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褚寒良突然起身,攔住了褚諭風，“那個……林月昭應該快要考試了，忙著複習,你還是不要去問她了。”
“哦，”褚諭風聽了褚寒良的話，點點頭,“也對，像林月昭那麼喜歡湊熱鬨的人，要是知道新開了餐廳一定嚷嚷著要去，還是不打擾她了。”
等褚諭風走了之後，褚寒良才鬆了口氣。
頗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褚寒良走到門邊,將門鎖上，然後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戴上耳機，繼續做看林月昭直播。
剛剛的那個舞蹈林月昭已經跳完了，林月昭現在坐在屏幕前麵喝礦泉水。
【昭昭大人,能不能再跳個Hello, M!呀！】彈幕上出現了新的彈幕。
發彈幕的那人還送了十朵鮮花。
在直播平台上，一朵鮮花是一塊錢，主播還要和平台對半分。
還跳？
看看林月昭累的,還讓林月昭跳？！
褚寒良順手點了一個價值五百人民幣的【摩天輪】，並且配上文字——
【不跳。】
林月昭喝水的這功夫，就看到彈幕裡的聽眾好像都打起來了。
【辣辣啦啦醬：你管主播跳不跳！你又不是主播！@良人】
良人就是褚寒良新換的昵稱,他想，這個名字比較非主流，披上這個馬甲林月昭絕對認不出來。
【良人：因為我打賞的比你多。（微笑.jpg）】
褚寒良懶得和對方廢話，回應簡單粗暴。
所有的人都要對錢低頭，除非你有很多錢。
【辣辣啦啦醬：給你牛b的，你就打賞個摩天輪嘚瑟啥啊？又不是打賞飛艇！】
說完，【辣辣啦啦醬】一咬牙一跺腳，給月亮昭也打賞了一個摩天輪。
林月昭第一次見到聽眾還能打起來的，見到這個局麵她有點慌。
“那個……大家不要著急哈，想要看的舞蹈直接發名字，一個一個來。”林月昭對著鏡頭說。
【辣辣啦啦醬：Hello，M!】
“好的哈，等我找一下配樂。”
褚寒良看著林月昭的反應，十分不滿，飛艇？飛艇是哪個？
業務十分不熟練的他，在禮品區終於找到了一個飛艇的圖標，但是圖標是灰色的，點開顯示：抱歉，您是新用戶，不能一次
性打賞超過1000人民幣。
想花錢都不讓我花？！
褚寒良喝了口茶水壓壓驚，第一次被人在網上挑釁了威嚴。那好吧再點個我能送出去的。
他又點了一個摩天輪，配字：【不跳。】
都已經找到配樂要跳的林月昭，看到這位【良人】又打賞又不讓她跳舞，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謝謝寶寶的摩天輪，但是這個不跳是什麼意思呢……？”
寶寶？
褚寒良最近時常被人說老，卻聽見林月昭喊他“寶寶”？？！
突然年輕了幾十歲，褚寒良感覺臉有些熱。
【良人：主播已經很累了，歇一會兒不好嗎？】
林月昭第一次看到如此關心人的聽眾，天呐太感動了。
“謝謝寶寶的關係，我本來很累，但是看到寶寶的留言我感到又充滿了活力，還可以再跳幾個舞。”屏幕上，戴著墨鏡的林月昭露出一排漂亮的小白牙，唇角的弧度十分迷人，笑得很自然。
“……”早知道就不給你留言了！
褚寒良有些生氣，將耳機摘下去，翻過去手機，不看林月昭的直播了。
原來林月昭天天晚上不是在房間學習，而是在開直播！
生氣。
算了。
林月昭也不是小孩了，乾什麼事情她自己心中應該也有數。
褚寒良繼續看助理發來的資料，旁邊放著的戚風蛋糕他一口沒動。
不知不覺，已經工作到十一點了。褚寒良將電腦關掉，一會兒去樓下健身房跑五公裡就休息。
但是他拿起了手機，看到林月昭有又又又又坐在鏡頭前麵和聽眾聊天！
“剛剛跳的那個舞蹈的話，其實它要表現出一種感覺就是‘老子來了都滾開’的霸氣。”
“……”褚寒良第一次聽見林月昭說臟話。
“嗯，有沒有推薦的舞蹈教學視頻？寶寶不用著急哈，教學視頻我這幾天有時間會發幾個的。”
“要比賽了不知道選什麼舞蹈……”林月昭認真地回答每一個聽眾的提問，“如果你選擇韓舞的話，建議要去練習一下肢體的力量感，初學者可選擇baba……”
【良人：主播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哈……馬上就休息。”
林月昭雖是這麼說著，但是屏幕上依舊有很多聽眾一直留言。
【寧好嗎：主播多大了？有男朋友嗎？問問三圍是多少？】
【良人：直播間請注意你的言論。】
【寧好嗎：主播缺愛嗎？】
褚寒良看得生氣，直接將那個叫【寧好嗎】的賬戶點了舉報言論，什麼人都往直播間裡進呢！
林月昭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半了，“不好意思，今天太晚了，明天晚上八點我們再繼續。”
還繼續？！
【良人：晚安。】
【良人向主播月亮昭送出摩天輪*1】
褚寒良揉了揉眉心，林月昭看不到那些騷擾她的言論嗎？
她直播，他真的很擔心。
-
第二天，林月昭開通了微博，微博名稱叫【昭昭大人】，同時也將直播間的名稱改成了【昭昭大人】，而不是【月亮昭】。
因為她怕有人認出她的身份。
同時也關閉了推薦給附近的人的功能，也不向通訊錄和列表好友推送自己的更新。
特意買了高級號為了給林月昭刷禮物壓過網友的褚寒良，第二天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林月昭的直播間了。
搜索同城推薦，沒有林月昭。
搜索列表好友更新，也沒有林月昭。
八點已經過了，林月昭在那邊都開播半天了，褚寒良都沒有找到直播間。
他枯了。
當天晚上，沒有了良人和人battle刷禮物，林月昭直播間的禮物少了很多。
她早早地就關掉了直播，抓緊去學習吧。
這個時候，杜玉冰突然敲門進來。
“昭昭？學習呢？”
“嗯，媽，有事嗎？”林月昭慶幸自己今天直播關的早，不然杜玉冰一定會刨根究底地問她怎麼回事。
估計在這種中老年人的眼中，開直播的人都是不正經的吧。
“你是不是欠高利貸了？”杜玉冰關上門，壓低聲音瞪著眼睛說。
果然開門見山。
林月昭撫了撫額頭，杜玉冰也這麼問，她真的懷疑原身是欠了不少的高利貸。
她隻能試探性地問：“媽，你怎麼知道？”
“還能怎麼知道？”杜玉冰深吸一口氣，“你那死爹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讓你趕快還上錢彆給他找麻煩，不然他就去你學校找麻煩。”
“媽你小點聲啊！！”
死.爹這詞要是讓褚全聽見她倆就完了。
當然，林
月昭知道，杜玉冰指的是她的生父。
“林誌嚴給我打電話，說最近連著兩天都有人半夜砸門，讓還錢。樓道裡還寫著林月昭還錢的紅字。”
很顯然，要債的不知道林月昭早就搬進了紫海宮，還去之前一家人蝸居的小公寓要債。
“昭昭，你跟媽坦白，你到底管誰借的錢？借了多少？”
杜玉冰還問她，她問誰，要是原身有個賬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