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 陸安珩也不蹲在家裡當宅男了, 立馬跟著陸玄去了酒坊。
酒坊中的大夥兒正乾得熱火朝天,添柴倒水接酒一應事務安排的井井有條, 甑桶中酒香四溢, 讓人一踏進來就忍不住沉浸在這醇厚的酒香中。
釀出烈酒的是酒坊原本留下來的那個釀酒師傅, 陸安珩對酒坊中的夥計們都不錯, 每日的夥食都趕得上他們過年過節才能有的水平, 給工錢也給的特彆爽快。
不僅如此,陸安珩還采用了獎勵機製,表現突出的, 對酒坊做出貢獻比如趕跑蟊賊的, 陸安珩都給他們發了獎金。獎金數額也很可觀, 幾乎是他們工錢的一半。
在這樣高福利的刺激之下,酒坊中的夥計們乾活熱情高漲。陸安珩又不是刻薄的主家,給了他們一定的自由發揮空間, 結果這師傅滿懷鬥誌的一發揮,將酒蒸餾了三四回,就釀出了這麼一缸烈酒來。
因為是烈酒, 陸安珩也不敢直接灌一口下去, 而是用筷子沾了一滴放進嘴裡嘗了嘗, 喉嚨處立馬就傳來一陣燒灼感。陸安珩仔細回味了一下, 發現這酒的烈度直逼當初陸爹買過的那瓶酒精濃度高達百分之七十六的白酒。
為了確認自己的判斷沒錯, 陸安珩把這烈酒往地上倒了些許, 然後從灶台裡取出一根燃燒著的柴火, 小心地點在了酒上。
烈酒剛一接觸到火焰,地上便迅速躥起了火苗。陸安珩麵色一喜,已經判定了以這酒的濃度之高,完全可以用於醫療上治病救人了。
陸安珩想了想,帶了一瓶烈酒和兩壇好酒來到了將軍府,準備找蕭將軍商議一下,怎麼讓這烈酒發揮它最大的用途。
隻是今日不是沐休日,陸安珩在將軍府等了許久,才等到下休歸來的蕭將軍父子。
蕭將軍見到陸安珩很高興,在看見陸安珩帶來的酒後,那就更高興了。他本就是個嗜酒之人,蕭恒與蕭恪的酒量也不差,陸安珩早先送來的那三十斤酒已經被他們喝得不剩什麼了。是以一見到陸安珩帶來的酒,蕭將軍父子三人俱是一臉滿足的表情。
陸安珩將兩壇好酒交給了蕭將軍後,這才著重說起了新釀出來的烈酒一事。蕭將軍一聽陸安珩釀出了更烈的酒,二話不說就拿過了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灌下肚後,蕭將軍的雙臉眼看著就紅了,爽快地一拍桌子,大喊道:“好酒!夠勁兒!”
蕭恪也躍躍欲試,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朝著酒瓶抓去。
陸安珩連忙將酒瓶拿了過來,警告地瞪了蕭恪一眼,這酒是能隨便亂喝的嗎?分分鐘讓你趴下會周公去!
這麼想著,陸安珩又抬頭小心地望了蕭將軍一眼。發現蕭將軍的酒量還是不錯的,這麼一口酒灌下去,眼神竟然還比較清醒,除了通紅的臉色外,基本沒看出什麼要醉的跡象。
陸安珩長舒口氣,沒醉就好,不然自己這趟可就白來了。見蕭將軍砸了咂嘴,大有還要再來上一杯的架勢,陸安珩連忙開口道:“將軍且慢,晚輩此番前來,乃是有要事相商。”
“哦?何事?”蕭將軍的雙眼盯著陸安珩手中的酒瓶,坐在太師椅上,右手揉了揉額頭,接著道:“說來聽聽。”
陸安珩仔細斟酌了一下語言,試探的問蕭將軍,“不知將軍認為這酒如何?”
蕭將軍一拍桌子,豪爽地給出來答案,“夠烈夠痛快!”
陸安珩拱了拱手,接著道:“將軍有所不知,這樣烈性的酒,應當可以用來處理傷口,對流膿化淤的傷口有大用。”
蕭將軍聞言,立馬坐直了身子,一雙因著酒氣上頭而泛著紅血絲的眼緊緊盯住陸安珩,沉聲問道:“此話當真?”
陸安珩微微一笑,接口道:“晚輩從來不拿這等大事說笑。”
蕭將軍的神色瞬間嚴肅起來,作為曾經領過兵,上過戰場的人來說,蕭將軍實在太清楚這酒對將士們有多大的用處了。
當年大齊與匈奴開戰之時,正是蕭將軍領兵前去將匈奴趕回了老家。雖然那一戰大齊大獲全勝,但戰死的將士也不少。不少人沒有當即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了流血化膿沒有醫藥能處理的傷口上。
聽陸安珩說這烈酒竟然還能有這功效,蕭將軍怎能不激動?這要是用好了,可是能拯救千萬將士們的性命啊!
陸安珩也不賣關子,直接提議道:“不若將軍將這酒交給信得過的大夫,讓他用在病人身上試一試?如若有效,也是幸事一樁。”
“好好好!”蕭將軍猛地起身,踉蹌著走到陸安珩麵前,狠狠一巴掌拍在陸安珩的肩上,大著舌頭道:“好小子,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真有出息!”
陸安珩險些被他拍得直接坐到地上去,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肩,陸安珩苦笑著對蕭將軍道:“將軍,您這鐵砂掌可是越來越厲害了。這麼兩掌下來,晚輩的肩膀肯定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