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1 / 2)

薑悠瞬間收了一下自己的小下巴, 撇撇嘴小聲道:“你這麼凶乾嘛?都嚇到我了。”

蔣文斌一聽,手都不知道往那放了, 步子不由的慢了下來,努力控製了下表情, 蔣文斌降低聲調哽著嗓子說:“我沒凶你。”

聽見這話, 薑悠瞬間就彎起了眼睛, 又笑嘻嘻的蹭了上去, 軟軟糯糯的說:“剛才騙你的, 其實你一點都不凶,你長的好看, 聲音也好聽,我可喜歡你了……”

薑悠話還沒說完, 蔣文斌的耳朵尖就紅的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想不讓她說, 但又怕她說自己凶, 隻能憋著臉拎著菜快步的往前走, 離她遠遠的。

可是薑悠是能被甩掉的嗎?

薑悠看著前麵走的飛快的蔣文斌,也趕緊邁著步子跑了起來, 快步追了上去, 嘴裡還喊著:“蔣文斌, 你彆走這麼快呀,你看我都這麼喜歡你了,你怎麼還生氣呢?”

薑悠的聲音不小,菜市場的視線霎時都齊刷刷的朝蔣文斌望去, 心裡嘀咕這男的是有什麼魅力能被一個小姑娘追著滿大街的跑?

蔣文斌想要裝作沒聽見都不行,想要快步走自己的,但又怕薑悠又會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原地不動了。

薑悠笑嘻嘻的幾步就跑到了跟前,嘴念念叨叨的說著小話,隨後跟著蔣文斌的步伐上了車。

坐在副駕駛上,薑悠的小嘴還在小聲的勸哄著:“彆生氣了,彆生氣了好不好?”

蔣文斌不是羞的還是氣的,就是不搭理她,自顧自的拉著自己安全帶係上。

薑悠眼睛骨碌骨碌轉了轉,伸手往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撥開外殼,轉瞬伸出手就塞到了蔣文斌的嘴裡。

撤回手,歪著頭,眉角飛揚,笑眯眯的問:“甜不甜?”

蔣文斌被喂的猝不及防,不自覺的含了一口嘴的的東西,緩慢的轉頭看向身旁的人,眼睛裡好像盛滿了天山上最聖潔的雪蓮,隻待他一句話便盛開似的。

蔣文斌覺的他的心裡好像有什麼破土而出,攪的他一陣陣的心悸,但又不知道錯出在那裡。

僵硬的扭回頭,低聲道:“嗯,甜。”

薑悠笑了,笑的眉眼彎彎:“那你不生我氣了吧?”

蔣文斌沒說話,腳踩油門啟動了車子。

開了半遠的路,嘴裡的那顆糖已經徹底融化流進心肺,嘴裡隻留下甘甜後的回味,蔣文斌整個人也算是平靜了下來。

眼神遠遠的望著路的某一個遠方,冷靜下來蔣文斌開口,輕聲說:“下次彆說那種話了,被人能看見了對你不好。”

雖然現在人的觀念已經在逐漸的開放,但是被人看到一個女孩子這麼大膽,總會給人一種不好的想法。

薑悠不在意的剝了顆糖塞進自己嘴裡,無所謂的說:“他們愛說不說,我又不關心。”

薑悠無所謂的語氣,傳進蔣文斌耳朵裡,手下意識的捏緊了手方向盤。

那話也是隨隨便便說出口的嗎?

蔣文斌沒說話,薑悠敏銳的查覺到他不開心了,趕緊轉頭。

目光望向蔣文斌軟軟的說:“那我以後就不在外麵說了,隻有你一個人的時候我再說好不好,你彆不開心,我真的會注意的。”

蔣文斌還沒來的及感受自己剛才哪點不知所措的情緒,轉瞬又被薑悠一句話說紅了臉。

頓時語調生硬的開口:“一個人的時候也不許說。”

聽見這話,薑悠哼哼了兩聲,頓時覺的自己也不開心了,氣著說:“我要生氣了,我不要理你了,你看,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我對你說好聽的話,你都不回應我,還總吼我,我知道了,你一開始就想不想要我,現在肯定也不喜歡我,就想等著以後趕我走對不對?蔣文斌你太討厭了,我要不喜歡你了!”

越說越生氣,越想越難過,薑悠氣哼哼的看著車外大聲的嘀咕道:“我不走,我就不走,我是個粘人的小仙女。”

對於薑悠來說,蔣文斌和這個世界上的其它人是不一樣的。

蔣文斌是她第一個見到,也是她來這裡後一直護著她的人,有蔣文斌在,薑悠就會覺的天寬地廣,但她還有一個家,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

雖然薑悠現在已經逐漸適應了這個地方,她也可以做到一個人獨立,但是如果沒有蔣文斌,薑悠覺這個世界裡好像就剩她一個人了。

沒有人可以肆無忌憚的撒嬌,沒有人會給她做飯,沒有人會在她受欺負時出麵,沒有人可以忍受她的小脾氣,也沒有人能在她受傷之後安慰她,沒有蔣文斌,以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世界之大,踽踽獨行,僅她一人而已。

上個世界承受她感情的人薑母,這個世界承受這份感情的的人則成了蔣文斌。

蔣文斌看了一眼氣嘟嘟看著窗外的人,收回視線,抿了抿嘴輕聲說:“我沒有趕你走。”

薑悠咧開嘴又快速的合起來,用鼻子哼出幾個字:“那以後呢?”

“不會。”蔣文斌想都沒想就說道。

兩個字擲地有聲的傳進薑悠的耳膜,右側的玻璃窗上,瞬間映出薑悠咧開的嘴角,轉瞬又撅了起來補充道:“那你以後也不準凶我。”

蔣文斌想說他真沒凶她,但動了動嘴角也隻吐出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