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進展(2 / 2)

陸安珩忽悠人素來有一套,忽悠孫辛夷這個小白那可真是一忽悠一個準,食指在止血鉗上一指,陸安珩的神情頓時一變,極為嚴肅地看著孫辛夷。惹得孫辛夷也緊張起來,略微忐忑地望著陸安珩,生怕這個小舅子二話不說就給自己放個雷。

孫辛夷這倒是多慮了,陸安珩也沒想著坑他來著。見孫辛夷這幅突然緊張的慫樣兒,陸安珩忍不住偷笑一聲,繼續繃著臉道:“這個物件,名為止血鉗,你可以讓人照著我的圖樣打製出來。日後在手術中,碰上了出血的情況,便能用這家夥夾住血管,給病人止血,還能根據血管的不同,用不同型號和樣式的止血鉗進行止血,一定程度上能降低手術的風險性。”

這聽起來可真神奇。孫辛夷好奇地看著這跟剪刀長得一樣的家夥一眼,完全想不到就這普普通通的東西能有這麼大的功效。

不過,陸安珩說話向來靠譜,孫辛夷即便心下好奇止血鉗的威力,卻也沒懷疑陸安珩這是在隨口吹牛扯謊,很是淡定地接受了陸安珩提出來的這個新工具。

除此之外,孫辛夷對陸安珩方才提到的血管也挺感興趣的,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得知人體.內的血管各有不同的呢?”

陸安珩一滯,心說這在後世都是常識啊!

看著孫辛夷疑惑的眼神,陸安珩的內心掙紮了一下,在保持沉默免得露出更多馬腳和繼續科普為醫學事業進步做出微小貢獻二者之間猶豫了一瞬,然後果斷的選擇了後者。比起被孫辛夷懷疑自己的醫學知識來曆外,推進醫學事業救更多人的性命顯然更重要些。

無視了孫辛夷探究的目光,陸安珩擼了擼袖子,決定好好給這個家夥上一節生物課,繼續幫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感謝生物老師,當年考過不少人體器官結構的試題。陸安珩彆的不出彩,就是記性賊好,這會兒記性大爆發,還真讓他把生物書上那幾副人體內部臟器分布以及各大動脈圖全都想了起來。

於是,身為醫學界後起之秀的孫辛夷就這麼懵逼地被陸安珩上了一節十分簡單粗暴的生物課。心肝脾肺腎的位置的模樣那都是小意思,陸安珩揮揮手就畫出來的小型人體解剖圖才真是震碎了孫辛夷的三觀。

嗯,孫辛夷一直知道自己的小舅子十分牛逼,本事特彆大,分分鐘就能把自己能得上天的那種。然而孫辛夷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小舅子,還有這麼凶殘的一麵。

自己是大夫,知曉這些內臟器官的位置與模樣很正常,畢竟是家學淵源,又從小讀了不少醫書。但是摸著良心講,孫辛夷還真不曾看到過這麼詳細的人體解剖圖。

陸安珩的畫工這幾年突飛猛進,畫出的這張人體解剖圖中,大致按照人體比例縮小畫了出來,血管肌肉器官一應俱全,畫風特寫實,也怪不得孫辛夷會如此震驚了。

孫辛夷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陸安珩這個小舅子,能如此輕描淡寫地畫出這麼一張可怕的圖來,還能麵不改色地向自己這個專業人才一一講解,不但如此,他還知道,人體總共有206塊骨頭!講道理,這個知識點,孫辛夷這個正經大夫都不知道的好麼!

看著陸安珩那一臉輕鬆的樣子,孫辛夷都忍不住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暗中解剖了幾個人,這才能對人體結構如此門兒清。

陸安珩還不知道自己在孫辛夷心裡的形象已經奔著殺人狂魔而去了,這會兒說得興起,陸安珩猛地想起來了手術中萬分重要的消毒問題,立馬再次給孫辛夷上課,極其嚴肅地囑咐孫辛夷道:“姐夫你可得記住了,日後進行手術時,必須要將所有工具進行多次消毒處理,高溫煮沸,烈酒消毒,再多消幾次毒,總歸是沒錯的。另外,你們的衣裳和手,也要進行消毒處理!不然,一個不好就會讓病人受到感染,即便撐過了手術,後續也有可能因感染而喪命!”

