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潼,早知道會這樣,養你我不如養一條狗,狗還會在我危險時候叫兩聲,你連條狗——都不如。”
蘇潼一直靜靜聽祁淵發泄完情緒,說完了所有,微微落下劉海遮住了蘇潼眼神,垂落雙手卻慢慢攥起,
“所以呢?”蘇潼聲音響起,“因為你養了我,所以我就得接受你和許歲之之間不清不楚?你明知道許歲之意圖,卻一直裝傻,不就是這個意思嘛。”
“還是我不僅得接受你準備腳踏兩條船,不能有任何怨言和情緒,還得兢兢業業做你科研部部長,繼續給你公司創造輝煌?”
蘇潼抬起頭,純黑瞳孔看不到一絲亮光,“祁淵,我喜歡了你五年,可你呢,把我當成什麼?我被你養一陣子就要全身心為你奉獻一輩子?”
“沒錯。”祁淵猛然大喝,通紅眼眶盯著蘇潼,聲音帶著顫和狠,
“我隻知道,我那麼辛苦那麼艱難養你,我把你當祖宗一樣捧著,連我爸媽我都沒這麼伺候過,現在你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是不是想和那個野男人走?不可能,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告訴你蘇潼,你是屬於我,你是屬於我一個人,沒有我你早死了,早被人玩死了,我在你身上付出了那麼多,伺候了你那麼久,你說想離開就離開,不可能,你做夢,我還告訴你蘇潼,彆說現在就許歲之這點小事,就算我以後真喜歡上許歲之,你也給我留在這,給我們一輩子彎腰低頭端茶倒水伺候回來。”
你算什麼東西你和他比,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當初給了我們第一筆投資之之,他是養活我兩,你是靠我養,你們不一樣。”
祁淵看著蘇潼麵無表情不以為意模樣,心裡怒火早已把神智燃燒殆儘,極儘惡毒話語不經思考說出來,
“你知道他腿是怎麼斷?他是替我斷,你呢?你在乾什麼?你就隻坐在這裡悠閒地等消息,連個消息都懶得打聽,這九年我養出一個沒有良心白眼狼,你甚至不如許歲之,人家收過我恩惠嗎?像你一樣理所當然得享受著我好嗎?沒有,你做了什麼,他做了什麼?”
“你自己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你就是我養一條狗,不對,狗還有感恩之心,你有嗎?你配和狗比嗎?”
蘇潼手指甲死死掐著手掌心,殷紅鮮血滴落在地,口中都是腥味,
“你呢,祁淵你把自己標榜這麼好你算什麼?你沒有我你算個什麼東西,口口聲聲我是靠你養,但當年如果沒有我你公司有產品嗎?你打算賣什麼?賣身嗎?公司每一項產品哪個不是我研發,科研人員哪個不是我培養出來?當初是你說你夢想是開一家公司,那是你夢想,不是我夢想,這麼多年你有問過我想要什麼嗎?”
“對,所以我給了你一半股權,我有獨吞你功勞嗎?我有說這個公司是靠我一個人嗎?公司董事和股東一直是我們兩,我們兩持股一樣多,我才沒像你這麼忘恩負義。”
祁淵黑沉沉視線盯著蘇潼,“而且,你想要什麼重要嗎?”
祁淵說著讓蘇潼心驚得話,
“連你自己都是屬於我,你為什麼要有其和我無關想法,你為什麼要有夢想,你是不是早就想徹底離開我?明明你隻需要完成我夢想就可以了,我難道沒給你酬勞,沒給你公司一半嗎?我不是把我成功分你一半了嗎?你還想要什麼?”
“你為什麼不能像以前一樣乖乖聽我話,隻會認真聽我說話,隻會支持我從來不反駁不好嗎?”
“還是,這就是你因為一點不值一提小事和我生氣,還能安靜呆在這裡,不顧我死活理由?養大了白眼狼心也變大了?還是翅膀硬了,想飛了?想拋下我自己遠走高飛?”
祁淵眼中惡意越來越大,讓蘇潼芯片扭曲疼。
曾經記憶裡兩人一起相互扶持,意氣風發回憶,此刻全變成了祁淵如今惡毒扭曲模樣,曾經溫馨記憶迅速褪色,甚至讓蘇潼覺得惡心。
一直到祁淵接到電話離開,蘇潼才捂著胸口乾嘔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潼才慢慢起身,臉上濕漉漉一片,下意識摸了一下,才發現,原來自己哭了,真難看啊。
蘇潼麵無表情擦著,卻怎麼也擦不乾淨,眼淚一直在掉。原來他在祁淵心中,是這樣人,原來曾經那個帶著皂角香少年,終究是死在了過去時光裡,長大後那個少年,變得陌生而可怕,扭曲而醜陋。
那段在蘇潼看來無比帶著和冰冷數據不一樣記憶,終究還是變味發臭,再也沒有記起來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