷被戳到腰，抖了抖：“乾什麼？”
封淩：“起床了。”
傅辛夷不肯轉身：“那你出去洗漱，我自己穿衣服。”
封淩側頭看了眼門口，隱隱能見著人影，卻根本沒人敢吱聲，覺得他如果不動手，傅辛夷可能真得自己穿衣服。
他向來是自己穿衣的，隻是覺得傅辛夷就該讓人伺候著穿衣。外人今個伺候不太方便，還是他來最好。
“我幫你。”
“我不要。”
“我可以的。”
“我不可以。”
兩個人非常幼稚進行著對話，讓封淩不得不無奈再度戳了戳傅辛夷的腰：“我什麼都不會乾。”他就算想乾，也不敢在今個一大早鬨騰，回頭得被傅尚書削死。
傅辛夷將自己團得更緊：“我知道，我就想自己穿衣服。”
封淩見狀，把衣服放到床邊，手拽了拽被褥邊沿：“我要掀被子了。”
傅辛夷猛然轉身瞪封淩。
封淩又被傅辛夷逗笑，腦袋湊到傅辛夷唇邊，又正大光明親了一口，放低身段，放緩了語調：“就讓我幫你穿一回。你以後也要幫我穿的，總要公平些吧？成婚男子的衣服都是家裡人幫忙打理的。”
傅辛夷猶疑。
她沒成婚過，不是很懂。
好像確實女子會幫男子收整一下衣服，就和後世係領帶一樣。
她猶豫：“可那不是內衣吧？”
封淩反而更疑惑：“不是麼？都成婚了還分那麼細？”
傅辛夷見封淩看起來是真那麼認為的，覺得莫非是自己在先生那兒沒學好，所以沒注意到這種事情。她想著要是自己也要幫封淩穿，好像也不是不行。
禮尚往來。
她重點強調了一下：“那明天我給你穿衣服。”
封淩鄭重點頭：“嗯，你起來吧。我們敬茶要來不及了。”
傅辛夷被封淩騙了個徹底，站在男女平等的視角上，完全沒反應過來哪裡不對，乖乖放鬆了自己抓被子的手，探出了身子，任由封淩拿著衣服幫她穿。
哎，這就是成婚。
傅辛夷又穿了個臉紅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