一聽事關人命,孫辛夷也嚴肅起來,再三複述了陸安珩的話,讓陸安珩確認自己沒有落下任何流程後,孫辛夷還不放心,搶過陸安珩手中的筆,埋頭就開始做筆記去了。

等到二人折騰完,早就到了午飯時間了。孫大夫出診去了,陸芙是自己的親姐姐,尋常人家也不需要講究什麼刻板的禮數,陸安珩便與孫辛夷和陸芙一同吃了個午飯。

陸芙的氣色極好,許是因著懷孕的緣故,身形比以往圓潤了一圈,隻是月份不大,還未顯懷。陸安珩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陸芙的神色,見她眉眼間幾乎要溢出來的幸福笑意不似作假,顯然是嫁過來後的日子極為舒心,並不曾受過什麼委屈。

見狀,陸安珩一直擔憂的心也放了下來,對孫辛夷的態度更加熱絡了幾分,心中暗道自己回去後,還得多琢磨琢磨前世的某些醫學知識,看看能不能改一改用在這個朝代,讓孫辛夷這個醉心於醫學事業的科研人才繼續為醫學發展做出偉大的貢獻。

回府後,蕭氏一個勁兒地詢問陸安珩,陸芙的身體狀況,什麼吃的可好,睡得可香,有不有孕吐跡象啊……一口氣連著拋出了幾十個問題,簡直讓陸安珩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到蕭氏問完了,趁著蕭氏大喘氣的空擋,陸安珩忍不住無奈地回道:“您前些日子不是去看了一回阿姐嗎,這才幾天呢,您又不放心了?”

“嗐,你哪裡知曉懷孕的苦楚呢!”蕭氏白了陸安珩一眼,接著開口道,“眼看著你也快大婚了,阿娘索性告訴你,女子懷孕有多不易。生產時的凶險自是不用多提,便是平日裡的生活起居都被腹中的胎兒給折騰得不輕。每晚抽筋睡不好也就罷了,尤其是孕吐時最為難熬,吃什麼吐什麼,偏生為著腹中胎兒又不得不進補,那滋味兒,我現在想想都是滿嘴的苦味。雖說我前幾日才去見了你阿姐,但是孕婦的身子,誰也說不準,萬一就這幾天,你阿姐腹中的胎兒開始折騰她了,你姐夫又沒個靠譜長輩,怎麼著我都得去搭把手啊!”

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啊!看著蕭氏擔憂的神情,陸安珩心下一暖,忍不住溫聲安慰她道:“您就放心吧,我今天可是特地打量了阿姐許久,她好著呢,能吃能睡,臉色紅潤的都能發光了。今兒我還和阿姐一道兒用飯了,桌上有一道水煮魚,她也沒孕吐,吃得比我還香呐!”

蕭氏聞言,立即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嘴裡直道佛祖保佑,讓陸芙沒病沒災地順利產下麟兒才好。

陸安珩無奈地看了自家親娘一眼,心說恐怕一直到陸芙生產為止,家中的小佛堂肯定要被蕭氏給踏平了。說不得還會叫上自己和陸安玨一同去上香磕頭啥的。

這麼想著,陸安珩頓覺頭疼,見蕭氏還想多念叨幾句,陸安珩連忙找了個借口開溜,以此躲過了來自親娘的魔音穿腦。

陸安珩這回也確實要事才開溜的,蕭恪的婚期已經不遠了,陸安珩這些日子又一直在搗鼓在各種玩具。這會兒就特彆暴發戶的拉了一車玩具往將軍府而去,裡麵涵蓋了陸安珩搗鼓出來的從嬰兒到豆丁期間的各色玩具,可以說能將蕭恪那還沒影兒的孩子未來好些年的玩具都給包圓了。

蕭恪收到這麼些奇特的禮物,心下也很是微妙。一方麵,自己還沒成親呐,陸安珩這個損友竟然就開始給自己的孩子送玩具了,著實讓人臉皮有些掛不住。

另一方麵,想想未來有個軟乎乎的小可愛脆生生地叫阿爹,又笨拙地玩陸安珩送來的這些玩具的場景,蕭恪原本粗獷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傻兮兮的,看著格外傷眼。

陸安珩見狀,忍不住打趣了蕭恪一回,揶揄道:“怎麼,一想到大婚就這麼高興,看來阿兄你可真是半點都等不得了啊!”

“少拿我開涮!”蕭恪眉毛一揚,右手往陸安珩的肩膀上狠狠一拍,笑道,“我看你才是等不及大婚的那個吧?瞧你最近搗鼓出的小孩子玩具,莫不是和小皇子小皇孫們待久了,也想成婚生子養孩子玩了?這些個玩具,除卻撥浪鼓和七巧板是前人造出來的外,其他的你可沒少費心思吧?說你沒動這心思,誰信呐?就是可憐你大婚還要等到明年呢,到時候說不準我兒子都生出來了。”

喲嗬,這家夥嘴炮戰鬥力見長啊。陸安珩驚訝地挑了挑眉,而後特彆無恥地開口道:“這有什麼,你家兒子生的早,恰巧能領著我的孩子玩啊。要是我孩子受了委屈,你兒子這個當兄長的,能不替我家孩子出頭嗎?”

蕭恪無語地看著陸安珩,心說這家夥的臉皮可真是越來越厚了,現在兩家孩子可都還沒影兒呢,這家夥竟然就已經開始惦記著忽悠自家兒子給他家的孩子做保姆兼保鏢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想了想當年那個溫和機智的少年,再一看自己麵前這個冷不丁地就將人給忽悠瘸了的逗比,蕭恪頓時覺得有些心累,這個節操碎了一地的家夥到底是誰?快把那個軟萌可愛的陸家阿弟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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