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珩這個念頭一生出來, 就怎麼都壓不住了,看著大佬們的目光就跟看到幾座大金礦似的。
在心裡激動地搓了搓手, 陸安珩試探地開口道:“不知先生們可曾看過晚輩編寫出的那幾本蒙學書籍?”
“自是見過的, ”姬平軒看陸安珩還挺順眼的, 隨口就答了一句, 然後給了陸安珩一個高度評價, “你那幾本書做得很是不錯, 我姬氏族學中的幼兒學得頗有趣味。”
餘下幾人紛紛點頭附和,都說陸安珩編寫的方式好。
陸安珩心下一定,還好, 這幾人沒說自己亂來,胡亂曲解聖人之言,看來這事兒有門。
這麼一想, 陸安珩就更激動了,雙眼放光地盯著這些大佬, 正打算開口試探一番, 就見到薑錦修對自己翻了個白眼,隨口道:“你可是想讓我們去編寫書籍?”
陸安珩頓時一懵,不是,師父您怎麼不按照套路來呢?就這麼簡單粗暴地提出來了?怎麼著也得等我三催四請三顧茅廬後,你們才勉強答應啊。
這發展, 差點讓自己沒反應過來。
陸安珩心中吐槽了一番, 然後欣喜地接過話來, 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薑錦修道:“不知師父與眾位前輩可願意?”
蘇修齊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長須, 對著陸安珩笑道:“你若是能看上我這把老骨頭,我自然是樂意至極。”
“晚輩哪能看不上您啊!”陸安珩大喜過望,還有興趣跟蘇修齊開玩笑:“若是晚輩膽敢對您有一絲不敬,師父他立馬就能將晚輩打成半身不遂。”
蘇修齊聞言大笑,揶揄地看著薑錦修,調侃道:“看來子思兄教徒甚嚴呐!”
姬平軒也湊了個熱鬨,插了一句嘴:“你這師父可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不若換個師父,你看我如何?”
陸安珩忍不住黑線,還沒開口回絕,就聽到薑錦修爆了,“好你個姬伯遠,成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你自己眼光差,儘收一些沒出息的弟子,現在還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也不看看你哪點比得上我!”
姬伯遠怒,“我哪裡比你差了?”
“你哪裡都比我差,”薑錦修得意地笑道,“想你姬伯遠也是一代天才人物,卻不成想碰上了我這個天才中的天才,以至於這麼多年一直被我壓在底下,這滋味兒可不好受吧?”
嗯,姬平軒同學,那就是個悲催的萬年老二,一直生活在薑錦修的陰影之下。偏偏薑錦修還特彆喜歡去撩撥刺激他,給姬平軒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後來姬平軒實在忍不住薑錦修的冷嘲熱諷,怒而奮起和薑錦修互懟,一懟就懟了這麼多年,卻也愣是沒贏過一回。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姬平軒聞言被氣得半死,似乎是想到了當年被薑錦修支配的恐懼。姬平軒麵色頓時一黑,完全不想搭理這個混蛋。在心裡無數次的感歎老天不長眼,竟然把這等驚才絕豔的天資給了個神經病。
陸安珩連忙打圓場,恭恭敬敬的對著幾人道:“晚輩確實正在著手編寫四書,按照以往蒙學的那幾本書籍的形式,晚輩已經編好了一冊《論語》。隻是聖人之言畢竟比蒙學深奧得多,以晚輩學識之微薄,並不敢輕易闡釋聖人之言。諸位前輩聲名赫赫,若是你們能屈尊降貴來編寫這樣一套書籍,實乃是天下讀書人之幸事!”
幾人被之前陸安珩搬出來的那橫渠四句說得熱血沸騰,聽聞陸安珩要請他們乾這麼一件大事,互相望了望,發現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正經事要辦,也就點頭同意了。
大佬們之所以答應的這麼痛快,還是陸安珩摸準了他們的脈門。這年頭的人,上至皇帝下到讀書人,都講究一個立德立功立言。陸安珩請他們做的這事兒,已經可以算是立言了,那可是能名垂青史的大事。
幾人看得很清楚,大浪淘沙之下,陸安珩的新版書籍必將取代舊式書籍,到時候,全天下的學子們用的都是改編過的書籍。更換書籍這等關乎國本的大事,史官們必然得提筆記上幾句。他們若是成了第一批編寫新版書籍的人,自然也能得史筆寥寥記上幾句。
再加上陸安珩之前刷的好感值,幾人完全沒理由拒絕這個天大的誘惑。
於是陸安珩參加了一個大佬們用來考驗自己的座談會,然後就這麼成功地將大佬們通通拐回書局給自己當編書人員了。
真是令大佬們萬萬沒有想到的發展。
因著要編出一本集內容與講解練習為一體的新書,大佬們也覺得壓力山大。紛紛回去閉關決定再好好研讀一番四書五經,爭取再被聖人之言洗禮一遍,然後靈光乍現編出一本可以流芳百世的著作。
陸安珩則拍拍手,回到書局查看了一番《菜蔬種植大全》的加印情況。見一切事物都被蕭致遠打理得井井有條,陸安珩也就放了心,隨口給蕭致遠扔了個炸.彈,告訴他接下來會有一大群大佬來幫書局編寫四書五經之事,讓蕭致遠多加注意,不管大佬們要什麼資料都要立馬提供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